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人再也撑不住,相对狂笑不止。笑完之后,季舒流却伸出微肿的手腕凑到秦颂风嘴边:“捏疼了,你给我吹吹。”秦颂风拿他没办法,只好吹了一下。这口气才刚开始吹,季舒流迅速撤掉手腕,把嘴唇凑过去,轻轻碰在他因为吹气而撅起的嘴唇上,柔声道:“好老婆,真听话。”秦颂风觉得带着这个坏老婆满街走有点丢人,决定找个饭馆吃饭,最好找个屏风隔出来的雅座,把坏老婆挡得严实点。找饭馆的路上,他们同一个敲着响板、举着招子的算命先生擦身而过,算命先生侧过头微笑着对秦颂风说:“恭喜、恭喜,我看你眼含春-色,恐怕正要走一场大大的桃花运,只不过……”只不过老婆近在眼前。秦颂风微微摇头,拽着季舒流快走几步,没有理会他。※四※季舒流还是很听话的,从巷子里出来,就没再继续偷看街上的女人,专心打听饭馆。季舒流这人,住店穿衣都比较讲究舒适,开销比秦颂风大不少,唯有“吃”上他和秦颂风差不多,除了口味清淡些,并无多余的讲究。他们打听了半天,最终还是进入一家公认价廉物美的饭馆。价廉物美的饭馆大抵人多,雅座早就满了,他们只能坐在外面。桃花镇不愧是个远近闻名的“好去处”,即使在这家廉价的饭馆里,人比较多的桌边也都站着陪酒的青楼女子。她们个个妆容精致,甚具风情,果真比英雄镇那些愣头愣脑的浓妆女子好看。但每个人都在说着些陈词滥调胡乱劝酒,听多了也就索然无味。季秦二人问过小二,荤素搭配着点了三道招牌菜,吃到大半时,忽然嗅到一股浓烈的花香。一个身着浅绿衣裙、鬓边插着几片绿叶的女人似是来与掌柜商量什么事,目光偶然落在秦颂风的脸上,立刻直冲着他们走来。绿衣女人至少二十六七,妆容不浓不淡,身段婀娜不输少女,风情却不是少女们可比,一双杏眼好像会说话,笑容妩媚又不造作,就连她鬓边插着的绿叶都不显得古怪,只显得别致。秦颂风吃惊地看着那女人:“你……”女人撇撇嘴,这嘴撇得简直风情万种:“秦二哥,这么快就忘了我的名字?我叫闻晨呀,现在,大家都尊称我一声——”她调皮地抿嘴浅笑,“闻mama。”秦颂风撂下筷子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低头审视着她:“你到底跑哪去了?我到处打听也找不见人。”闻晨眨着她的杏眼道:“我就跑到桃花镇来了呀。算起来,”她十指掐算一番,“十年了,光阴似箭,一晃就是十年,秦小美人都长成秦大美人了。”秦颂风好像根本没听出她的语气诡异,一本正经地问:“你现在干什么呢?”闻晨用力眨了一下眼,伸出小巧的舌尖舔舔红润的下唇,好像十分诧异:“我当了闻mama呀,手下的姑娘是永平府小有名气的美人儿,我自己呀,只要钱够多,也可以——春、宵、一、度、哟。你说我在干什么?”秦颂风沉默半晌,说出一句废话:“你好像不是开玩笑。”“当然没开玩笑,干这行的多了,我凭什么不能干?”秦颂风不客气地道:“你过来一下,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慢慢……”闻晨的媚笑里好像忽然生出一分本能的抵触:“你可不许说我干这行不好——闻mama我买的都是心甘情愿的丫头,从来不干逼良为娼的烂事。”秦颂风道:“没干烂事也不是好事,你又不是乐户,干这个犯法。”闻晨咯咯直笑,笑到一半才用她染红了指甲的纤纤玉手掩口,扭着腰身风情万种地走近秦颂风,凑到他耳边,细声说道:“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秦二哥竟然说我犯法,你敢说你一个人都没杀过?”秦颂风觉得自己已经被她带进沟里去了,不再接她的话:“你找个人少的地方,我有事问你。我好歹救过你一命,别尽跟我扯没用的。”闻晨眼波流转,装出一点委屈:“我来找秦二哥,可不就是来报救命之恩的嘛!好吧,你跟我来,我给你找个好地方便是。”秦颂风面沉如水,随着她迈动脚步,低声对季舒流道:“这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被石清骗进yin窝差点折磨死的姑娘。”季舒流倒吸一口凉气。秦颂风的眉头始终舒展不开:“她本来不这样。”潘子云本来不那样瘦如枯骨,奚愿愿本来不那样伶俐懂事,萧玖本来也不那样冰冷犀利,但究竟何谓“本来”,世上谁又能一直保持自己本来的样子呢?第27章续缘※一※香气扑鼻的闻晨带着季秦二人踏入桃花镇的弦歌声深处,停在一家新开的酒楼门前,与应门的小二耳语良久,最终,小二把他们三人一齐带上了二楼。二楼是一排多个小房间,窗户都对着后院。小二把他们请进最右边的一间,只见里面的窗户撑得大开,从窗里往窗外看,正好能看见后院中间的一座大戏台。在这小房间里,不但围绕方桌摆放着数张椅子,窗边也有四张舒适的座椅,面朝窗口而设。原来这酒楼别出心裁,专门为方便听戏而建。闻晨解释说,酒楼今日开张,老板邀来镇上许多嗓子好的姑娘去那戏台上演戏唱曲助阵,马上就要开始。恰好二楼还有一间空着,她身为东道主,便自作主张地把秦颂风带进来,好让他领略一下桃花镇的风土人情。她兴致勃勃地请季舒流坐在中间偏右的那张座椅上,秦颂风坐在中间偏左那张座椅上,自己坐到秦颂风左边相陪:“不是我吹嘘,我们桃花镇上姑娘们的嗓子,整个永平府没有敢说不好的。”秦颂风对桃花镇姑娘的嗓子毫无兴趣,单刀直入:“你真当鸨母了。”“真的,不信,我可以上街找个老相好给我作证。”“十年前,你一来桃花镇就当鸨母了?哪来的本钱?”“真聪明,我刚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做了几年皮rou生意,才攒够本,”闻晨故意把“皮rou生意”四字咬得很重,好像生怕秦颂风听不懂,特地双手扯住衣领,做出一个宽衣解带的动作,“现在皮rou生意也照做不误,你要是敢来呀,我折都不打,直、接、免、费。”秦颂风真的被她噎住了。“我赚钱赚得如此容易,你居然说我这行不好,哼,准是嫉妒。”闻晨掩口娇笑,“你自己说说,我不干这行,还有什么可干的?”秦颂风道:“我一路观察你的脚步和呼吸,身手虽然比以前差,好在还没差太多。记得当年你用一对峨眉刺,出手灵便,角度刁钻,很有值得称道之处……”“哈哈哈!大武痴!”闻晨立刻笑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