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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就会想他娘子坐在上面嬉笑的样子该是……多美,多迷人。回忆多了容易伤神,孟一乐眨了眨自己微微泛酸的眼睛,他嘴边绽开一个笑容,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说这些做什么,都那么久的事情了,谢公子不提我只怕都要忘了哈哈哈……”谢林望着他的模样,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外面却又忽的起了一阵轰动,热闹的掌声和惊呼声传进来——“关的好!顾明琅这样不思进取的草包,别说关他一个月禁闭了,就算关他一年都不算多!”“放他出来也只是祸害人,顾老爷就该早点给他些教训,不然他现今也不敢行事如此嚣张!”“没错!顾府做事的丫头哪一个没有遭他的毒手,那些姑娘的冤屈可没地方可以倾诉……”孟一乐心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丧心病狂、伤天害理的事,却偏偏这些不真实的谣言,能引得他们对他口诛笔伐、骂声连连。人言可畏,流言可畏。说书先生还没停:“一个月后,这位纨绔便被放了出来,啧,谁知他竟然还色心不改,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狐朋狗友一起逛上了怡红楼。”“那日刚好就是怡红楼的芊芊仙子出阁之日,要说这位芊芊仙子,长得那叫一个标志,人人只要看到她一眼,只觉得天地都明亮了几分,像是被洗干净了双眸一般!而且这位仙子刚好在那一晚穿了件红衣!”“红衣怎的了?”“先生是说扬州城的那个芊芊也爱穿红衣?”“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谱!”说书先生慢慢道:“是啊,有道是缘分如此,顾明琅便用三千纹银将那位仙子买下了。然而就是如此天仙女子,仍没能人了顾家这位公子的眼,这夜之后,他再也没去过怡红楼。直到下一个月的开光之日。”“这一晚,众人都以为顾明琅是为这位芊芊仙子而来,谁知他却一直稳如泰山,连参与都没参与仙子的竞价,最后反倒拿出一千三百两银子,将怡红楼一位丫鬟带走了!众人不禁大奇,问这是哪一位千古难得的佳人,竟能得了顾家这位浪荡子的青眼?”“谁知仔细瞧了瞧,竟是平凡的在那张脸上瞅不出半点惊艳来,与那位芊芊仙子一比更是泯然众人,普通的放在人堆里都扒不出来。呵,大概这位顾公子沾染花丛太久,吃腻了大鱼大rou、环肥燕瘦,想来口清淡小粥吧。”“要我说啊,他这是祸害的姑娘太多了,老天爷便让他直接瞎了眼睛!”“瞎的好,为民除害!”“就让那个丑女与他日日在一起吧,永远不分开才好!”孟一乐捻了捻自己的大拇指,他坐在原处静静听着底下人的评价,心中微微气愤——为木棉。那群人根本不知木棉有多好多善良,他们就只能看到她平凡的外表,平庸无奇的面庞,却瞧不见那一刻玲珑剔透的心,尤其是那双白白净净的手,能将他碎成渣滓的心拢在一起,暖热了再还给他。——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敢胡乱猜测、大放厥词!下面有人问:“先生是如何听说那位草包公子娶亲的事情的,我们为何从未知晓?”先生答:“之前,老身在扬州城住了段日子,最近一个月才来的这边,于是两边的情形便都摸透了。讲与诸君,不过听一个乐子罢了。”众人在下面与他恭维一番,说书人又开始讲起别的故事。而传闻的主角孟一乐,松开轻捻着的大拇指,微微一笑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听自己的精彩事迹从旁人口中说出,倒也新鲜,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谢林定定看他一阵儿,沉沉开口:“你回来后被禁足了一个月?”孟一乐摸了摸鼻子,指了指门外:“他都把事情真相歪曲成这样子了,谢公子竟然还会信?”他摇了摇头,似觉得对面人提出的问题有些可笑,解释:“说书人讲故事只是涂个彩头,并没几分真实性的。”谢林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似在辨别他话中的真伪,过了一会儿又发问:“两月前怡红院那一夜是你的生辰?”“不是。”“你说谎。”“没有,”孟一乐唇边荡开一抹笑,那双桃花眼瞬间变得璀璨无比,好似揉进了满满的情意一般,挑眉反问:“在下何必要骗谢公子?”那姿态端的一副风流不羁,与谢林初见他时的模样完全重合在一起,耀眼明媚的厉害,即便是被扔在茫茫人海中也能一眼便注意到他。眉眼冷淡的男子眼睫轻轻颤了两下,他道:“你我曾交换过生辰八字。”“假的。”孟一乐还是笑,那一身粗布衣服都被他衬的光鲜了不少,“当日我一心只想娶你,找人算了算八字,合不起来,我只好让算命先生给我写了个能合起来的生辰,托媒婆交与你了。”谢林似没料到还会有这个情节在,他怔了怔,望着面前笑的疏离淡然的人,良久发不出声音来。原来,还有这么一番周折。可这个被人人唾弃的草包纨绔就像是坚韧的芦苇般,半分也不怕周折,只是一件一件把事情处理妥当,将那些辛苦酸楚都压在心中,自己慢慢咀嚼,然后只将笑靥留给他。费这么大周折,只为了骗一骗他,只为了能娶到他。半晌,谢林滚了滚喉咙,“当日,我没想过你会真的……他们一直传言你……”“传言我是个整日流连花丛的浪荡子,对谁都不会付出真心。”“对不住。”“唉,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这些事情做什么。我们的结局自打一开始就注定好了——八字不合、姻缘不佳,没好结果的。是我自己不信天、不信命,非要去试一试。”他低头自嘲一笑:“得到如此苦果,也只怪我自己。”“你不必将错处全归咎到自己身上,这件事是我利用你在先。”谢林瞧着他嘴角疏离的笑意,手指在桌下暗自攥紧,“我一开始就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你,你要怪,也该怪我。”孟一乐垂下眸子,唇边的笑没落下,他轻轻道:“不怪你。”谢林眼睫剧烈颤抖,他眼皮跳动,形色似有些激动,不确定道:“你……?”“不怪你,也没什么好怪的。这场婚事最后落得这样下场,只因我们没有走下去的缘分。两颗心从一开始就带了欺伪,如何能在那段婚事中毫无隔阂、互相扶持?”他说完自嘲一笑:“再说了,娘子嫁与我前我曾许诺会让娘子以后日日都幸福欢喜。可顾某没能做到,娘子嫁与我之后的一日都未露出过笑靥,对不住,是我食言了。所以你要与我分离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孟一乐一直低着头,说完就慌乱起身对他作揖,慌忙转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