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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吓得周围士兵连忙抱做一团。“没想到白家少爷剑术如此之高。”唐小南心中不是滋味,他几次三番要杀白勺,都未成功,他只当白勺轻功了得,今晚所见,暗自庆幸白勺从不与他一般见识。两人几招之间杀了元军十来人,元军才回过神来,举着兵器攻来。白勺冷笑一声:“不自量力。”将长剑横在胸前,像是在念什么法决,唐小南见了甚是着急,这公子哥毕竟不是军人,对方如潮似浪攻了过来,他竟还有闲情吟诗作对?他大喝一声,举刀将当先几人砍了个稀巴烂,还待继续冲进人群,白勺忽然睁开双眼,他将长剑回鞘,凝神望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唐小南又是一刀,随即就地一滚,避开数把利刃,还待还击,耳边竟响起了一声极为刺耳的争鸣。这一声争鸣来自白勺手中的长剑。争鸣过后,白勺仿佛变了个人,他在众人之间来回穿梭,身形忽高忽低,动作忽快忽慢,举手投足间更像是在与人跳舞。但唐小南看得仔细,白勺脚踏北斗七星,目光如炬,剑出如龙,不到片刻,元军已死得七七八八,剩下几人正要逃跑,却被唐小南补了几刀,尽数歼灭。“白勺,你的剑法怎的如此厉害?”唐小南拍着手走了过来,望着满地的尸体,有些好奇。白勺却不理他,往前走了几步,在朝地上众尸体望去,确定无一生还后,方才收了佩剑,神色冷淡:“若你当年仍留在师门学艺,如今功夫也不会这么差。”这话说得唐小南十分不服,可又无法反驳,不由得叹气道:“当年蒙古贼子欺我中原多年,凡我大好男儿,都该浴血沙场,马革裹尸。”他又道:“本来我以为灭了西夏大宋复兴又望,怎会料到蒙古人趁我大宋百废待兴之际,南下入侵。”他说着神情不免有些黯淡,如今中原大片土地已归蒙古所有,看这阵势或许不到一年,蒙古人便能称霸中原。白勺不曾想唐小南也会说出这些话来,一开始对他的冷淡稍稍有了改变:“如今唯一可以仰仗的,便只有文天祥大人了。”他不想让唐小南太过于绝望,负手准备回城,唐小南快步追上他,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白勺,你爹爹不是投靠蒙古人了吗?怎的你却是与蒙古人作对?”白勺沉声道:“两军交战,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天下大势对宋朝不利,家父为全家人着想,自是不该与蒙古人作对。”两人说话间已离开了那片树林,文天祥部队赶到时发现地上躺着如此之多的元朝军队,无不心惊胆战,不敢过多停留,一路南下,逃往潮州五破岭方向,意欲重振旗鼓,与元朝大军斗争到底。****这一日风雪已停,太阳早早地挂在天边,人们仿佛忘了日前所遭受的苦难,洋溢着笑容,开始新一天的生活。然而金府上下却都处在恐慌之中。****艳阳高照。金少言走进太阳下时,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他望着脚下踩着的影子,没由来地一阵舒适,牵着的马儿也愉快地扬起头来,享受冬日里难得的温暖。“踏秋,此番若是寻不得山哥,我们便不回来了。”奈何踏秋不会言语,鼻孔里呼出几口气,像是回答了金少言的话。“天下之大,也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昨夜他留了一封信告知爹娘自己外出寻找萧玉山,他说了生要见山哥的人,死要见山哥的碑,光凭爹爹的一句话,他实在无法接受萧玉山已死去的事实。他相信以自己的武功,行走江湖理应不会太难,他曾问过那晚随爹爹追击萧穆然的护卫,护卫说萧穆然朝城南方向逃走了,那方向是要去潮州,想来那夜刺客便是潮州方向派来的,定是宋朝赵昺小儿指示。他却不知赵昺如今刚满七岁,稚气未脱,把持超纲的实乃陆秀夫和张世杰二人,好在二人在朝中属于主战派,誓死不投降忽必烈创立的大元朝,只有陈宜中举棋不定,不过他只是贪生怕死,在民族立场上也是不与蒙古人为伍。只可惜三人相互敌视,谁也看谁不顺眼,文天祥更是被排挤出了居于南路的小朝廷,整日奔波在外,抵御蒙古大军。他往南行了约莫一日,心中忽然忆起再过三日便要过年了,回首望着已经看不见的泉州城门方向,不知怎的竟有种想哭的冲动,但他到底是忍住了,寻得山哥之后,年年都能在家过年,也不差今年一次。想通这里,他心里好受了些,催着马儿赶往数里外的一处小镇。入了镇中,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小镇里空无一人。天色更暗了,这小镇像是爆发过瘟疫,竟无一人气息。街道不长,也不宽,世上像这样的镇子无疑有无数个,简陋的店铺,廉价的货物,善良的人家,朴实的人,这一切都是这样的小镇所该拥有的,然而别的小镇绝不会像这里一样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一个人也没有。金少言下了马来,压了压踏秋的嘴让它不要发声,他生怕一丁点儿声音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局面,如今他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有的开着,却都出奇的相同——同样破败得可怕,厚厚的灰尘里甚至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虫。金少言想起小时候萧玉山跟他在金府的假山后面捉虫,谁曾想虫没捉到自己却摔下了水池,冷得他直发抖。忽然,金少言听到了动静,他的目光很快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套瘦得皮包骨的狗,它充满敌意地盯着金少言的一举一动,仿佛他只要做了什么,它便会扑上来,一口咬断他的脖子。它喘息着,蹲在那里。不知怎的,金少言觉得它像是饿了。于是他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馒头,朝野狗的方向抛去。野狗猛地冲了过来,将地上的馒头叼在嘴里,狼狈地开始吃了起来。“它果真是饿了。”若非母亲不喜欢猫猫狗狗,他也应该养一只可爱的小狗,整日跟在他身后汪汪汪地叫。想着他不由得笑出了声。只这一声轻笑,忽然惊起了不远处一扇门内正在睡觉的人。那人听得声音一跃而起,眨眼已到金少言身前,出手如风,片刻已攻出三招。金少言听得那人攻来,早已有了准备,右掌朝那人拍去,那人没想到金少言出手如此之快,在半空愣了片刻,改攻他的下盘。谁料金少言一掌拍出早已留了后招,右脚抬起,就地一铲,攻击者不得不足尖点地,朝身后翻了几个跟斗。他还待再攻,金少言急忙道:“停!不跟你打了!”那人惊讶:“为何不打了?”听这声音竟是女子,金少言望着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原来是个小孩,我还以为是位妙龄少女。”那小孩嘟着嘴很不服气:“再过三日便十六了,不准说我是小孩。”金少言也是少年心性,别人不让他说,他偏是要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