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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一股清香之气,不经意间弥漫开来:“好香,这是什么茶?”墨向晚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山上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茶,反正没毒。”杜书绝自是不相信他的话,撅了一口:“这不是岁寒三友吗?”“哈哈,你说是便是吧。”他虽然穷,倒是会弄这些。起风了,吹来一张纸,杜书绝取来看看:“这字真是好看,清瘦也很有力。”“多谢夸奖。”墨向晚站起来,作揖。行的不是女子礼。杜书绝虽有些不喜,却也压得住。点起一缕青烟,赶走屋内湿气,墨向晚看着吃着桂花糕的杜书绝:“你什么时候走。”杜书绝冰冷的脸上,又附上几层寒意:“你这么想我走?”“那是,我这里机关重重,你若有出去,我为你带路,不然真是出不去了,再说你只是失血过多,伤的不重,可以行走的。”杜书绝靠在摇椅上,一摇一摇,闭着眼说道:“我若是不走呢?”墨向晚驻足,转头看他,久久不曾说话,拿起一片桂花糕吃了起来:“我养不起你,不走的话,只能等着饿死。”语气平淡透着无奈。坐在摇椅上的人忽而跳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眼眸中充满着怒意。墨向晚很是委屈,脸皱在一起,可怜巴巴地说道:“可以养你几日,不过必须得走!”低着头不敢看着那双眼睛,他只是说了实话,米缸快见底,又不是什么圣人,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饿着自己。那冷厉的声音,透过他的脑海:“你觉得本少爷是需要你养活的无用之人吗!”墨向晚很有诚意的点头,随后若无其事的道:“这一日不是我养活吗?就差给你喂饭了,还抢我的床睡,你还有理了。”声音很低沉,伴着几分无奈,他向来不善与人争辩什么。杜书绝直直坐在摇椅上,继续摇晃着:“那你就养着,爷以后加倍还你。”墨向晚觉得自己将事情弄得处于僵持之状,柔声说道:“你来墨家应该有要紧的事,不应该留在我这虚费时光。”杜书绝似乎想起什么来,他不见这一日,他的父亲杜金峰一定正在到处找他。如他所想,杜金峰正在四处寻他,已是整夜未眠。看着机关之地的血迹,想着杜书绝应该是误入此地,于是请见墨家家主,希望能帮忙寻找。墨家的紧急信号发出,正在各处寻觅杜书绝的踪迹。墨家家主墨铭轩抚着雪白的胡须,看着血迹,又查看机关叹息道:“若中了机关之毒,墨家也无人能解。”杜金峰脸色惨白:“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墨老太爷想想办法,我就一个血脉啊。”“先找到人再说吧。”墨家家主拐着拐杖,弓着背看着杜金峰。杜家一直想着出一个将军,取名杜书绝,只是书绝,不是人绝啊,虽说战场凶险,还不是能回来。墨家的机关如此厉害,上边的毒却不是墨家的,而是蜀中唐门之毒啊。众人跟随着血迹,来到山崖门前,却不得进,里边机关重重,还有阵法,已有人进去出不来,崖前迷雾萦绕,未曾散去。晃晃又是一日过去。响午,秋风送来凉意,落叶随风,聚了又散,桂花落了几朵,幽香缕缕。墨向晚捡了桂花,正在准备做桂花酿,又在桃树下挖出前年埋下的桂花酿。刚刚打开酒盖,喝了一口,酒香悠然,散发尤甚。被香气引来的杜书绝已站在他面前:“你喝的是什么那么香,给我也来一些。”说着便抢了过来:“这酒绵甜,好喝的很。”墨向晚笑着道:“那是,若是烧热了喝,甚是好。”此间二人已温起酒,不过这一坛酒大抵上都是被杜书绝抢着喝光。墨向晚看着他,嘴不由得吧唧下,吞着口水,反正还有好几坛,不能让这家伙知道,抢了床,还来抢酒喝。杜书绝斜视着他:“你年纪小,不能多喝,都给我。”整个酒坛都拦在怀中,这酒不醉人,喝了还舒服,躺在椅子上,合眼歇息。墨向晚无奈的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呢。”“不走。”杜书绝与他较劲。墨向晚坐在地上,就在杜书绝边:“你床也抢了,酒也喝了,我的东西你都抢了,没东西啦。”忽而,杜书绝睁开眼,被酒气晕红的双颊,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冰冷,难得温声说道:“我给你的玉佩,比这些都值。”那个东西是拥有整个江南杜家的标记,殊不知,杜家的儿媳也可代为掌管杜家,而他作为杜家的继承人,又是并肩侯,自是常年边关镇守,他的娘子当然要掌管整个杜家上下,只是有那么简单吗?想着杜书绝有些害怕,墨向晚能行吗。又担忧的问唐向晚:“可读过女戒?”谁知墨向晚不理会他道:“我读那东西作何,自古才子读女戒?”杜书绝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般遵守那些破规矩的女子,来日自是有能力掌管整个杜家,他的语气又恢复以往:“你还有什么好东西?”暮色又是苍苍,南雁正在高空飞翔,只有墨向晚压着一口气:“你是强盗吗?”杜书绝脸上稍稍缓了下,露出一丝暖意:“你有什么好计较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他向来不会说好听的话,那些素来都是别人说与他听,而不是他说与别人听。如此一来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桂花含笑开,人立在树下,酒坛已空。“话可不能这般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杜书绝站起来,拍着他的头,扶着他发丝:“我们不是亲兄弟,所不用算。我有你便有。”墨向晚愣了一下,似乎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过,不过倒是有片刻温暖,只是他不知,往后他为了这一片刻的暖意,放弃多少东西。那种温暖是如此的让人留恋,恍如秋日的桂花,随风而来,弥化周身。墨向晚一直看着杜书绝,杜书绝也不曾回避他的目光。“你这样说,真是非常怪哉。”他询问着,因为想不通,一个人不会没有由来的对你如此。杜书绝双手负后,老神在在地说:“不能说吗?”二人一阵沉默,桂花紧落。“带我出去吧,等过几年再来看你。”此间他已走到桃花树下,如果是春日,那桃花定然是灼灼开放,可惜是秋天,只有凉风吹起来,树枝摇晃,脚下的青草叶染上暮色,西方的天际,露出繁星点点。二人肩并肩走着,不知何时,墨向晚手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