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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哲收到的回复,与邱粤发出去的内容截然不同,才造成了现在水火不容的局势。邱粤交代前因时,脑海里浮现了许多昔日逝去了的画面,昔日眉角青涩的少年蜕变成了如今的绝代风华,唇上不由勾起一丝自豪的笑容,可惜他的信誉出现了危机,这个笑容落在正生着闷气的昝三邻眼里,俨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笑,像偷了腥的猫一样,是个大坏蛋!卧室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亮着,原本一家四口睡的床上,少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温馨的卧室里也少了一丝暖意。“爸爸,爸爸一个人在外面睡,好可怜哦……”邱正陵到底讲义气,见爸爸落难,毫不犹豫的仗义出手为他求情。于是紧闭的房门一开,卷着被褥的邱粤惊喜地抬起头,刚喊了一声“老婆……”却只看到穿了小熊睡衣的大儿子被推了出来,与他大眼瞪小眼,厚重的房门在小孩身后缓缓阖上,恢复刚才纹丝不动的冷漠。父子俩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也不知交流出了什么对策,邱粤拍了拍大儿子的小小肩膀,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邱正气沉丹田,陵酝酿了一下情绪,可惜他最近过得顺风顺水,一点委屈也没受过,干嚎了几声,除了元气充沛的音量,丝毫不现悲伤愁楚,眼泪更是挤不出一滴,嚎了两三下,卧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小家伙便无趣地放弃了哀兵政策,愧疚地对邱粤道:“爸爸,我哭不出来……”卧室里的昝三邻有过前车之鉴,不再为邱正陵的假意啼哭而心软,他把小正彦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不甚茂盛的发顶上,小家伙身体不如他哥哥强壮,连头发是稀疏淡黄,不似邱正陵一脑袋乌黑浓密的头发,很好的继承了邱粤的基因。“爸爸……”昝三邻搂得他有点紧,小家伙不太舒服了,稍稍挪了挪位置。“乖,睡觉……”昝三邻亲了亲小儿子的额头,他并没有那么生邱粤的气,在爱情的面前,谁没存个私心,耍个小心机?况且枕边人对他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还一如既往的真诚,昝三邻没有理由因为陈年旧事而对他判决无期徒刑。他虽然不曾对袁天哲抱过一丝遐想,毕竟那时的他,情感还没开窍,但对袁天哲,确实存有一定的感激与好感,当年他被宋俊楠欺负时,他替他教训了他,他月事疼痛时,他给他买止痛药,教师节买礼物时,他陪他一同去选,甚至进学生会的机会,也是他让出来的……如果当初袁天哲没有让出学生会的名额,或许,他与邱粤就不可能进展得那么顺利,又如果,袁天善不曾把同父异母的弟弟丢去国外,谁知道会有什么故事诞生呢?天底下的聚合分离,可不就是由无数个“如果”组建而成的么?可“如果”终归是“如果”,早在昝三邻放任邱粤牵起他的手的时候,心里眼中,乃至他的一生,唯邱粤一人而已。昝三邻心潮起伏,一时半刻无法入眠,小正彦也一样,他扭了几次身子,后来溜下了床,昝三邻以为他起夜,哪料小家伙也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朝门口走去,只是他身量太矮,不管手伸得再长,脚垫得再高,也够不上门柄,悉悉索索的在门口摸了半天,大概是累了,索性躺在门口,蜷着身子枕着小抱枕打地铺了。昝三邻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难免也有一丝丝的失落,两个爸爸在儿子们的天秤上,重量显然是较为偏向邱粤的。这也无可厚非,幼儿时期的小孩,总把最能解决问题的亲人当成偶像崇拜,邱粤从来不限制大儿子在幼儿园的调皮捣蛋,甚至给大儿子出馊主意,怎么制服不听话的小伙伴,他陪小儿子下棋、拆九连环、玩魔方……却总是引导为主,每次不会赢太多,却没一次会输。昝三邻则不然,他会批评恶作剧的大儿子,不许他这样,也不准他那样,更不能欺负其他的同龄人!而玩复杂的魔方时,常常不得要领,没少输给小儿子,他在邱粤的跟前,显然是衬托红花的那一丛绿叶。下了床,昝三邻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儿子,小正彦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喊了一声“爸爸”,声音软软糯糯的,迷途羔羊一样,昝三邻亲了亲他的小脸颊,脚步顿了顿,还是拨开了插销,扭开了反锁的锁销。于是一家四口又睡在了一起,只是夫夫中间躺了两个儿子,显示一方的气还没有彻底消散,一方还需好好解决问题。这场冷战持续到了寒假的到来,昝三邻考完最后一科时,驱车去了邱寒石的府邸接小儿子,一家四口从雾都回来的第二天,邱寒石就派人把小正彦接走了。“爸爸,小红帽,小红帽来了!”小正彦一见昝三邻,指着窗外兴奋地对昝三邻道。一旁的邱夫人慌忙点点头,两颊一片嫣红,神经质地掰着花瓣,一瓣又一瓣的丢弃在桌面上,嘴里念道:“柏步丽,柏步丽……”昝三邻大吃一惊,迟疑地跑到窗外,白雪覆盖了整个天地,天空是银灰色的,树上是白玉色的,地上,是白茫茫的一片,若非栏杆上印了几个大大的鸟爪印,昝三邻绝非相信那只远在大洋彼岸的不祥鸟,真的追来了。还有,为什么连邱夫人也知晓不祥鸟的名字?不是说50年前,不祥鸟就已经灭绝了么?这个问题,邱寒石也不能回答,早在几年前,他就从妻子的口中听过“柏步丽”的存在了,只是他无缘目睹,每一次妻子指着方位给他看时,什么也没有,便一直将传说中的“柏步丽”当成是妻子的胡话,直至今天,小正彦也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他的朋友找上来了……昝三邻震惊得无以伦比,他不知道邱夫人怎么跟这只不祥鸟也结下不解之缘,他只知道,雾都离帝都千千万万公里,隔着辽阔的大洋、连绵的山脉、无际的原野,广袤无垠的沙漠,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密密麻麻的人群……时隔两周,它便征服了远程,依约来到了小正彦的面前了!虽然知道不能迷信,可此刻的昝三邻不得不有所顾忌,它会不会像传说中的那样,要把厄运带来,还把小正彦的灵魂化作不祥鸟?邱粤得到消息后,不得不放下手上的文件,坐上阿伟的车直奔邱寒石的府邸,虽然只是半个小时的车程,但下雪天,道路拥堵,阿伟花了一半的时间,才把邱粤送到目的地。这一个小时里,邱粤思虑了许多,渐渐心里有了普,抱起兴奋的小儿子时,从他的脖子里取下了一块巧克力豆一般大小的墨玉玉坠,玉坠是邱寒石挑的,上等的和田墨玉,有避邪功效,可装饰的绳子里也挂着一管白色的不明物,那是邱夫人串上去的,以前昝三邻还曾问过邱粤,那块不明物体是什么,邱粤也没细究,如今大家仔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