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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使了个颜色,众人顿时一哄而上。这其中颇有些懂道行的,邵日宛一试便知,他一手拉着方胜一手握剑,身形上下翻飞,带着方胜横冲直撞,忽然一冲至半空中,脚踩在了数个刀背之上,直接飞了出去!刀疤男见此,忽然伸出双手似爪牙,脚下快跑两步,竟也一冲而上追到了半空之中!只见他浑身上下并无兵器,却带着凛冽的铁气,杀意只冲进众人的骨头里。这竟是一个金丹期的体修!邵日宛心道不好,体修简直太克剑修,再凌厉复杂的剑式都刺不破体修的皮肤,便直接拉着方胜御剑往南边逃去。方胜道:“算了,大师兄。”邵日宛趁此机会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方胜往后看了一眼,却吓了一跳,那男人已经眼见追上了二人,顿时道:“师兄,你放我下来吧。”邵日宛只是道:“抓紧我。”说着脚下长剑忽然转了个弯直冲着男人而去!男人只有一瞬的措手不及,然后更加狠戾的硬是冲了过来。一个剑修一个体修,带出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两个金丹期的真气在天空中交汇碰撞在了一起,两人均是咬牙强撑。一时间震荡出来片片的波动,扫遍了大地。方胜哪能受得了这样强烈的冲撞,忽然突出一口鲜血。这是邵日宛所始料未及的,忽然心里一惊,两方对峙,他忽然松了气力,自然露出了大破绽,那刀疤男人抓紧时机震荡出全部功力,直接将二人拍打到了地上!邵日宛一手护住方胜的身体,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方胜道:“师兄?师兄你怎么样。”邵日宛摆了摆手,撑着剑站了起来。刀疤男人站在他面前道:“将人交出,今日便可饶你不死。”邵日宛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借你个胆子。”刀疤男背过手去,了然道:“你是广林邵家长子,那又如何?”邵日宛握剑的手忽然紧了紧。对方竟然连他的身份已经调查好了,更重要的是看上去完全没在怕的。刀疤男道:“你爹若是知道你在做什么,恐怕能直接将你逐出家门。”邵日宛正要说话,方胜却自己站了出来,“师兄……”刀疤男顺势对他道:“这就对了,少爷。”“你该顾全大局。”邵日宛一把将他拉回来道:“闭嘴。”刀疤男耐心告罄,“我最讨厌不识时务的人。”邵日宛此行带来的人基本都是些没用的,他闯进来也实属不易,只是既然来了,那就是势必抱了要带走方胜的心的。方胜却挣开了邵日宛的手,“师兄,我要回去了。”邵日宛愣了一下。方胜道:“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好了。”刀疤男似笑非笑道:“是了,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回来才是对的。”方胜道:“我……你快走吧。”他是背对着男人的,口中是这样说着的,眼神却在向邵日宛大声呼救。邵日宛定在原地,久久没动。刀疤男牵过方胜的手,足下轻点飞出了视线之内。草丛之中忽有异动,邵日宛眼都没带眨,长剑铮然引出,两道剑光飞速闪过好似幻影一般,只听得几声闷哼,血光洒满了枯草。之前出了破绽,他却被看轻了,只派了这点喽啰来灭口实在有些瞧不起人。邵日宛将剑入鞘,转身走了。长街上稀稀落落地人往来不绝,这是座还算繁荣的城池,天子脚下,诸神庇佑,宁静而安详,一切都慢悠悠的,晃晃荡荡的。三月二十五日,箜虹一片太平。这里既没有人关注修仙之事,更没人知道秦安大会,在一千多里以外的地方,有一群年轻的修炼者正在以命相搏。今日难得是个极好的天气,出门甚至不需大氅,这里不怎么下雪,比起塞外来,简直像是夏天一般。雕刻精细,涂漆光滑的门被轻敲了两下,并未等着屋内人的反应便直接推开了门。刀疤男人走了进来,“少爷,您要见个人。”方胜始终坐在那个蒲团上,似乎自打邵日宛来之后便没有动过,他头也不回道:“好。”男人道:“这人是你旧时故友。”方胜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男人似乎走出去引了一个人进来,对那人道:“请。”屋内走进了一个人,刀疤男人道:“少爷,这是你的兄长。”方胜实在配合着这些人摆什么姿态,只是背坐在原地,没有动弹。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声笑声,“怎么不转过来?”这个声音!方胜忽然猛地转过身来,果真看见李舒坐在桌前!李舒摆了摆手道:“吴敝,不如让我哥俩好好谈谈?”刀疤男人道:“这恐怕不好。”李舒似轻叹一般道:“仅是不同往日了,你已然做大了。”“不过人可不能忘本,”李舒笑道,“下人就是下人,主子就是主子,狗就是狗,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永远不会变的。”刀疤男人面色阴沉,片刻后转身而去,临出门的时候道:“只有半个时辰。”李舒笑道:“自然。”男人走了,方胜呆呆地上前一步,看着李舒有些说不上话来。李舒冲他摆了摆手,始终笑着道:“过来。”方胜自然是听他的话,走到了他的面前。李舒揉了揉他的脸颊,颇有些柔情的滋味,“不是说回家了吗?”方胜低沉极了,垂下眼睛道:“就咱们分别的当晚,大师兄他们遇了难,那个魔修来寻仇了,师兄叫我先跑,我便想去追你,让你帮忙,谁知半路便……”李舒道:“嗯,辛苦了。”方胜忽然抬眼看着他,“你是谁?你能救我吗?他们掳走了我的父母,我根本不敢逃的。”李舒却沉默了一瞬,“你的父母……并非亲生,那只是些小人,你不需在意。”“我救不了你。”“我是你哥,也算你的……敌人。”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李舒转过了视线,抿了一口茶才顺下来。其实这么多天来,方胜又怎么可能还没有想通呢,只不过他还是个孩子,无论如何都难以让自己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