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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件后悔事,”他道,“就是入了天极门下。”魏长泽不动声色地退了下来,走到邵日宛身边悄声道:“身体舒服吗?”邵日宛点了点头。魏长泽道:“日他妈了,还赔了我一把剑。”邵日宛笑道:“说明你与它没缘分。”“我和它有个什么缘分,”魏长泽混蛋道,“它又不是我媳妇。”邵日宛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他这才闭了嘴。江宁一道:“您怕已经忘了,我也曾是试炼石选出的万中无一的灵根。”“乙未年大旱,百年浩劫,民不聊生,我爹已经把我卖给了宫里当宦人,是您渡了我一劫,我自然承这份恩情。”“您给我改了名姓,从此我便姓江,我并无怨言。”“师父,”江宁一看着他道,“您总该知道是为何我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吧?”江成武道:“你贪图了你不该要的东西。”江宁一嗤笑了一声,勃然怒道:“没有什么是我不该要的!”他举起双手,长刀散出黑色气雾,“上位,自古有能者居之,无论是天资还是勤勉,都无能出我右者,是您短见了,只顾着血脉亲缘。”江宁一霍然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个剑修,“就凭江敏这样的酒囊饭袋也要骑在我的头上,您未免过分了。”被点名的那人被他的煞气惊得下意识一抖,上下齿叩了一下。江成武闭了闭眼,长叹一般地道:“你杀了惠静师尊。”“是我,”江宁一挑眉轻笑,“她见了我练功的模样,我一时慌张便将她杀了,天极门没有用刀的人,嫁祸给项亘虹是再合适不过了,反正你们整日只想着绊倒藏名山,也绝不会细查。”魏长泽颇有些烦躁,轻声道:“坏了,他估计找我麻烦。”邵日宛道:“打得过么?”“你开玩笑,”魏长泽道,“当然打不过,俩我也打不过。”“没事,”邵日宛,“这么多人呢,杀也得等一会儿才能轮到你。”魏长泽:……???李舒凝声成线,问道:“你咋还不跑?活够了?”魏长泽:……“是我错了,”江成武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若知你今日是此番情境,我绝不会带你入门,你太过重心,工于心计,本就不该入道。”江宁一怒喊道:“你就该让我一头磕死在宫墙上!也省得日日被蝇营狗苟折辱!”“我本想用这一辈子报答与你!”他情绪失控吼道,“是你,是你把我逼成了这样,是你!”“天极门上下谁都能骑在我的头上,对我吆五喝六,这些我忍了,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就算再厉害,我就算入了金丹期也注定了只能当天极门的一条狗!”江成武看着他,眼里悲怆一闪而过,他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有仇寻仇有怨报怨,冲我来吧。”江宁一冷冷地看着他。江成武手持银色长剑,把剑鞘扔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事已至此,已无挽回的余地,他或许曾想过这件事还有破绽,却不敢深思,惠静尸首太过诡异,魂魄均已离体却还残留了恶煞逡巡不去,惠静已入了元婴,能杀她于无形的人又有几个呢?与其说是不想深查,更多的是不能深查。江宁一的浑身煞气肆意扩散,他疯了一般地怒喝了一声,挥刀冲着江成武劈了过去,这不光是一个魔修,还是一个吞噬三层的魔修。直到他将所有的真气释放出来,众人才真正感受到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惧。江成武堪堪用剑横档住一刀,却直接被一脚踹倒了墙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吞噬了惠静,江宁一更加强大了。他慢慢地走进了江成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可曾后悔?”江成武并没有回答他。江宁一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咬牙问道:“你可曾后悔!”“师叔!”江必信看不下去,拔剑冲了上去,谁知江宁一头也不回,一挥袖便将他甩了出去。众人再不等待,在江宁一的背后围成一圈,宋阻道:“孽障!纳命来!”江宁一缓缓地转过头去,眼神仿佛像是再看死人一般。他召出武魂刃,仰头嗤道:“一群庸人。”几乎就是瞬间,数十人同时出手,电光火石之间已然只能看到剑气虹光和真气飘逸。江宁一不躲不闪硬是受了,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的弱小,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平庸,感受到就算是再如何勤奋也赶不上的强大。他嘴角带着血迹狞笑着仰天大喊了一声,胸口破开一个血洞也毫不在意,双手凌空一抓扼住了宋阻的喉咙,呼哧着道:“你若跪下叫我三声‘爷爷’,我便饶你一命。”宋阻瞪大了眼,死死地看着他。江宁一手劲渐渐加大,宋阻憋得脸色紫红,忽而掀起了衣袖扑出一阵白气,江宁一皱眉偏了偏头,就是瞬间,一直雄鹰之魂冲了过来,尖喙叼向了他的眼睛!江宁一大吼了一声,刀刃乱挥一通,一人一鹰殊死搏斗,忽然他蹬地腾空而起,长刀狠狠的劈了下去,顺着那翅膀将那雄鹰斩成两半,鹰灵霎时破碎,挥散于天地之间,点点滴滴皆被吸收进了武魂之刃的之中!平骏哀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宋阻掏出一紫金葫芦拿出散至了半空之中,那葫芦震颤片刻,破裂开来,药粉落到了江宁一身上烧起片片烟雾火花!江宁一怒吼了一声,撕碎了身上的衣服,这一回不管是哪一路修士也顾不上排外了,一股脑的往上冲,今日若是除不掉这魔头,他们所有人都难从这里跑出去!李舒抱着臂站在一旁,“打个赌。”魏长泽:“不。”李舒好似没听见一般,“你完了,郑老头饶不了你,天极门这次一定要和十二坞树敌了。”“不是我完了,”魏长泽道,“是咱俩,也有你的份。”“……”李舒不可置信,“你还是人吗?”魏长泽微笑。这是一场车轮战,江宁一浑身是血的站在正中央,手中的刀刃淌下滴滴血迹。平骏是死是活尚无定数,宋阻只剩了一口气倒在地上,剩下的人也是伤痕累累,只凭着一口气强撑着。江成武挣扎着爬了起来,手连剑也拿不稳。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