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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自觉歪了歪嘴。他发现自己这位未来小女婿,总有一种将他对他的好印象瞬间翻转的能力。他自己养的娇娇,多在家里放几年有错吗?这一遍两遍地非上门催,真是一点也不体谅他这老父亲的护犊子心情。“贤侄啊,”沈钟海轻咳一声,“如今弘哥儿的腿还没好,老夫认为,此事咱们还是容后再议。”闻胤瑾抬眼静静看他,似明白掰腕子和腿脚没好有什么关系。沈钟海严肃颔首,睁着眼说瞎话:“腿脚尚未好全时,咱们就还是不要让他多使力了。而且,即便只有余下那三个,也得多给他们点时间准备。”闻胤瑾拧眉想了想,迟疑道:“伯父,您是不是还想将沈jiejie在家多留两年?”沈钟海动作微顿,正色抬眼:“确实。想小女自从生下就一直常伴膝下,乖巧伶俐,老夫这一想到……就实在不舍。我这一番拳拳爱女之心啊,不知贤侄能否理解。”闻胤瑾认真开口:“其实小侄想说,即便伯父想要留沈家jiejie在家中多待两年,咱们也可以先把前面的几礼走着,等几礼全部走下来,长的也得一年两年呢。”沈钟海也心知是这么回事,他看着面前严肃正经给自己想解决方案的小少年,略略饮下半盏茶水,叹息道:“贤侄啊,你能否与我说句实话,你这身体……”闻胤瑾平静回望,腰杆挺直:“回伯父,小侄这身体真的已大有改善。”说罢,他见沈钟海犹自不信,还郑重补充,“小侄这次特意带来了两位府医,伯父若是不信,可以让两位大夫与府中军医一起,来给小侄诊断。”沈钟海一怔,他认真看着面前目光灼灼、却又神色认真的少年,半晌轻笑:“你啊……”竟是对自己这样狠的吗?他也最多只是想找一位大夫,给他这位小女婿调养调养身体,最好至能够长寿不早夭的地步。这位小女婿却直接带来两位,再加上他府上的几位,让多位大夫对自己的身体一同进行诊断。“这便是第三事?”“非也,这还是第二事。”沈钟海:……闻胤瑾此时已直直望入沈钟海的眼底,执着并认真道:“小侄前些年去江城……伯父知晓的吧。”沈钟海目光微闪。“小侄想要娶她,想要娶她好久了,还望伯父成全。”蕙桐院中,沈精羽原本正在打拳,听闻青黛汇报说,她的小未婚夫又来了沈府,她还有些奇怪。“他怎地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回小姐,奴婢不知。”沈精羽轻咦了一声,她将双拳上的棉布解下,三两步跑到水盆边去了洗了个手和脸,抬脚就往中和院走去。沈母听闻小女儿过来的消息,丝毫没有意外。她将手中正在翻阅的几张请帖往身前一推,就将人招至身边:“黛娇啊,你过来瞧瞧,这是娘年轻时的闺蜜,没想到这老家伙现在还记得我,都邀我去她们府上做客呢。“沈精羽歪头想了想:“可是有上次的那位崔家夫人?”“确实也有她没错,这次她邀请娘去他家在城内的茶社,你若是想去,也可以跟着瞧瞧。”沈精羽轻咳一声,故作无事地望向窗外。来到京城,这个整个大晋最繁荣的城池,装装优雅的高门贵女就算了,这如果再去茶社去比个诗赛个文,那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怎么样?”沈母注意到自家女儿的小动作,好笑催促。沈精羽无奈回头:“娘,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茶社、茶社,去了那边的,不是得留下几幅墨宝,就是得吟个诗作个对什么的。就我这水平,肯定是不行的。”沈母见她那副颓丧的小表情,没忍住笑出声:“这个怪为娘,我忘记和你说,我早将你不通文墨的事和人说了,你不用担心人为难你。再说,咱们沈家是武将世家,你又是自小在边关长大,即便对不上来也没什么,你就只管放心好了。”沈精羽将脸耷拉下来,埋首在沈母肩膀:“也不是完全不通文墨,娘您又提前漏我的底,我不依的。”沈母将这越长越黏人的大姑娘往怀中揽了揽,好笑道:“那更好,说不定人家将期待值放低点,你还能一鸣惊人呢。”沈精羽就抿着唇儿乐,她又在沈母怀中磨蹭了一会儿,才起身给沈母剥坚果。等听沈母念叨着她的那些老姐妹,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初衷:“娘,您知道今天闻家弟弟过来,是有何事吗?”沈母含笑睨了她一眼,用手戳了下她的额头:“他这来了就直接去的你父亲那边,我哪里清楚。不过,既然是你父亲接待的,那你今天大抵是见不到他面的。”沈精羽娇俏地吐了吐舌,扯着沈母的袖子嘿嘿笑道:“没有没有,女儿哪里有这样想,娘你冤枉人家。”这日最后,到底沈精羽未能见到闻胤瑾。关于闻胤瑾今日来府上的目的,沈钟海亦闭口不言。沈精羽瞧他神情,虽有些严肃,但总体心情还是好的,想必还算相谈甚欢,也就暂时放下心来。沈钟海用眼角余光看着偷偷瞧他的小女儿,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过想起闻胤瑾在离开前与他说的第三件事,沈钟海的神色还是在不知觉间转为严肃。闻胤瑾最后言,大皇子要倒霉了,他也是想过来提前与他和崴儿道上一句恭喜。只是这大皇子要倒霉的消息,他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若此事当真为真,那他这位小女婿,他就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当天上午,闻胤瑾从沈府离开后,松山和松海全程沉默不言。两人引着两位府医去了后面的马车,就忙不迭地爬上马车,在一角的小杌子上端端正正坐着,不敢动弹。松山比较严肃老实一点,全程低头不语,松海却比较活泛。他老老实实在马车上端坐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抬头,就见到闻胤瑾正坐在马车窗边,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方绣帕,一会将它叠成一个花苞形,一会儿将它叠成一个鸽子形。松海又仔细地瞅了瞅,发现自家郡王手中的那方绣帕,正是之前从沈家小姐袖袋中顺走的那方绣着黑色土泥鳅的绣帕。一确定此,他紧绷的肩膀便不由松弛。略作思忖,他轻咳一声,小声道:“郡王,您现在心情还不错?”闻胤瑾懒懒抬眼,给了他一个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松海神色更加放松,心中却仍不确定:“可是方才沈大人不是拒绝了您掰腕子的请求吗?”既如此,又为何心情如此愉悦?!闻胤瑾这次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自叠着手中的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