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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三邻就呵气连连,一点性欲都提不起,邱粤只能忍住躁动的yuhuo给昝三邻擦净了身躯上闪着诱惑光泽的水珠儿,把他抱回床上时,他果然沾枕便沉沉地睡了,全然不在意一头湿漉漉的发丝。不过因为是心头好,所以邱粤很乐意替昝三邻效劳,将沉睡者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边认真的梳理他的发梢,一边给他吹头发。次日,昝三邻又赶往百花镇,这次的目的地是上湖村,那块他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哑伯再也不愿回上湖村,可祠堂里有他的身份证证件,还有存了大半辈子的积蓄,以及那两只跟随着他的狗。身份证与钱也还罢了,藏的地方不可能有人知道,可那两只狗,大黄已经太老了,常常趴在祠堂里,走动也少了,没了他的喂养,它不知会不会到外面去觅食。小黑挺机灵的,常常独自捕抓耗子、蛇玩耍,也会去村里跟别的狗抢食,凶悍得无以伦比,村里头比它强壮的狗都抢不赢它,每只没少被它欺负了,不过是一年的功夫,俨然成了狗中的恶霸,每只狗都惧怕它,有些狗远远的嗅到它的气味就跑开了。从百花镇岔路口进入上湖村,中间有个新开的农家乐,那是赵嘉楷投资的产物,昝一清也有合股,如今那条半截的黄泥路也被修成了水泥路,两侧的路旁还种上了新移植而来的大青枣树,树上果实累累,透出一股清幽的香气。邱粤冷冷地盯着这些大青枣树,青穰村里,也同样移植了这种大青枣树,那是昝三邻非常喜欢吃的水果,大概他的爱好也教姓赵的知晓了罢,于是在他的故乡里,用这种直白的方式宣告对他与众不同的重视。可在邱粤看来,除了树敌警示,再无意义。他横过一臂,将身边的昝三邻紧紧的搂在怀中。昝三邻看了他一眼,心里惴惴之情再度蔓上心头,近乡情更怯,谁说不是呢?他偶尔还会跟昝一清电话联系一下,可到底已经不似以往亲密无间的热络了,昝一清终归还不能接受自家弟弟跑去跟同样性别的男生玩禁忌感情,拉锯赛至今无法落幕。至于父母……昝三邻摇摇头,还是不要奢想了。昨晚的那场大雨下到现在,淅淅沥沥的没有一点要停止的迹象,这很好地掩护了昝三邻回来的痕迹,那年他逃离上湖村的时候,可是惊动过整个村庄的人寻了出来的,如今大雨覆盖天地,鲜少有人出来走动,也便看不到他,不知他曾回来过。因为农家乐常常有轿车出没,所以当阿伟开着轿车经过农家乐的时候,并没有惊动里面的人,车子拐上上湖村的时候,因为雨势不增也不减,远远看去,一层雨雾笼罩在被苍翠树木萦绕的上湖村,似国画大师润笔勾勒出的一副宁静而祥和的乡间水墨图。昝三邻跟邱粤刚刚出现在祠堂门口时,一只黑影窜了出来,凶猛地龇着牙咆哮着,尔后似乎闻清楚了夹着雨水的熟悉气味,它停止了咆哮,歪着头看着进门的两人。昝三邻却呆在了门槛前不动了,这只凶猛的大犬淋过雨,浑身湿漉漉的,却也更清晰的看到了它身上新旧叠加的伤痕,左眼眯缝着,眼角分泌出了又黄又白的东西,厚厚的覆盖了整只左眼,背脊上一条新鲜的正淌着血的刀伤刺伤了昝三邻的眼,还有右腿上纵横交错的两条裂开了的结痂……它羸弱,一如很早很早之前,它趴伏在田埂的长草里,躲着所有伤害它的人。它似乎认出了邱粤,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邱粤的脚踝,亲昵地用头去蹭他的裤管。邱粤抱着它,目光移到了天井旁,那个已经没了生命的大黄狗身上,它的尸体就趴在饭盆前,毛发已经脱落了很多,几只肥胖的蛆虫在它的身上挪动,一只不小心从高处摔下后,艰难地翻着身,就近地爬到那块同样已经腐臭了的猪rou上。显然那是一块从别的农家偷来的食物,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围堵追截,小黑终于将食物送到了一直不动的伙伴前跟,以为睡着的伙伴闻到了rou味就会睁开眼睛,然后用鼻子嗅了嗅rou质,再懒懒吃着它带来的食物……昝三邻眼睛火辣辣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滚落了下来。他以为的义犬,从来都是古典书籍上文人墨客杜撰出来的形象,不曾料到,那只哑伯从田埂上带回来的小黑,就是这样的一只义犬。大概是邱粤不小心碰到了它的伤口,它呜咽地叫了几声,用舌头舔了舔腹侧的伤口,又痛苦地哀叫了几声。邱粤沉着眸子,把它送入昝三邻的脚下,缓步上前,从祠堂里找了个纸箱子,将那具泛着腐味的尸身收入其中。昝三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哀鸣着的小黑抱入怀中,他曾经是那么的厌恶毛绒绒的生物,这一刻,他只觉得怀中的小生物神圣无比,一如他喜欢的蜜蜂。第149章把大黄葬在祠堂后那棵高大的龙眼树下,邱粤搬来了一块平滑的大石放在墓前,离开时,小黑冲着坟墓吠了几声,两人一狗这才湿漉漉的上了车,车上没备有衣服毛巾,空调冷气一吹,昝三邻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阿伟不等邱粤发话,已经识趣的把空调转去暖气,车窗半开,风夹着柔细的雨丝拂了进来。邱粤脱下T恤把水拧干后充当毛巾擦去昝三邻脸上的水珠,尔后又把它覆在他的头上擦湿头发,捣弄了一番之后,昝三邻推开他的手,一边用纸巾擤了擤鼻子,一边道:“不碍事。”果然太久没有洗冷水澡了,体质也变弱了,淋了一点儿雨就有感冒的征兆。在平县下了车,昝三邻被邱粤拉着去一家服装店买了套休闲衣服换上,昝三邻原本觉得身上这套湿衣服基本上已经被体温蒸干了,没必要再花这笔冤枉钱,但热恋中的男人最热衷的便是给心爱的人买东西,即便花光身上的积蓄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平县的服装店里卖的衣服,再贵也不过几百块一件而已,这点钱对邱粤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草草选了两套最便宜的各自换上,出来时,看到了斜对面有家宠物店,于是两人便带着小黑进去敷药了。平县贫富悬殊,养得起宠物的人本就不多,而喜欢宠物的更少,这家因为是平县唯一的一家宠物店,生意还好,不过店主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带着中华田园犬进来的,还是略显惊讶了一下,只是有生意上门,自然会悉心服务。处理小黑的伤口时,店主也抽了几口冷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亏得是生命力最顽强的田园犬,换做是店里的小型宠物狗早就一命呜呼了。“左眼瞎了,”店主心有戚戚地道,他也是个爱狗的人,一边安抚龇牙低吼的小黑,一边洗去它瞎眼里流出的脓液,叹道,“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