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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副总一点儿也不因为露出马脚而慌张,他说风凉话似的,咕噜喝了口茶:“嗳,国家反腐倡廉做得好呀,只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知道当年老俞总洗钱洗干净没?”“小俞总年轻,不知道也就在你这么大的年纪,老俞总啊,受了张主任的知遇之恩,才有我们集团的今天。你们俞家……和张家可是关系匪浅啊。”俞白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个念头,他不知道什么张主任,但他认识一个张伯伯,小的时候被俞总拎着去他家拜过年,那位张伯伯,是岳市的二把手。作者有话要说: 两件事滴滴~(1)文章已经开始收尾,感谢小地雷2.0同学,对长高有执念同学,我会发光同学,Díasdejoan同学……这些朋友们的一路陪伴,笔芯~最近作者已经完成三次元里的种种事情,如果她某一天没有更文,那一定是因为她懒,大家可以在评论区锤她,她就会泪流满面地滚回来更文。(2)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评论区里留言,作者会看哒!☆、不可以俞白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两只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看向徐副总:“徐总刚刚说洗钱?”徐副总笑得开怀:“这些事情,老俞总瞒着你也是正常。”“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没想到徐总却很清楚。”俞白微微一笑,“这样就好,到时候上边查起来,就要辛苦徐总您一件件交待清楚了。”徐副总脸色一变:“俞白,是我话还说得不够明白吗?”俞白朝徐副总轻轻颔首,示意他有话不妨直说。徐副总也把茶杯放下:“你把手上的股份卖20%给我,张主任的事情我来摆平。”俞白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扣了两下:“如果我不呢?”徐副总没说话,直直地看着俞白。俞白笑了:“那您是不是就要履行公民义务,把手里头攒的证据都交上去,主动配合调查?”徐副总脸上露出个挖苦的笑:“何必要鱼死网破呢。你看公司在你手里,反正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又不是要你全部的股份,连个20%,小俞总都舍不得吗?”俞白毫不在意地点头:“舍不得。集团20%股份的分红每年有多少,我心里还是有数,徐副总连同您手上的‘证据’未必值这么多钱。而且,我害怕今天给了您20%,明天连公司的前台jiejie都不让我进门了。”徐副总沉着脸:“年轻人到时候可别后悔。”俞白微笑:“徐总还是想想后天怎么解释您名下那两家公司与集团之间的账务问题吧,张主任的事情,就不劳您挂心了。”俞白叫小李:“送送徐总。”等到徐副总走了,俞白直接问小李和翟律师:“公司有替张主任洗过钱吗?”小李苦着脸:“我来公司也就六七年,最近两年才开始跟着老俞总,就算公司真的有什么不正当业务,也不是我能知道的。”俞白看向翟律师,翟律师转了转手里的钢笔:“不好说。我只负责公司的法务,如果老俞总有什么私人的业务,也一定有他单独的渠道。不过,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只要老俞总走的不是集团公司的账,就和我们没关系。”俞白想了一会儿,才说:“公司近五年来的账我最近一直在看,业务太多,查起来不算容易,那位张主任连集团的股份都没有,跟别说和他相关的业务了。徐副总既然敢说出给他20%的股份他就能把这件事摆平这样的话,可见这件事也未必对公司有多大影响。”翟律师说:“也不见得,说不定徐副总打的是弃帅保车的主意,趁机把你这个法人代表丢出去,然后自己坐收渔利。”俞白在脑海里把和俞总相关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过了一遍,然后沮丧地发现,他总是在抱怨俞总不了解自己,不关心自己,自己又何尝关心过他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俞总和俞总的事业一无所知。俞白揉了揉眉心:“翟叔,俞总去世后的资产全部都是您打理的,您把产权报告再拿给我看看,我要复核一遍。从审计的结果来看,近三年的账目是没有这方面问题的,后天的审计汇报按计划开,我们先把徐副总这边处理掉。”审计汇报期那天,集团公司高管全部出席,并在审计师汇报时,一一对财务状况作出解释。集团很久没有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查账了,一时间高管们都对小俞总的想法琢磨不透,连午饭都吃得索然无味。吃过午饭,简短的午休以后,下午还要继续把汇报完成。俞白端着饭往办公室走,路过茶水间的时候,遇到前台小姑娘,她说:“俞总,有个您的朋友来找您,我安排他到休息室等候,您现在要是有空,要去见见他吗?”俞白有些疲惫:“是谁?”前台小姑娘想了想外来访客登记簿:“叫陈非誉,等了您两个多小时了。”俞白端着饭盒的手都有些不稳,他一时觉得有些晃,几个呼吸以后才缓过来,对前台小姑娘说:“记住这个人,下次他来找我,不管我在干什么,都立刻通知我。”俞白时刻记得他和俞总之间的矛盾,却又时常惶恐,他明明把陈非誉放在心里的第一顺位,却无法在行动上永远以他为先。到俞白现在的处境,他的一举一动已经不能完全由自己决定了。“待会再送份饭到我的办公室来。”交待完,俞白快步走向休息室,敲响门:“陈非誉?”门没关,俞白推开,看到陈非誉坐在沙发上,穿着附中的校服,抱着书包,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俞白反手关上休息室的门,把饭盒放到茶几上,轻轻走到陈非誉的身边。他蹲下来,看着陈非誉。他的男孩好像瘦了点。有三天没有见面了。这三天俞白的脑子里全是面目可憎的数字,既要提防高管们闹事,还要随时担心纪检监察的人过来——在某一个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瞬间,他想,只有小孩子才会在乎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和十八岁这样的年龄差别,到了成年人的世界里,二十岁、三十岁或者四十岁都没有差别,年龄不是逃遁的理由,责任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刻薄。这里没有孩子,只有winner和loser。陈非誉睡得很浅,几乎就在俞白蹲下来的时候,眨了眨眼睛,醒了过来,他看到俞白,觉得还是在做梦。“俞白?”陈非誉朝俞白伸了伸手。俞白抓住他的手,起身坐到他旁边,问:“你怎么过来了?”陈非誉情绪不太高:“打你电话打不通,就只能过来看看了。”俞白握了握陈非誉的手,却没有看他:“手机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