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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父母。”陈艳菊呆呆地站在那里,足足惊讶了两分钟,这才扯开嗓门喊道:“爹,娘,大嫂的娘家人来了!”结婚这么久,付蓉压根没与娘家人来往过,这一点,别说是许家了,就连整个瓯宅村的村民都知道。也正因如此,周老太与孙秀丽才愈发瞧不上付蓉,心道是城里人又如何,在家里不受宠,就算家境再好也啥都不是。谁能想到,这猝不及防地,他们竟直接登门了。家里乱的很,陈艳菊忙收拾。许老头一出来,立马请付蓉的父母坐下,等看见他们提来的各种东西之后,又客气地说道:“不用带这么多东西,怪破费的。”跟在许老头身后的,是周老太,起初她还打不起精神,一眼望见摆在八仙桌上的麦乳精、鸡蛋和rou,眼睛都在放光,顿时搓着手,满心欣喜。家里没茶叶,陈艳菊给付蓉的娘家人各倒了一杯白开水,便站到一旁去。郑平娣这会儿倒不在意这些礼节,直接开口道:“亲家,这孩子是——”许老头看了嗒嗒一眼,立马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嗒嗒刚生出来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赤脚大夫来看过几回,都说她脑袋瓜子不灵,以后可能就这样了。可没想到,就在前不久,孩子跌了一跤,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之后,居然好了。”他笑起来,眼底满是欣慰,“也是老天爷可怜大房家,给孩子治好了。”亲家突然造访,许老头估计他们是对大房家的情况较为担忧,便事无巨细,将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一五一十地告知。在付丛森与郑平娣心中,付蓉嫁的人家该是不讲道理的粗人,可看着她公公说话的语气,倒是通情达理的,他们的眉心逐渐舒展开来。“城里人出手就是大方,给带了这么多吃的。”周老太见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笑容满面地说道。郑平娣看着她这市侩模样,便是不喜,可也没给人难堪,只是招招手,让嗒嗒过来。“你吃饭了吗?”郑平娣盯着外孙女讨喜的小圆脸,笑着问。嗒嗒重重“嗯”了一声:“早上吃过杂粮粥啦!”“这都下午了,没吃午饭吗?”郑平娣转头问。周老太堆着笑脸回道:“哎呀,我们农村人和城里人不一样,一天吃两顿就够了!大家饿不死就行,哪还能管饱啊?”郑平娣心底不悦:“孩子没有营养,怎么长身体?”只是这家里条件如此,她也不能多说什么,便揉揉嗒嗒的小脸蛋,“我带了鸡蛋和rou,劳烦你们给孩子做一些。”周老太看见那鸡蛋和rou就已经馋得不行,巴不得立马煮了吃,听亲家自己都开口了,立马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她立马进了灶间忙活,菜刀剁得乓乓响,还忍不住笑出声。趁空闲,郑平娣将嗒嗒抱到腿上,跟孩子说说话。“你叫嗒嗒对吗?”“对呀,你叫什么?”嗒嗒歪着脑袋问。郑平娣失笑,眼眶湿润:“我是你姥姥。”姥姥这个词对嗒嗒来说很陌生,虽之前在预言镜里有听说,但平时从没喊过,一时便没反应过来:“姥姥是什么?”“就是你娘她娘。”陈艳菊快言快语。这下子终于轮到嗒嗒吃惊了,她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郑平娣,又转头将这一张张陌生的脸孔看清楚。“我是你姥爷。”付丛森急切地介绍自己。“我是舅舅。”付栋梁也是满脸感慨。“啊——”嗒嗒眨眨眼,“娘很想你们,经常偷偷掉眼泪。你们怎么才来呢?”孩子的声音很稚嫩,神情也是天真无邪的,却在一瞬间刺痛了付丛森与郑平娣。就在来的一路上,他们一直在心底反思,这些年对女儿的不闻不问,究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还是所谓的面子在作祟。他们在城里都有体面的工作单位,一直以来,不管是身边的亲朋好友还是同事,都羡慕他们培养了三个优秀的子女。可没想到,曾经如此优秀的女儿竟选择了一条他们不赞同的路,并将生活过得如此糟糕。于是在一场激烈的争吵之后,他们索性直接与女儿断了来往,美其名曰是让她受了挫之后才回来,可实际上呢?“你娘提过我们吗?”郑平娣心中发酸,声音哽咽。嗒嗒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提过一次,娘说你们不要她了。”这话还没说完,郑平娣与付丛森已然觉得心口仿佛被针狠狠一扎,深深的自责与羞愧油然而生。嗒嗒坐在郑平娣的怀里,正纳闷着,一抬头,就见她已经落下泪。再一转头,付丛森也转过视线,脸上写满了难过。“姥姥、姥爷,不要哭啦。”嗒嗒乖巧地安慰,“等娘下班回家看见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嗒嗒的嘴角扬得老高,一双小手捧着她姥姥苍老的脸,笑盈盈地安慰着。这一道暖流缓缓流淌,逐渐充斥着胸腔,一时之间,郑平娣愈发动容,将孩子紧紧抱住。葛慧从进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话,看着公婆和丈夫感动得七荤八素的样子,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小丫头是挺可爱的,那小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长辈们一愣一愣。只是,他们该不会要将这孩子接回家吧?光是养个小姑子就已经够吃亏的了,还得养个小的?光是一想,葛慧就眼前发黑。“鸡蛋羹和rou汤做好了!”喜气洋洋的声音伴随着周老太欢快的步伐,她一手端着一个碗,匆匆走出来。鸡蛋羹蒸得又滑又嫩,rou汤虽没放太多调料,但光是一把盐巴,就已经能将这鲜味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半晌工夫,满屋子都飘着食物的喷香。周老太殷勤得很,给嗒嗒递了一把勺子,又破天荒地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小凳子上。嗒嗒可没得过她奶的如此优待,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连脖子都缩起来。不过,难受归难受,看见这两盘美食,嗒嗒就已经馋得不得了,用勺子挖了一口鸡蛋羹往嘴里送。周老太忙活了这半天,可不是为了看孩子吃的,她一转身,拖着跛腿迅速往灶间走,又拿了把勺子出来。怎想她还没开动,就被许老头厉声制止:“给孩子吃的,你凑啥热闹?”周老太一愣神,见亲家面无表情地瞅着自己,吞了吞唾沫:“我就是闻闻味儿……”嗒嗒吃东西的时候不紧不慢,一口都没漏到桌上,每吃一口,她就会眯起眼睛,不自觉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见孩子吃得这么香,郑平娣与付丛森打心眼里高兴,只要是望着小外孙女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