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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一僵,不料想他说话如此直白,呆了半晌,才咬着牙回答,“谢李大将军指点!” 李承恩冷笑了下,带着秦颐岩两三步就离开了。 夏子谦望着两人背影,狠狠地攥住了拳头,脸色阴沉。 徐长海见此,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只得出口提醒道,“夏常侍,陛下下朝后正在与惠妃梨园唱念,还等着常侍去共同游乐。” 夏子谦面部扭曲了下,冷冷道,“谢徐将军提醒!”这皇帝,却只让他做了个散骑常侍,又不让他参与朝政,他要这虚位有何用处。他又努力的调整回平日里才高八斗的学士模样,走进了正门。 徐长海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同情耿直的大将军。 常言道,宁伤君子,勿罪小人。 这数月来,这位夏常侍可没少给朝中位不及他的臣子穿小鞋。 被如此之人记恨,实在可怖。 梨园在大明宫内庭东南一角,中有假山,小池,凉亭,幽竹,所摆所设无一不是尽善尽美,天下至尊。 七月荷花开遍。 碧叶连天,水波粼粼。 还未至其中,便远远传来歌舞之声。 夏子谦脸上也出现了些许放松之色,乐哉悠哉地穿过拱门,从白玉桥穿过,到了梨园。 李隆基神情严肃地坐在主位,武惠妃伸出芊芊玉手,从果盘上拿起粒葡萄剥了喂他,娇声安慰道,“陛下莫要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依臣妾看那,也是李大将军办事不利,陛下一向勤政爱民,深得百姓爱戴。李大将军主动请缨,陛下为了百姓安宁而准许,这二人却辜负了陛下期望。天策府沉寂多年,出师不利,也尚可谅解。”武惠妃微微一笑,转口提到了太子几人,状似不经意地提醒道,“李大将军毕竟也过了热血年纪,倒是新长成的几位皇子,个个都想进天策府为陛下分忧呢!” 李隆基拨开她的手,怒气不消,斥骂道,“……分忧分忧!你看看这李承恩!敢提前让天策都回去!他还敢跟秦颐岩跑过来说请罪!匹夫!草莽匹夫!” 他顿了一顿,看着惠妃,就想起来天真率直的儿子李瑁,当即对身为太子的李锳更不满了,“至于皇子,朕还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朕还没出事呢就个个想钻到军营里去!哼!瞧瞧李锳,成日里话不敢多说一句!作为太子,半分没有勇武之气,如此下去,大唐如何能放心传他手中!” 武惠妃闻言,被李隆基拂开手而炸生的不悦当即消弭无踪,美丽的脸上露出温柔而善解人意的笑容,“陛下多虑了。太子殿下温和有礼,敦厚朴实,友爱弟兄,正是天下典范。只是如今还年轻气盛,行事总归会有些失当。” 李隆基看着她美丽的面容,又听着这妥帖的话语,心头火气总归去了些,“爱妃便不要为他们开脱了……朕那几个儿子的德行,朕还不清楚了。作为太子,都年过弱冠了还行事失当!哼!”他撇过头气了会,提及李瑁时倒是放缓了语气,“倒是瑁儿,他如今也将已有十四,可有什么心悦的姑娘?爱妃照看着些,回头朕亲自赐旨。” 武惠妃喜上眉梢,语气都变得昂扬起来。若是瑁儿大婚能得陛下旨意,这是莫大的荣耀。她连忙离座,向李隆基一拜,“臣妾替瑁儿谢陛下关怀。” 李隆基也离了座,伸手扶起她笑道,“惠妃勿需多礼。瑁儿天真直率。是你我爱子,婚姻大事,朕岂能不关心几分?” 武惠妃欲语还休,“陛下……” 被自己的妃子用如此倾慕崇拜的目光看待,还是让李隆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见到兵败的李承恩时的气愤终于消解下去,搂着武惠妃志得意满,兴头一起,拉着夏子谦道,“爱卿呐!良辰美景,不如给朕作首曲儿纪念一下。” 他虽说的问话语气却不容置疑。 夏子谦心头一慌,看到那一池灿烂的荷花,当机立断跟着脑海中的声音念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李隆基摸了摸下巴,良久,大声赞道,“好!好一个映日荷花别样红!夏爱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好!” 如此便没了下文,夏子谦还未说话,李隆基已与惠妃嬉笑着走远了。 远远的还听得一句,“爱妃比莲花可别致许多。” 夏子谦:…… 高力士:…… 高力士:“夏常侍,你看,是留在偏殿,还是先行回府?” 夏子谦伸着头,越过高力士望着李隆基与惠妃搂搂抱抱的调笑背影,脸色难看,一言不发扭头离开了。 高力士:…… 被三催四召的喊进宫,结果没和陛下说上两句话又要走,是他他也难受。 夏子谦坐着轿子,还特意去了趟长安西市,路过当铺时,倒是表现的很有兴趣,进去查看了一番,掌柜道,“客官当些什么呀?” 夏子谦从袖中拿出一个布囊,“琉璃翠,乌首梗。” 六里坪,戊时一刻。 掌柜挑了挑眉,语气变得认真了些,“得了,客官,东西当在我这儿,保管没有问题。你不吃亏!” 消息一定送到,请大人放心。 夏子谦听闻此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夜幕落下喧嚣的梨园也渐渐归于平静。 夏子谦吹灭了房中烛火,窗上的人影消失了,显然已睡下了。暗中,他却转眼之间披上一身夜行衣,打开窗子,从暗沉的夜幕下,长安静寂的墙头街角飞掠而过。 任谁也想不到,平日表现的文采卓绝武功低下的常侍,却也勉勉强强算得上一个武林高手。 夜色更深了。 城郊的林木的黄叶落满了,六里坪更是如此。 夏子谦翻过城门,在这片黑暗中落下来,长长短学了三声鸟叫。 不多时,高大的身影从阴影走出,月光落下来,依稀照料了人脸。 萧沙! 夏子谦看到他,这些日子恶人谷失利加之被李隆基轻待而积攒下的心头郁气当即都爆发了。想也未想就脱口质问,“不是说好了一定能让王遗风死。”那三万人中,可有好些人被萧沙收买的杀手鱼目混珠了,务必以杀掉王遗风为最终目的。 萧沙显然也不太高兴,“本座又岂能想到李承恩是如此废物!三万人却连不足一万人的恶人谷也无法攻下!那群杀手罔自受过训练,连王遗风的红尘秘意都挡不住。”他话头一转,冷道,“哼!你那破药不是也没弄死本座那可爱的小师弟?!” 夏子谦就差跳脚了,“你怀疑我?你可别忘了,你我一根绳上的蚂蚱,王遗风不死,我们都别想过得安生!我会骗你!?” “……哼。” 夏子谦冷静了些,“……明教那一对小情人用了如何?是否瞒天过海,半点儿也看不出来?” “那为何对王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