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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穗,顾樘昱也明显感觉到弟弟心情不佳,他百忙之中抽空与樘华一道用午饭,问:“你那头发生了何事,怎么整日一幅蔫巴巴模样。”“大兄。”樘华叫了一声,欲言又止。顾樘昱眉头一皱,“有话便说,莫学那小儿女做态。”“那个,此次战事我瞒了那边。”“瞒了多久?”樘华难以启齿,对上兄长的目光,只好开口,“半年。”顾樘昱早便知晓樘华那边那个所谓的好朋友与他多半是恋人关系,此时一听他将战事瞒了半年,不敢与对方说,饶是作为兄长,顾樘昱打心眼里想护着自己的弟弟,也吐出一字,“该!”“我知道我活该。”樘华沮丧地放下了筷子,“这不是他也忙,我不想他担心么?大兄,你想啊,他又过不来,帮不上忙,若告诉了他,他一天到晚尽担心我这头,那该多难受啊。”顾樘昱嘲道:“你既然认为你做得对,如实跟他说便是。”“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樘华心里难过,都什么时候了,他大兄还往他伤口撒盐,“我这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么?大兄,你快给我出出主意,他到现在还不理我,我难受死了。”“出什么主意,这种事情焉能耍手段?”顾樘昱看弟弟没出息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用心道歉保证不再犯便是,负荆请罪没听说过么?”“啊?”樘华反手摸摸自己的后背,“这成么?”“成不成我不知道,做了总比不做要好。”“也是。”樘华三言两语就被他兄长说动了,揉揉脑袋,痛定思痛地说道:“那成,我今晚就负荆请罪去!”顾樘昱无奈地摇摇头,“你避着点人!”“知道了。”他也是要面子的人,才不会跟人到处说。说是负荆请罪,这个荆条十分有讲究。樘华好歹是快种了一年地的人,找点荆条不是难事。用完午饭,他午觉也不睡,拉上叶秩就要去砍荆条。叶秩难以跟上他的脑回路,“大中午的,砍荆条做什么?”樘华附在他耳边小声解释,“我要负荆请罪。舅舅,我们去外头山上砍点罢。”叶秩神情难辨地看他一眼,“这季节要砍荆条也难,你在园子里砍点柳条、竹条不顶好?”樘华:“……也成罢。”于是,樘华他亲舅舅亲自给他砍了一堆柳条与竹条来,条条粗细得宜,又柔韧又,不打个十几二十下,绝不会断的那种。“您还真是我亲舅舅啊。”樘华看着这一大捆柳条竹条,都快哭了,他忽然觉得这个法子好像不太靠谱。叶秩面无表情,“不是你说要负荆请罪?这点诚意都没有,怎么负荆请罪?”“问题是这鞭子可是打在我身上啊!”樘华瞅着这竹条柳条半晌,最终还是一咬牙,“算了,就这些罢,反正阮哥也不一定舍得打。”叶秩帮他将柳条仔仔细细捆好,提醒道:“负荆请罪得除去上衣。”“哎,知道了。”樘华不想被他看笑话,忙推他,“舅舅你快出去,我自己来。”叶秩见他耳根都红了,不管他,径直去隔壁房间休息去了。樘华作为王府公子,活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回那么丢脸。他在房间里踌躇良久,怎么也没下定决心背着柳条与竹条去阮时解那讨打,直到天色一分分暗下去,眼看就要天黑了,阮时解也该下班了,他才不得不慢吞吞脱下上衣,将柳条竹条用布带绑在自己赤|裸的背上,开门阮时解那边。阮时解这天回到家时樘华不在,他看了眼天色,回过神来发现今天是周末,樘华不必过来。他一哂,拉下领带,冷着一张脸去洗澡。他什么都没说,可从大力扔到框子里的衬衣来看,明显能看出他心情不好。樘华过来时,整栋楼黑漆漆,并不闻人声。他犹豫了下,按照阮时解的习惯,往卧室里走去,果然走近浴室时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樘华在黑暗中站了五分多钟,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将发怔的他惊醒过来。他迟疑地走上前,站到浴室门前,“哥。”阮时解动作停了下来,下一刻,他披着浴袍,猛地拉开了浴室的门,冷冷地看向外头。樘华瑟缩了一下与他对视。阮时解一怔。樘华只穿着一条裤子,光脚赤膊,背着柳条与竹条站在门口。他人清瘦,这么一番打扮站在门口,平白生出了三分可怜。阮时解眉心一跳,樘华在他开口之前先开口,可怜兮兮道:“哥,我给你负荆请罪来了。你要打要罚我都受着,别生我气了行不行?”☆、第140章教育樘华装起可怜来阮时解真受不住,何况他现在是真可怜,阮时解晾了他这么久,他早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每天跟进跟出,眼睛里都像染了水意。看见自己的爱人这样可怜兮兮,谁受得住?阮时解看着他,问:“真知道错了?”“知道了,哥,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你打我也好,让我写检讨书也好,我都受着,一点意见都没有。”樘华可怜兮兮,“哥,你原谅我好不好?”阮时解看他,“自己将背上的鞭条解下来。”还真打啊?樘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露出祈求,对上阮时解淡淡的神情,他二话不敢说,忙将鞭子接下来,挑选了一条,双手呈给阮时解,“哥,给你,你,你别那么重成么?”阮时解意味不明,接过柳条点点他肩膀,“转过去。”樘华龇了下牙,乖乖转过去,而后被柳条引导着单膝跪地。他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第一鞭。……第二天一早,樘华回去自己那边。顾樘昱刚好得空,过来看他,见他惨兮兮地趴在褥子上,眉头一皱,“你去负荆请罪,他还真打你?”真是岂有此理!顾樘昱说着伸出手来想要揭开他衣裳看个究竟。“啊?!”樘华脸颊瞬间爆红,伸手揪住自己衣领,就地一滚,滚到床里边去了,嘴里慌忙道:“别,大兄,他没打我。”“没打你,你怎么这个样子?”樘华红着脸不说话了,他是没挨柳条,不过挨了另一条大鞭子。顾樘昱也是男人,看着他快冒烟的脸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哼一声,甩袖站起来。“出息。”顾樘昱薄唇微启,“你就这么让他欺负你。”“要不然还能怎么地?”樘华裹在被子里,仰头看着他大兄,声若蚊蚋,“毕竟这次是我错了在先啊。”顾樘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