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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杂志递给他:“你要无聊就先看着。”医院本身就没有睡觉的地方,宋姨当陪护的时候一直值晚班了,所以晚上也不困,自告奋勇留下来陪着齐若揭,劝齐昭然早点回去学习,明天还有课。“明天一下课我就来了,给你带你喜欢的卤鸡翅。”齐昭然朝齐若揭点了点头,尽量无视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关门走了。--齐昭然还真算尽职尽责,除了上课的时间就是去医院陪着齐若揭,晚上再坐公交二十多分钟回家,关律叫齐昭然出来了几次见叫不出来,也就不再联系他了,满打满从开学算起,齐昭然已经有差不多一两个月没见关律了。季节算了算也已经入秋,秋雨下过几场,天气转凉,教室窗外的落叶是洋洋洒洒,落日余晖像层层叠叠的金色波浪。齐昭然套了件秋季校服,把拉链拉到最顶上,小半张脸埋在校服里,支着扫帚在教室打扫卫生,扫过桌椅压住的黑色影子和金色光斑,桌斗里七零八落地塞着一些练习卷、零食袋和杂志,讲台上还有互相投掷粉笔和抹布的同学嬉笑打闹,根本不把打扫卫生当成什么认真的事。齐昭然倒是安安静静地扫完自己的清洁区,倒了灰洗了手就掂着书包一阶一阶地快速下楼了。要说不想是假的,怎么说至少齐昭然自己觉得自己是恋爱了,每天急切地想见他,奈何齐若揭也是个粘人的,得自己陪着才肯去复健练习,而关律也是个忙起来没闲的,有的时候自己的消息都是隔一两天才回。所以齐昭然出了校门不远的路上看见关律的时候竟有种眼花了的感觉。“你……”齐昭然还没说话就被关律抓住手腕拖到了他车里。“干什么?”齐昭然莫名觉得自己被压在汽车后座的姿势过于羞耻,想着挣开关律的钳制,抵了半天他不松手,索性松下来力气,轻声问他:“怎么了?”“你都不想?”齐昭然刚想问他想什么,关律的吻就落了下来,眉头紧皱,一脸急切的男人,当真正吻下来时竟然温软而轻柔。齐昭然并不善于交流,大多时候孤僻桀骜,关律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套一件破破旧旧的白色棉衫,领口宽阔,涩于见人,手臂和腿上少许淤青和划痕,面上倒不像是调皮顽劣的少年,仰着头去接一树梨花花瓣,露出大片白净透明的皮肤,眼睛素黑发亮。很多年后,齐昭然就乖顺地窝在自己颈间,目光虔诚地承接自己一个温柔的吻。“想。”齐昭然难得地袒露,睫毛被吻得瑟缩了一下,不太自然地往后靠了靠,关律就没再靠近他。“我得去医院。”齐昭然半晌才开口:“我弟还没吃饭。”“让宋姨买给他不就行了?”关律挑了一下眉毛,还是没有给他打开车门锁。齐昭然最终是难敌关律的请求,答应了陪着他去吃晚饭,并给宋姨打了电话让她看好齐若揭。关律知道齐昭然待不惯花费昂贵的餐厅饭店,索性带他去附近的大润发买点儿鲜蔬回去自己做饭。齐昭然吃饭倒是不挑食,关律就选了几样自己拿手菜买了,又带着他去零食区。“我都不怎么吃零食。”齐昭然坦言到。“你看着买,不怕费钱,关萌萌一来超市脚就粘在这零食货架上了。”关律也没强迫他。知道齐昭然平常是省钱省惯了,齐昭然见他把自己和关萌萌对比就知道是关律又把自己当小孩看了。齐昭然也没怎么吃过,算着价钱随便拿了几件零食敷衍他,关律倒是不客气地往购物车里又塞了不少之前关萌萌经常喜欢吃的零食。齐昭然跟在关律身后上了车,心中是撑得满满当当的喜欢,却又隐约感觉这份小心翼翼与宠溺并不是真正属于自己,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齐昭然就坐在副驾驶上,抵着车窗,窗外是沉默的秋色,路边金色的梧桐被疾行的车速拉成一条笔直的线,有时候他觉得关律就像一则谜,迷惑人心自己又猜不透他。“宝贝?”关律叫了几声齐昭然的名字,见他不醒,这句话刚脱口而出,齐昭然就被吓醒了,再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擦黑,路边的金色梧桐早就被暮色涂黑,静默地退场到黑暗中去,而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个彻底。“走了。”关律拉住齐昭然的手,把他迷迷糊糊直接牵到了电梯里。有人看着自己齐昭然才醒悟过来,自己还一直握着关律的手,匆忙收回了自己已经被暖热的手,塞到校服兜里。关律见齐昭然慌慌张张的样子好笑,逗他玩儿似的把手伸进他校服兜里去抓他的手,从指缝穿过与他十指相扣。关律说好了要自己做饭,让齐昭然先在客厅等着,齐昭然就拿了毛线球逗小黑猫。齐昭然后来才听贺宁打小报告说“关总其实最不喜欢小动物,你看着吧,他养不了两天就得转手给我。”这也有几个月了,猫砂猫粮一应俱全,还给它买了小玩具,直接把家里的阳台也让给它了,看出来关律喜不喜欢先不说,最起码挺上心的,这让一时心血来潮把猫带回家的齐昭然有些羞愧。“在和猫玩儿?”关律到家就换了居家服,脱了西装之后倒是有几分亲近,围着围裙在餐厅布菜。“它叫什么?”齐昭然见关律摆好了盘子自己也去洗手吃饭了。“没想过,我也平常不叫它。”关律确实跟猫不怎么亲近,除了惯例的喂水喂粮,连铲个屎自己都不乐意干。两个都不喜欢猫的男人聊猫确实有些勉强,好在齐昭然坐下吃饭就不会再说话,关律也不觉得尴尬。吃完饭关律打发齐昭然去写作业,自己去厨房刷锅涮碗,齐昭然倒是摊开半天作业本一个字没动,索性打开电视窝在床边的软地毯上看电影。齐昭然倒是很少看电影,见关律一直不来,又听见水声潺潺就知道他是去洗澡,自己拆了薯片和蜜瓜布丁,意外地好吃,可能是最近实在神经绷得紧,晚上学得晚了,也可能是看得无聊,齐昭然竟又有些昏昏欲睡,关律下车时对自己喊的那声“宝贝”就一直痒痒得在耳边回响。一定会好梦,齐昭然这么想。关律带着一身水汽回屋就看见齐昭然蜷在软毛地毯上,抱着一只靠枕,宽屏电视上老电影的莹莹光亮就这么淡淡地在齐昭然脸上铺了一层,关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去看他恬静如婴的睡颜,伸手拂过他好看的眉眼。想抱他,接吻,zuoai,把他揉碎了装进自己怀里,想让自己填满齐昭然的眼睛。关律像摩挲宠物那样抚摸他素黑的软发,趁齐昭然半梦半醒的时候扯开他的校服,单手解了裤绳。伸手去揉捏他的颈肩、脊背、胯骨、腰身,扶着自己埋进齐昭然身体深处。齐昭然是疼,但也没后退半步,关律就知道自己太过了,齐昭然的喜欢可以是满腔热血,也可以是默默无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