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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次高层会议,在会上将他的打算合盘托出。永诺设计师的离开会影响到辟天的珠宝市场,息红泪的退出会带走相当数量的老客户,市场确会因此缩水很多,但是玉器和钻石毕竟不一样,息氏的报复会不会波及辟天的玉器市场尚无定数。推宗溯源,珠宝的家乡在欧洲,钻石的售众多是欧洲富豪;而玉器的产地是在亚洲,识玉带玉的终归是东方人多于西方人,玉器和珠宝更本就是两个市场,何谈牵连之说。再者,辟天的年度预算40%都用在了开拓玉器市场,动辄几个亿的专项费,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玉器市场的胜负才决定着辟天这一年的整体的业绩!分辨利害道理摆明,如果这算晓之以理,下面还有动之以情,情?顾惜朝不屑地笑着,真情可感往事难追,年底分红一个点的切实利益摆在眼前,又能有几个人不受诱惑。真遇到不识好歹的,顾惜朝也没有多余的耐心。“再多的考虑,那都是戚少商的珠宝市场,现在开拓玉器市场的,是我顾惜朝。”结束会议,顾惜朝回到办公室,之前利用黄金鳞的十八尊得到辟天常务的位置是实属情非得已,刚才的会议是为了让辟天上下知道他顾惜朝做得辟天常务是实至名归,先小人后君子,恩威并施无懈可击……顾惜朝疲惫地趴在办公桌上,心中想着的是那个无意中提及的名字,戚少商,戚少商!西落的日头毫不犹豫的带走了最后一抹光,整个世界都进入了夜晚,谁也不会在意,那昏暗的办公室里,桌子上一抹几乎融进黑暗的人影。七日后,辟天,宴会。辟天的易主风波震惊整个商界,胜负未定的时刻,一个最不该沉默的人却消声觅迹。戚少商。他的消失就如同认输,没有对手的输赢无一丝悬念,于是一切都全盘颠覆了。今晚华贵精致的宴会,正是为了给辟天的新常务接任者顾惜朝庆祝,在这看似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戚少商又再次出现了。方才还高声祝贺顾惜朝的高低职位员工,怔怔看着戚少商,昔日威严仍在,谁又敢轻蔑代之。顾惜朝抬头,玩味地神情中带着一丝惊喜,“戚少商,你真来了!”戚少商抬手将请柬放在桌上,平静微笑道:“我不来,又怎么能真的忘掉你。”一语掷来,意味深长,回味尽是苦涩。顾惜朝眼眸微微一变,“过去的忘了也好,反正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想不到吧,过去你邀请我跟你合作,现在我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宴会。”戚少商环顾四周,辟天物是人非落得今日下场,回头看,那些顾惜朝说过的曾经,一场梦幻,“顾惜朝我曾经以为你只是怀才不遇,想助你一臂之力送你上浮云之颠,没想到你是如此阴险狠毒,无情无义。”顾惜朝收起了无边的狂妄之色,望着戚少商道:“戚少商,我承认,你比我有情。但是有什么用!你看看这些人,我知道他们曾经是你的部下,有的还是你的高亲贵友,但他们现在就像当初跟着你一样跟着我。你今天要是还能让他们叫你一声常务,我便服了你。”戚少商倒吸一口冷气,如今看顾惜朝,与从前一般,只是眸中多了一份戾气,更显阴冷,今日听他说话只觉心扉都被他扯疼了,“顾惜朝,我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爱有多深恨亦如此,戚少商直直盯着顾惜朝道:“常务?我戚少商是辟天的天!”片刻难堪的静默,顾惜朝看着数百嘉宾还有围在他身后的员工,他手中握着力量,看着独自一人的戚少商,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不是我要羞辱你,只是已改天换日了,戚少商你何必自取其辱。顾惜朝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戚少商你真以为你能开天辟地么?!”戚少商一笑,一张薄薄的纸落在顾惜朝手中。顾惜朝一怔,看了两遍,瞬间色变。“看清楚了,辟天股份有限公司由于竞争不当,进入内地玉器市场的准入批准…….”戚少商一字一顿说得极用力,看着顾惜朝每一瞬间变化的表情,宣布道:“无限期推后。”顾惜朝愣在当场,惊愕抬头,他不信,戚少商当真能决定辟天生死。这样的惊讶,全在戚少商意料之中,这不是他期望的结局,只是有些人永不知对错,“顾惜朝,无限期推后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辟天的常务,是你。”玉器市场是顾惜朝的心血,玉器市场也是辟天此时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无限期延后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输!顾惜朝脸色苍白,怔怔失神,戚少商上前来扶,乘机悄声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狠手辣,我不如你,只是商场中的不正当竞争,惜朝你还是太年轻了。”顾惜朝猛然一震,他脸上刚才的狂妄甚至还来不及褪。在座之人无不闻声色变,权利倾轧,每个人都应先维护个人利益,管不到他人死活。倒戈之声,哗然。“常务,我们的家眷都在顾惜朝手中…….他要挟我们这么做的。”这一声常务,喊的当然是戚少商。顾惜朝看着这些人,那些刚才还高声和自己道贺的人,顷刻覆叛。最后目光定在身边的戚少商身上,顾惜朝笑得悲凉,“戚少商这就是你想要的,好,好!”顾惜朝合上眼眸,苍白的脸上是仿佛深刻入骨的痛苦,然而,那双不会认输的眼睛又猛地睁开,悲伤的带点荏弱的表情立刻变得狠毒森寒,“一张禁令,几页破纸,就能制得住我顾惜朝?”这样乍然转变,戚少商觉得顾惜朝比之前更陌生,如此尴尬和难堪的见面,见他笑得凄清,自己竟还会为他心疼,真是近也不是,远也不是。“顾惜朝,你记住,从今天起,逃得那个人,是你!”戚少商不愿再看,不愿再说,转身就走。“慢着!”顾惜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玉器测得的方案,我会做好。”声音里压抑着期待,神情极力隐瞒仍然流露了悲伤,顾惜朝说真话的时候不多,然而戚少商已经听了太多谎言。没精力再细细分辨,叹了一口气,戚少商没有回头,“已经不需要了。”已经,真的不需要了。深夜,酒吧。戚少商坐在吧台上,西装扔在就近的椅子上,袖口挽起,衣襟的前两颗扣子也是解开的,他点了杯威士忌加冰块,便开始一杯见底地喝,他知道再好的酒量这么个喝法也会伤胃,但是,如果不够烈怎么压得住心底的苍然。厉南星站在五光十色的镁光灯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得替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