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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萧贽定定道,“不是明贤皇后。” “嗯?” “大婚之夜,明贤皇后就是那刺客,替光宗皇帝挡刀的,不过是一个伺候的小宫人。”萧贽道,“刺客伏法之后,那宫人在光宗皇帝身边养伤,朝夕相对,后来就成了明贤皇后。明贤皇后也没有落下旧疾,只是不喜欢宫里,所以搬来温泉行宫居住。光宗皇帝很宠她,把明贤皇后的家世、名头和位置都给了她,还陪她在行宫里住着。” 这种皇室秘辛,萧贽竟然就这么说给他听。 许观尘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怔怔的,还有些恍惚:“原来是这样啊……” 萧贽又道:“后来的皇帝常来此处,也不是因为什么冬春寒冷,是因为他们在行宫里藏了人。” 许观尘继续晃神:“原来如此……” 萧贽却换了话头,只道:“行宫里有温泉池子,后边还有一个石洞,里边很冷。” 温泉池子是原本就有的,石洞是萧贽着人开的。 他说这个,意思就是,许观尘可以待在行宫里,长长久久地住着养病。 许观尘还在惊叹方才明贤皇后的事情,木木地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见他出神,萧贽也不管他。 再过了一会儿,许观尘还是神游天外,萧贽便不高兴了,伸手一抓他的兜帽,就把他的脑袋兜起来。 兜帽兜帽,能兜得住脑袋的,才叫兜帽。 许观尘脸小,面皮又薄,小饺子似的。 眼前全黑,还是骑在马上,许观尘慌得反手推他,隔着狐狸毛儿,闷闷地道:“你有毛病?” 口不择言的毛病,许观尘在他面前犯过好几回,但是每回都紧急停住了,偏偏这回一时口快,没停住。 身后的萧贽动作一顿,缓缓松开手。 许观尘心道不妙,虽看不见他的脸色,大概也知道他这是恼了,面色定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原本周遭除了他二人窃窃地咬耳朵,旁的人就不敢说话,这下他二人都不再说话,更显得四周安静,静得叫人心里发慌。 他梗着脖子转头去看,举起手里的灯笼,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轻声道:“对不起啊,我不是……” 许观尘手里的灯笼,横在他二人之间,隔着幽微烛光,对上目光的时候,许观尘呆了一会儿。 萧贽冷着脸,把他举在自己面前的灯笼按下去。用衣袖掩住灯笼的微弱光亮,萧贽俯身靠近,半含住他的唇。 扭着脖子自然很不舒服,但是许观尘脑子轰的一声响,好像浑身上下,就只有唇上有感觉。 萧贽挡住灯笼的光亮,却还有满山的火光,和满天的星光。 得亏有许观尘那个大兜帽挡着,旁的人又不敢多看,只当他二人还在咬耳朵聊天儿,却不知,他二人已经开始咬嘴巴了。 说好的骑马看路,倘若他二人多看一眼,就能看见,其实他们……已经到了行宫门前。 连白马都低头啃草。啃到半饱的时候,许观尘使劲推开身上的人,翻身逃下马,因为腿软,险些跪在地上。 分明燥得很,他却用狐裘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第31章煦春摘星 行宫是早就收拾好的,煦春殿里灯火通明,也早已点起了炉子。 许观尘进了门,面上还泛红,不愿意叫旁人瞧见,急急地解下狐裘,丢给小成公公就往里边走。 萧贽倒规矩地跟在他身后,抬手就把狐裘拿回来。 许观尘进了内室,如他所想,绕过屏风就有打坐用的草蒲团,还有念珠香草。他咬着牙,恨恨地用香草扎了两个结,就要打坐。 萧贽从他身后靠近,随手一掀,就把狐裘丢在他身上,兜帽将他半张脸都掩住。 许观尘却一动不动,仿佛一瞬入定。 萧贽在他身边坐下,稍微掀开兜帽,看见他连耳朵都是红的。就这样心猿意马,还要假装入定,实在是难为他了。 只觉得他有意思,萧贽摸摸他的耳垂,低声唤他:“道士。” 许观尘仍旧不动,老神在在的模样。可是萧贽觉着,他的耳朵,好像越来越红了,指尖捏着,好像也越来越热。 萧贽面无表情地捏他的耳垂玩儿,又淡淡地喊他:“小道士?” 最后是不喊他了,就是捏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他。 许观尘被他闹得没法子,仿佛全身上下,就只有被他碰到的耳垂有知觉。睁开眼睛,拍开他的手,装凶道:“你干什么!我做晚课……” 见萧贽面色阴沉,被拍开了手,很是不悦的模样。 许观尘心中咯噔一响,拧着眉头挣扎了一会儿,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耳朵上放:“陛下,请您玩儿。” 那个“请”字,他咬得重。 萧贽没忍住,勾唇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道:“你打坐罢。” 许观尘点点头,应了一声。 原本小成公公留在外边,也不知道飞扬是怎么绕过他进来的。飞扬从屏风那边探出脑袋来,晃了晃手里的兔子灯,对许观尘道:“哥哥,兔子眼睛。” 那兔子灯还缺两只红眼睛,他是要许观尘帮他点上眼睛。 许观尘哄他:“哥哥明日给你画。” 飞扬噘嘴:“明日就元宵了。” “明早一起床,哥哥就给你画。” 飞扬要闹,许观尘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朝他“嘘”了一声:“哥哥要打坐了,飞扬乖乖的,不许吵。” 飞扬瘪嘴,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萧贽看见许观尘白皙修长的手指就抵在唇边,许观尘连嘴角都是红的,自己方才还含着尝过滋味。心思微动,随心所动,把人搂过来就嘬了一口。 萧贽对自己的过分行为没有丝毫忏悔、改正的意思,甚至沉迷其中,屡教不改,其情节恶劣,令人生畏,令人发指,令……令许观尘发呆。 把怔怔的许观尘转了个身,叫他好好地坐在草蒲团上,萧贽佯正经道:“道士,你打坐罢。” 他走之后,许观尘往案上一趴,觉着自己像个熟透了的虾子,还是刚出锅还烫手,冒热气儿的那种。 打坐?这都犯戒了,叫他还怎么打坐? 萧贽此人,高兴的时候,偶尔随和温柔些,平素都是又阴鸷又霸道的模样,心思也古怪。 与他相处,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许观尘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夜里煦春殿的炉子烧得旺,被萧贽黏黏糊糊地抱着,睡着的前一刻,许观尘忽然就不这么想了。 清晨时候,许观尘一拍身边床榻,空的,萧贽已经起了。 他揉了揉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颓颓然地缓了一会儿神,起身下榻。 还是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