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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呢。他一咬牙,故意露出凶巴巴的样子,对着树下的人说道:“我要跳下来了,你不许骗我。”谢柏沅刚点下头,就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这声音像是有一种奇异的拉力,将他从这里硬生生地拽走。幻象终究是幻象,他从黑暗里出来,眼前朦朦胧胧出现了方里的身影。方里见他睁开眼,终于松了口气。刚刚见谢柏沅晕过去了,他突然想起谢柏沅先前说过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就喊他的名字。他一直在喊,也不管谢柏沅听不听得见他的呼唤。他都想过了,要是实在不行,就许愿让谢柏沅醒过来。万幸的是谢柏沅醒了,只是眼睛看不太清。方里有点愁,视力恢复的事确实让他开心,但他不希望是用谢柏沅的视力来交换。他竖起两根手指:“看得清这是几吗?”谢柏沅觑起眼睛:“三。”方里:“……完了。”他下一秒就要去许愿换回谢柏沅的视力,被谢柏沅一把捞了回来。“逗你的,”谢柏沅叹道:“你怎么比小时候还好骗。”方里正想问他什么小时候,就听谢柏沅说道:“是有点看不清,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能感觉到视力在慢慢恢复。”他心想,如果刚才不是方里将他从幻象里拉出来,他真的接住了那个孩子,兴许就醒不过来了。方里松了口气,他跪在另一只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个愿。等候了一分钟,什么变化也没有。“也许是你的愿望太小了,根本不用付出代价。”谢柏沅将天神老爷的神像重新收回包里,问道:“你许了什么愿?”刚才方里许愿的时候并没有把愿望说出来。方里扶着他的胳膊,正色道:“那就算了,愿望不能说,说出来就彻底不灵验了。”走出祠堂前,方里最后看了一眼供桌上的神像。他想他的愿望应该是能够实现的。他希望谢柏沅永远不会受伤。见谢柏沅是被方里扶着出来的,房培竣跟仲楚灵都愣了愣。房培竣紧张地小声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祭祀还能把人祭成这样?连谢柏沅都要人扶了,那他们岂不是更加完蛋。方里道:“没什么,他只是眼睛受了点影响。”毕竟是一起进副本的,出于好心,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进去后会让你们每人许个愿……愿望不要太离谱就行。”世上的事哪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光是恢复个视力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更何况有的人会趁机许下直接通关的愿望。房培竣和仲楚灵在白袍祭司的带领下进去了,也不知道方里的这番叮嘱他们有没有听进去。十几分钟后,两人才从祠堂里出来,虽然面色苍白了一些,但好在都没什么大碍。看来这俩还是知道分寸的。参加完祭祀仪式后,由于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现在回不了天神镇,所以便在村长的家里住了一晚。四个人挤在两张木板床上,半夜里刮起了大风,窗外有片小竹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方里有些睡不着觉,一连翻了好几次身。偏偏谢柏沅睡得很好,他看着谢柏沅熟睡的脸,突然有些理解失眠的人看到自己的对象在身边睡得很熟的心情。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方里正琢磨着要不要起身将窗户重新关拢,就瞥见窗外居然有一道白影。他透过窗户缝向外看去,确认那不是错觉。那道白影就站在后院的一棵大树下面,甚至还在轻轻地左右摇晃着,看得人浑身汗毛倒立。他连忙推了推身旁的谢柏沅,好在谢柏沅睡眠较浅,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怎么了?”谢柏沅低声询问道。方里说:“影子……树下面有个白色的影子。”谢柏沅闻言也扒着窗朝外面看了一眼,他视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加上那道白影在黑夜里相当显眼,所以他也看到了。“我想起了……白天的祭司。”方里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这左右摆动的影子,确实很像祭祀仪式上穿白袍的祭司。“别睡了。”谢柏沅正色道。树下的白影一直站在那里,且就正对着他们的窗户。方里去叫另外两人起床,但无论怎么叫,仲楚灵和房培竣都睡得跟吃了安眠药似的。“叫不醒就随他们去吧,”谢柏沅说,“也许它的目标只是我们。”方里探了探两人的鼻息,确定他俩还活着后,便重新钻进了被窝里。谢柏沅胳膊搂了上来,两人不停地找话题聊天,直到后半夜那白影消失他俩才相拥着睡了过去。第二日天刚亮,四人便告别村长出发回天神镇。得知前一晚窗外站着道白影盯着他们后,仲楚灵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们就这么一宿没睡跟它僵着啊?”方里打了个哈欠:“还是睡了的,三点多它就消失了,我们担心睡着了会出事。”仲楚灵嘟囔了一句:“睡着了会出事干嘛不叫醒我们。”方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谢柏沅笑着说道:“比起叫醒你们,我觉得还是连人带床一起推出去比较直接,至少能确定是睡着的会出事还是醒着的会出事。”仲楚灵面对他的时候有些犯怵,闻言顿时不敢再抱怨什么。回到镇子上后,他们遇到了同样哈欠连连的古锋等人。一问才知道,他们居然是刚结束祭祀仪式回来,天神老爷的祭祀持续了整整一夜。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是不停地唱颂词。余佳曦注意到方里没戴眼镜,便问他眼镜去了哪里。在副本里如果眼镜丢了看不清东西,会非常麻烦。方里简短地诉说了昨晚他们对着水神老爷许愿的事。“你们居然是许愿,”余佳曦看上去有点羡慕,“我能许愿这个副本赶紧结束吗?”方里:“能,但是可能会死哦。”余佳曦:“……果然是这样。”哪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找副本的尿性,这是故意给他们挖的坑才对。古锋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问:“那个祠堂现在还能进吗?”他想许愿让古馨拥有健康的身体。“不能,”谢柏沅知道他在想什么,“这里的祠堂都是一年开一次,而且就算你现在许了愿,你可能会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到时候谁带着她进下次的副本?”事实却是如此,古锋想了想觉得谢柏沅说得不无道理,因此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们回到旅馆,倒头就睡,中午的时候傅泽仁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