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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还表现的相当客气,特意请他们来城中做客。 而陆小凤也答应了。 花满楼虽然没了眼睛,但是耳力嗅觉却是令人惊异的好。他听过一次的声音,绝不会再忘。当他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声音,也没有什么被欺骗的愤怒之类,“叶城主,幸会。” 花满楼自然不会生气,凡是出门在外,有一两个假名又有什么奇怪。 只是,花满楼总觉得,他说出姜晨这两个字的语气,实在不像是说假名。 但是,叶孤城,只会是叶孤城。他的名字当然不会是其他的,花满楼只能忽略掉心里的怪异之感。 姜晨也道,“幸会。” 陆小凤与他提起和解之事,姜晨道,“如今的选择权不在于我。” 陆小凤道,“江湖人何以与朝廷作对?” 姜晨轻笑,“你怕这个?” 陆小凤摇了摇头。 “那我又有何惧。” “可是……” “我不喜欢杀人。” 陆小凤的嘴角微微咧了一下,可是他这一路上杀的人多了。 姜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缓缓道,“我杀的人,也是想杀我的人。” 那就是说,他也不会对不杀他的人动手? 陆小凤的四条眉毛动了动,他确认了一下,“是我理解的意思?” 姜晨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是你理解的意思。”白云城不太适合用来打仗,虽然城里的人对于叶孤城相当信任,但是姜晨岂能护他们生生世世?问题要在没有最大化的时候解决,损失最小。 这怪异的对话其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众人都感觉得到,气氛至少不那么沉重了。 陆小凤喜欢酒,喜欢美人。而白云外城的美酒和美人不少。这简直与内城叶孤城所住之处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房屋周围很大的地方是了无人迹的。 陆小凤借故留在这里醉卧美人膝,他真是想不通,在这样的地方,叶孤城是怎么养成那样的性格的。这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虽然他的住处的确是静到压抑,但是这不远处红楼酒馆,叶孤城就真的没什么兴趣? 他摸了摸他多出来的两条眉毛,难道这大男人有什么隐疾? 叶孤城平静的脸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陆小凤狠狠摇了摇头,好像要把这个诡异的想法摔出脑袋外。罪过……叶孤城就该是这个模样,否则他不能练成绝世的剑法。 想到叶孤城,他不由就想到西门吹雪。 九月十五决战之后,他看起来可是颓废了不少。可是后来,陆小凤担心的已不是他的颓废,陆小凤担心他下半辈子就要与剑共度余生了。他对剑的狂热大盛。他已经全然忽略孙秀青了。 目前他唯一的目标,恐怕就是练剑练剑然后击败叶孤城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孙姑娘,西门夫人。看西门吹雪如今的模样,这个西门夫人当的,恐怕不那么快乐了。 可是,一个女子,嫁给了一把剑,这种结局,恐怕也是不可避免的。 陆小凤想了一会,却不想了。他这么一个侠客,原本江湖自在逍遥,这下倒好,被皇帝抓了把柄了,硬生生要怼上叶孤城。陆小凤也为难啊,虽然叶孤城也承认了他这朋友,但他还也真是怕叶孤城又一时兴起拿他的两根指头来试他天外飞仙剑法的威力。 剑痴的想法你永远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陆小凤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所以他不理解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喜欢拿人试剑的疯狂劲。 能挡一招是侥幸,能挡第二招恐怕就很悬。 更何况,叶孤城击败西门吹雪的那一剑,是玄之又玄的一剑。 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 姜晨拿出白绢,擦着那把只属于叶孤城的剑。 花满楼道,“我曾经听说,每一个强者的身后,都隐藏着一段难以遗忘的曾经。” 姜晨动作一顿,放了下这把剑,“你想说什么?” “唯有经历过磨难,才能有一颗强大的心灵,而强大的心才成为强大的人,我只是好奇,从前你又是怎样的人?” 姜晨手腕一翻,剑光映在花满楼毫无焦距的眼睛里,“不该知道的,不该问。” 是的,窥探强者的过去,往往会很危险。 花满楼深以为然,换了一个话题。他总是这般,对于所有的事情都从不强求,对于他人的要求也不常拒绝,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打破他的幸福,他温和又宽容的看待世间的一切,这心态常常让很多人羡慕。“如何才能算是强大的人?我没有一双眼睛,往往却比很多拥有眼睛的人却看的清楚。强者并非是孤寂的强者。站在高山之巅的人,往往太过寂寞。那是因为他在意的只有一个,迷失在剑光里的人,常常忽略了身边的清风明月,当一个人迷失的时候,能找回来的,只有自己。” “……是吗?”姜晨问他,他的目光凉薄,望向远方红色的落日,又好像没有。这一瞬间的茫然,与从前的叶孤城有些不同。 叶孤城是没有茫然的,他的剑,他的目标就足以让他不会茫然。 但是姜晨不一样。 “我向来以为……没有谁生来就是大jian大恶之人,在他对他的生活失望之前,必然会有一段令人失望的曾经。” “你的眼睛,难道不够令人失望?” 提到他的眼睛,花满楼却依然温润,他嘴角的弧度都不曾变化一下,“能不能活得愉快,问题并不在于你是不是个瞎子,而在于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自己的生命,是不是真的想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如果想,又如何?” 花满楼平淡又坚定,那是一种令人倾佩的坚定,正是这种坚定,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对于生活抱有着一种热爱的心态,“如果想,就一定能。” 姜晨缓缓笑了,“看来你也很相信人定胜天?” 花满楼偏了偏头,很快,连毫无焦距的眸子中都泛出些许笑意来,“人定胜天?我只知道对我来讲,每一天的生活都是新的开始。我不需要与人为敌,也不需要追名逐利……我只要过好我的今日,期待明日。”他伸手拿过桌边的花朵,明明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却依然准确无误,他的面上是满足而又温暖的笑意,“生命的花朵这般靓丽又这般脆弱不堪,我们所做的,只是希望它的灿烂绽放的更加长久。” “是的。”姜晨应了一声,“它向来都这般脆弱。” 花满楼颇为诧异的望着他,他从来没有想过,孤高的,冷漠的,凉薄的白云城主,也会发出这般感叹。 但是看他走到门前,花满楼又觉得,这样一个人,他全身上下的漠然,只是保护自己的一层习惯性的伪装。这样看来,他的白衣,与这里自由的海和自由的风是这般格格不入,可是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