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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他每每想劝,却又不知该怎么劝。“张公公,自我爹和我进宫以后,您便是一直陪在我父子身边的,您跟在我身边的日子,比十命还要长。”楚轻忽然说道。张然听着他的称呼,没有受宠若惊的惊诧,依然很是平和,“是宣主子和您不嫌弃。”楚轻淡笑了下,“您说,明日我会把南境拿下吗?”“会。”张然几乎是没有思考般的脱口而出,因为这是事实。楚轻未有看他,似乎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他一直在和赵时煦拼速度,眼下看来,自己拼赢了他,不知他现下在城内是如何的焦急。“朕一直不懂,时煦为何不明白,若赵王肯乖乖交出兵权,答应削蕃,不再搞小动作,朕不会动他的。”楚轻淡淡的说道。张然听后,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自古以来,藩王势大,帝王削蕃之事不少,每一次都会引起动荡,每一次都总有一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但不管是哪一次,倒确实没有藩王主动交出兵权的,毕竟,兵权才让人安心,尤其是对南境这种原本就曾是一国的地方。“很多时候朕都在想,若时煦肯劝劝赵王,若他始终与自己在一条线上,事情绝对不会发展成今日这样。”张然知道这时候帮谁说话都是不妥当的,并且楚轻未必想让他应答什么。他或许只是想发发牢sao而已,但张然还是忍不住的多嘴了一句,“或许小王爷也是这么想的,易地处之,有小王爷在,南境未必会真的成为第二个‘萧家’。”楚轻一听此言,周身的戾气不受控制的往外涌现。张然感受到了,却并不担心害怕,依然微弓着身子站在他身侧。又想着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多说一句也无妨,“您和小王爷,若有人愿退一步,就好了。”楚轻瞪着他,却没有发作什么。也不知道是话闸打开了还是如何,张然见已说到这份儿上,索性将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皇上,任何事都有折中的法子,只看您愿不愿意折中。”楚轻听后,在虫鸣声中闭着眼,紧握着双拳,道:“朕不愿意。”话落,楚轻转身便往营帐而去。张然听后,没有意外也没有叹息,面上表情如故,只默默的跟上了楚轻。然而楚轻回了营帐后却没让他再跟进来,并将营帐内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解了外袍,合衣躺在地榻上,然后从怀中拿出了那颗红豆,静静的瞧着。他在思索,思索他和赵时煦是如何走到现在的。然而思索过后,他发现,这根本就是注定的,从他想要皇权开始,从赵时煦不关心任何东西,只关心南境开始。楚轻闭上眼,握着红豆贴在胸口,继而抬手一挥,灭了账内烛火,黑夜彻底将他笼罩。******楚轻的大军驻扎在三岔路,意思很是明了,赵时煦自然知道他的意图,他彻底将南境逼成了一座孤立无援的城池。这个节骨眼上,魏国不会贸然出手,梁国更不必说,这原本乱成一锅粥的中原,顷刻之间,变成了大靖和南境的对弈。楚轻果然很是厉害,每一步都算的很是精确。哪怕到了现在,赵时煦也还是欣赏他的厉害的,即便这厉害让他很是愤怒。赵王早已整装待发,城内将士已点好,随时都可以开战,然而南境却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将兵力撤出南境范围,担心楚轻随时都会来一个包抄反杀,担心他在布引蛇出洞的局。这种被动令赵王愤怒不已,他欲放下一切向十四王爷修书,却也是来不及了,从梁国到南境,快马加鞭都得二十日的路程,这二十日,足够楚轻为所欲为了。“五十万,南境所有兵马包括骑兵在内有五十万,然而楚轻那小子竟能带百万大军攻打南境,他当真是倾巢而出,不给自己留一点后手啊!”赵王气怒的将面前的笔墨纸砚悉数掀翻在地。室内将领都噤若寒蝉,一言不发。赵时煦坐在一旁,微微垂着眼。“时煦,你可还有解困之法。”赵王希冀的看着赵时煦,对楚轻这种将事情做到极致的手法,又是诧异又是愤怒。赵时煦看着他父王,又看了眼室内其他人,“硬打。”这话一落,鸦雀无声的室内一瞬间聒噪了起来。赵时煦依然比较淡然,楚轻带百万大军出征,肯定不敢多加拖延,他会竭尽全力奋力一击,否则,拖延久了,空巢的大靖很容易被反应过来的梁国钻了空子,所以他不敢拖。而南境若要胜,便只能拖住他。“南境地势易守难攻,我们只要能拖他个十天半个月,定能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赵时煦淡淡道。“如何守?敌军人数太多了。”一将士说道。赵时煦露出一个浅笑,“很简单,让我做主帅就行。”“时煦!”赵王沉声一喝。赵时煦像没有听见一半,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自言自语一般,“我倒要看看,这场戏,从始至终,到底是他演的逼真些,还是我演的逼真些。”*从议事厅出来,赵臻立刻迎了上来,且将手中的披风为他披上,并且将单于配好的药丸递给他。为了让他吃药方便,单于将汤药改成了药丸,药效一致,也方便他服用。“殿下,您没事吧。”赵臻看他脸色发青,担忧的问道。赵时煦摇摇头,“臻兄,你去休息吧,总觉的你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在我身侧,没见你睡过。”赵臻失笑,“您睡的时候,我自然也在睡。”赵时煦淡笑了下,继而道:“那你连夜去趟梁国吧。”此话一落,赵臻三两步站到他面前,表情写满了拒绝,“您身边已没了全淼,若属下也离开,谁护您周全?”赵时煦顿脚,“还有陈猛他们啊。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南境失守的,如果你想让我提高点效率,就去梁国查查他们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怎么还不出手,适当帮他们早点出手,大靖等着呢。”赵臻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他怎能离开!“照我说的去做!”赵时煦沉下声道。赵臻瞧着,还要再说,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