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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那时金陵私下盛传,五殿下手里有解药,自然也有毒药,五殿下便问我信不信他,我答不出,他恼了,拽着我的衣领教训了我一顿,所以我出来时,衣裳头发都散了。那时的传言都是假的,五殿下其实是恨我的。” 萧启面色变了变,点头道:“本王知道了。” “方才殿下去宁王府,五殿下让人传出去的话,说我在……我在……”许观尘说不出萧贽随口胡诌的孟浪话,“也是假的,我不过是给五殿下念经罢了,念过了……也就出来了。” “好了好了,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萧启抓着他的手一松,“近来情势复杂,此后若非必要,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萧启想了想,最后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回五哥那儿去罢,再不回去,他要起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恶龙(划掉)萧贽掳观尘回府: 上一章:萧贽说:萧启站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吭 这一章:萧启说:我帮你争了许久 感谢哪吒的1个地雷! 感谢十四依的20瓶营养液!感谢一禾的9瓶营养液! ☆、第5章滚于雁北 许观尘与萧启,既是自小交心的朋友,许观尘自诩还算了解他。近来朝中变动颇大,他心中不安,许观尘也能理解。 把雁北的部署全盘与萧启讲了,带来的心腹手下在什么地方,依什么行事,也全都与他说了。 最后他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串念珠留给萧启,认得许观尘的人,大都认得这串念珠。 出来时,日头方才稍稍偏西。 留在门房处吃点心的飞扬见他出来,一手端着一碟点心跳到他面前:“吃。” 那门房也起身朝他躬身行礼:“小公爷,这就要回去了?” 许观尘捻起一颗雪花梅,却给飞扬吃了,朝门房笑了笑,道:“殿下诸事繁忙,我不打搅,先回去了。” 他将飞扬手里的两碟点心还给门房,又教飞扬说了一句“多谢”,自偏门走了。 门房送他下了台阶,连道“慢走”。 许观尘回头,朝他摆了摆手。门房再一拱手,便也从偏门回去了。 飞扬问他:“去哪儿?” “去……”许观尘抬眼看天色,“回家。” 他这一年都待在雁北,金陵于他,多少有些生疏了。 循着一年前的记忆,许观尘去了一趟香火铺子,又去打了一葫芦的酒,割了一刀的rou。 他修道,不喝酒,很少吃rou,酒rou是祭祖用的。 定国公府尚在修葺中,也不知道是朝里哪位非要上疏修他家。 冬日里落了雪,不好动工。他此时过去,也没有工匠在,只有拆下来的横七竖八的木料。 小祠堂里,许观尘用井水清洗酒杯与盘碟。 井水冰凉,飞扬用一根手指试了试水温,很快就收回手,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他感觉不到冷似的弄水。 许观尘将洗干净的杯盘碗碟在案台上摆好。 飞扬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许观尘抿着唇笑:“出去玩儿吧,北边有梅花林子,东边有池塘,小心别掉进去了。” 祠堂确实是无趣,排列整齐的牌位,案台明烛,酒rou祭品,庄重肃穆,就连垂下来的帷帐,也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飞扬得了允准,点着脚尖便跑走了。 许观尘燃上三支香,平举在身前,跪在草蒲团上拜了三拜,告知定国公府诸位先人:“不肖子孙回来了。” 敬过香,他再叩过三个响头,就跪在蒲团上发了一会儿呆,后来觉着跪着不舒坦,干脆就盘腿坐在地上,靠在案台高脚边。 不肖子孙许观尘有些累了,他想歇一歇。 他们定国公府的祖先,总还没有那么不通情达理。 许观尘靠在案脚边,瞥了一眼。 这祠堂里,最新的牌位是许观尘的阿爷,四年前去的。 去时年纪最小的,是许观尘的兄长许问。十年前许问死在西陵时,才满十八岁。随着许问一同去的,还有许观尘的父兄叔伯,那一年定国公府接连办了六门丧。 与西陵的战事不利,后来全靠萧贽的舅舅裴将军力挽狂澜。 他与萧贽,或许就像是阴阳两极。 许小公子身披麻衣,跪在定国公府门前揉眼睛时,萧五皇子才从冷宫里被请出来,随他的舅舅,骑着高头大马,漫步行过长街。 靠在案台边的许观尘忽然往后一仰,落了空,险些撞翻一行排位。 许观尘一惊,伸手抓了一把什么,才稳住身形。坐稳之后抹了把脸,才知道方才走了好一会儿的神。 案台晃了一下,两支蜡烛险些摔下来烫了他的手,案上酒杯倒了一个。许观尘买的是素酒,也有十足的酒香,顺着桌案淌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他把酒杯扶起来,忽然有什么东西隔着衣裳皮rou挠他的心,修道多年的一颗道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叩了好几下。 买来的一葫芦素酒才倒了三杯,还有一大半。 他拿起葫芦掂了掂,又捧着闻了两下,好像是有点香。 其实他不喝酒,不单是因为修道。 主要是小的时候喝多了。 定国公府办六门丧的那年,他阿爷老定国公一时间想不开,在酒里下了药,预备把自己和小孙儿许观尘一起药死。 许观尘年少早慧,察觉出不对,暗中把酒水换过,陪着老定国公喝了一通。 他喝多了,趴在门槛上哭。老定国公揉揉他的脑袋,跟他说“对不起”。 这年的年节一过,老定国公就请旨,带他去青州修道。 或许是那时候喝伤了,许观尘一沾酒就红眼睛,哭得稀里哗啦的。 隔了十年,许观尘鬼使神差地再次捧起酒葫芦。 飞扬在外边摘花捉鱼,玩得高兴。许观尘抱着酒葫芦发呆,也忘了时辰。 直到稍晚的时候,他下定决心,仰头灌了自己一口素酒—— 难喝。 染布房里染颜色似的,许观尘的眼睛很快就红了,他慌里慌张地爬起来。在祠堂里,列祖列宗面前,一口酒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起身,鼓着腮帮子推门出去。 门外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大变了模样—— 萧贽在外边,而飞扬在门外守着,不让他进去,正是僵持时候。 “这个人……”飞扬原本要告状,转头看见许观尘的模样,很快就忘了要告状这回事,朗声道,“仓鼠。” 萧贽也低头,面容隐在檐下烛光照不见的地方,看不清楚。 许观尘拍了一下飞扬的脑袋,强忍着,把口里酒水咽下去了。 再抬眼,萧贽已由随侍推着轮椅走了。 许观尘看了看天,原来已经这么晚了。脚步顿了顿,带着飞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