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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一片苍白,一个修长的黑色剪影,展开的翅膀,羽毛刺透了心脏,猛然喷溅的血花。这一切都被细细分解放慢,仿佛一次残忍的教学。我可以躲过去。这种想法来的莫名其妙,迅速的措手不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死了。”第五涉远突然说。楚封瓷手无意识紧了紧“刚才袭击我的人?”“嗯。”他眯起眼睛,语气冷淡“被人杀死的。”金发的男人却已经面带微笑的走过来了,他发尾微微蜷起带点波浪,看上去非常友善和温暖。年龄介于成人和少年之间,气质尤其阳光纯净。笔直的西装裤显得他腿又瘦又长,干净的白衬衫打理的很熨贴……干净?是的,此时如果他不是夹着一具尸体,黑色的血液浆染了半件衬衫,想必这是一个非常愉快的初遇。男人非常有礼貌的鞠躬行礼,即使左手夹着一具尸体也无损他的优雅完美。他开口了,声音如同午后阳光分外煽情“尊敬的客人,竟然有恶奴打扰您的安宁,在下十分抱歉。为表歉意,冒昧邀请您暂居星海之市,由在下带领您领略其中风采。”他顿了顿,没有等到回答,接着说“恶奴已由在下惩处,再次请求您的谅解。”说着把尸体往地上一扔,“啪嗒”像一块腐烂的rou。自己深深的鞠着腰——“是个怎样的人?”楚封瓷突然问。第五涉远沉默了一下,寻找形容词“一个天使一样的人。”“……没想到你挺有少女情怀的。”楚封瓷侧头。不不不。第五涉远无言的盯着面前的人,在他弯腰的瞬间,两只硕大的翅膀从肩胛张开,微微颤动。于是柔软的羽毛飘散在空中。阳光照射下,羽毛泛出温暖的金色,一点一点金茫镶嵌在翅膀上,那是神的恩眷。第五涉远感觉自己看到他头上的金色光环了。……这真的是和天使一样啊摔!于是他默不作声退后了两步。……其实他对羽毛类东西,过敏来着。第7章佩诺尔男人看着第五涉远退后的动作,心情十分愉悦,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带着圣洁的光辉“我是来自圣都的使者,驱除污秽,传颂光明。尊敬的阁下啊——”男人上前两步,翅膀挥动羽毛翩飞,英俊的面容上充满诱惑。不过他此时疑惑极了,见到他翅膀感觉惊异、憧憬、甚至厌恶之人皆有,这个人方才那么神气的样子,现在却脸色苍白的厉害,难道是做贼心虚?于是他凑的更近了,缓缓吐出刚才未完的话语“您要接受神的审判吗?”“别过来……”少年的肩头似乎有些颤抖,他低下头,掩盖住兢惧(?)的眼神,抱住怀中那个小孩的手,也紧扣了几分。男人却偏要过去,只离几个呼吸的距离,金色的眸子仿佛鹰喙,牢牢锁住了他可怜的猎物“神会原谅你。”“啊啊啊——啊嚏——咳咳咳咳咳……”此时感觉被世界的恶意糊了满脸的男人“……”楚封瓷默默把脸埋在第五涉远胸口“……”第五涉远完全没反应过来刚刚给这个天使一样的男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面积,他满脸嫌弃“让你别过来,你挡着我打喷嚏的路了。”这些毛绒绒的羽毛让他的鼻子发痒,身上也有些难受,不过好在没有更严重的过敏,顿时就精神起来嘲讽人了。俊美的男人深呼吸强压下一腔怒火,拿手打算抹掉脸上的水渍。第五涉远“啧,恶心。”恶心你个头!我脸上都是你的口水好吗?怒气值有点爆棚的男人手顿时僵在半空,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手帕,眼看迷之水渍就要风干在脸上了,一咬牙拔了根羽毛,粗暴的在自己脸上擦拭了下,终于觉得舒坦了。他面带微笑的转身,沉静的带路,假装听不见背后的窃窃私语“……嗯,有一双很大的翅膀……他把羽毛拔下来……真没想到天使羽毛用处很多么,以后上盥洗室……”“你够了!”男人转身怒吼,畅快的把那句话如数还给少年“恶心!”第五涉远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冷静的将那句话接下去“……走错门了也可以拿翅膀遮一遮然后毫不尴尬的走出去。”男人“……第五涉远“你在想什么好像有点脏的样子。”男人动作僵硬似乎陷入某种深深的自我打击中,想到接下来的一些事他的表情更不好了。最终他的喉咙发出像是被打败一样模糊的抱怨,无力的打起精神。“接下来,在下正式迎接您进入星海之市,迷茫者的明灯,堕落者的天堂——在下是您的引路人诺佩尔。”诺佩尔深深的鞠躬行礼,眼睫微微颤动,脸上布满了因为尴尬还是愤怒而分外明显的红晕。他的心情简直混乱极了,这些糟糕的外来者本来应该经过更苛刻的考验,更血腥的剖析,还有最后的“自相残杀”环节,才能得到星海之市正式准入资格。可是他不想让这两个混蛋接触自己的同事,如果他们说漏了嘴,让同事知道他是个私底下恶心邋遢的男人就不妙了——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恶心邋遢的男人,这是低劣的污蔑!无论如何,他使用了一生中唯一一次,直接把人带入海市的权限。就在三天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用到这个略显滑稽的功能。本来还要经历无数考验才能进入星海之市的第五涉远和楚封瓷,就这样凭借第五涉远的聪明机智(?)逢凶化吉,避免了要自相残杀的局面,完好无损的进入了星海之市,真是可喜可贺。楚封瓷沉默的跟在第五涉远身边,手紧紧握住了他的五指,或许是力道有些大了,第五涉远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楚封瓷似乎是有话想说。他轻轻偏过头询问“怎么了。”楚封瓷脚步缓了一拍,一边轻微的摇了头,却依旧发出疑惑“最后一个例子举的有点奇怪。”第五涉远若无其事的一声轻咳。“该不会你曾经走错过盥洗室的门?”“……”第五涉远不说话了。于是楚封瓷轻轻的笑起来,那笑容非常少见,温和而无害,像个单纯的孩子。黑发似浓稠的墨,衬在牛乳样的脸颊旁边,嘴殷红似血,如同刚刚吸允过花间的花汁一样新鲜而柔软。只是眼睛上的纱布太碍眼了。第五涉远这么想。与此同时他觉得如果楚封瓷脸颊上多点婴儿肥会更可爱一点。也许是气氛太温馨了,楚封瓷也笑的比平时好看,第五涉远一不留神就溜出了那句话“才不是进错门——”这话一出口他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