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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特色鲜明,经过仵作确认,江湖中人都已相信元掌门之死是苏骖龙下的手。然而,江湖中人不知当年苏门被屠灭之事,都以为苏骖龙是受人雇佣,对那神秘的幕后雇主猜测颇多。这种流言,自然是越诡异、越惊悚传得越广,并不讲道理的。有人根据元掌门被害的山洞内“天罚”二字,推测元掌门当年表面与上官判交好,暗中下手将天罚派屠灭,如今逃出生天的天罚派中人回来复仇了。有人不知从何处听说,元掌门生前屡次给萧玖寄信,邀请她切磋剑法,萧玖却总是措辞生硬地拒绝,正好萧玖的师承来历从未对外公布,剑法又十分奇诡,他们便怀疑萧玖其实是邪道出身,与元掌门有仇。这两个说法经不起推敲。天罚派中人若要复仇,不必等待三十年,也不可能雇佣苏门,萧玖这等高手,更不屑于和苏骖龙联手。然而江湖中人津津乐道,方横又不见人影,直到近几天,他的师兄、燕山派第三高手徐飚赶回燕山,才开始设法澄清谣言。窗外下着大雪,室内火炉温暖,方横依旧昏睡不醒。费神医的弟子们不在此处,季舒流整天看着潘子云生怕他再度自杀,屋里只坐着秦颂风一人。秦颂风想到那些流言,十分头痛地自语:“方兄你何时才能醒来?徐兄已经回燕山了,正发动各路江湖朋友到处找你,我与他虽然交往不多,也算相识,觉得他还算可靠,想给他传个信,又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方横突然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眼神渐渐凝到秦颂风脸上,哑声道:“秦二,你说什么,什么一万、万一?”秦颂风惊喜道:“我说你师兄徐飚……”“就是他!”方横神色悲愤,声音发颤,“是他偷袭于我!师父也是他害死的!”秦颂风怔住。※三※苏骖龙不但剑法卓越,手段为何也如此通天?令早有勾结的蚂蜂和老罗分别背叛尺素门和不屈帮,还可说只是借用了一段旧缘,怎么居然能勾结燕山派侠名赫赫的第三高手徐飚叛门?众人闻讯,纷纷聚集到此处。方横内功深厚,多日来昏迷之中也无时不在缓缓恢复,此刻醒转,虽然身体还很虚弱,脸颊也凹陷下去,精神却并不萎靡。他说,他听闻师父死讯,匆匆赶回燕山,半路遇见了师兄徐飚。师兄弟间感情甚好,他自然丝毫不疑,何况心中悲痛难当疏于防范,结果就是被徐飚偷袭得手,落入苏骖龙的埋伏,遭到布雾郎君逼供。布雾郎君逼问的是一个女人的下落,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元掌门的师妹、方横的师姑,天罚派上官判的妻子——已经随着天罚派失踪三十余年的燕山女侠仇凤清。理由也很简单,和秦颂风等人的推测一致,整个苏门都坚信,当年是燕山派的元磊和仇凤清模仿天罚派剑法,将苏潜满门屠灭,只剩下一个外室所生的苏骖龙幸免于难。布雾郎君虽说是豺狼的心肠,却深深感念苏潜为他提供小杀手肆意凌虐的“恩情”,宁可对上整个燕山派,也要报此深仇。所以苏门并未受任何人雇佣,是他们自己同燕山派有仇,或者,至少他们自认为同燕山派有仇。“这是无稽之谈,十三年前我都二十多了,就算师父要屠灭苏门,也不需要瞒着我。”方横刚醒就说了一大堆话,力气有些不济,却不肯停下休息,“苏门唯一的所谓证据,就是我师姑当年,的确没死……”季舒流大惊:“那天罚派哪里去了?”“不知道,她不但重伤,而且疯了,每天只知道傻笑。”方横叹了口气,“她疯疯癫癫地逃回燕山派,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师父和太师父担心天罚派的仇家继续下手,才没对外说起她回来的消息,把她藏在后山,请来很多名医医治都无效。没过几年,她旧伤发作,不治身亡。这件事燕山派很多人都知道,苏门可能是从徐飚那里听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苏门怀疑她是诈死隐身,还说她早就和苏门有仇,下手的只能是她,不是别人。可三十多年前苏潜根本不成气候,她能和苏门有什么仇?”秦颂风沉吟:“天罚派失踪不可能是苏门做的,苏门没这么大本事。但燕山仇女侠的年纪算起来和那个苏夫人差不多,又都是女人,是不是她们以前有仇?“而且上次我们就奇怪,苏夫人出手当天晚上苏门就被杀光了,这当然不可能是仇女侠干的,但如果苏夫人曾经和仇女侠有仇,为了躲避仇女侠才隐身在苏门,这个巧合也许会误导苏门余孽的思路。”苏夫人毕竟是当年的苏门第一高手,又一直藏头露尾,出手的时候甚至不肯让苏门其他杀手看见,她的出手对当年的苏门而言,是件天大的事。既然是天大的事,随后又遇到了天大的祸,难免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此言有理。”季舒流沉思许久,又对方横道,“我也有一个思路。听你这么说,仇女侠没死的消息是徐飚泄露的,所以徐飚是真心要为苏门报仇,而不是被人威逼利诱。他为何要这么做?说起来,徐飚的名字里有半个‘风’字,他会不会就是苏骖龙座下的风伯?”“不大可能吧。”孙呈秀道,“我听黑道上的朋友说,风伯投靠苏骖龙之前,就是大名鼎鼎的杀手‘血竹’,已经成名将近十年了。而且,此人一向用剑,剑走轻灵一脉,而燕山派刀法气势磅礴,内力深厚精纯……”方横脸色微变:“燕山派另有一套剑法,偏重轻灵,偶尔传给资质不好的女弟子,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如果再稍微修改一下招式,真有点像传说中的血竹。”孙呈秀一僵,脸色有点发白:“所以徐飚可能已经杀了十年的人?”如果徐飚顶着“燕山派徐大侠”的威名行走江湖,却暗中杀了十多年人,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也许他手下很多亡魂,都死于对燕山派的信任。方横左手狠狠攥住床板边缘,虽然重伤力弱,依然将木板抓出吱嘎吱嘎的响声。秦颂风急忙掰开他的手:“方兄!别动怒。”方横深吸几口气,勉强将怒火压下。秦颂风沉吟良久,最终摇头:“杀手血竹成名还不到十年,十年前,徐飚早就是个功成名就的刀客了,为什么好人不当,非要去当个杀手?”自古以来,杀手之流一生见不得光,而且难以善终,为世人所不取。一个人沦为杀手必有缘故,或是身世不幸,或是急需用钱,或是遭人胁迫,或是天性残忍。徐飚这种出师名门、年少成名、一生顺遂的人,实在没必要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拿钱杀人。当然,无论徐飚是不是血竹,现在的第一要务都是抓住他问个明白。但如何让徐飚自己露出破绽?众人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