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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也是我与父亲最激烈的一次冲突。”早年父亲古板,逼他往上走仕途,说陆家不出商人,也看不起他那一套商界作风。一度逼得他穷尽人脉资源,另寻他路。自古商不与官斗,不管从事哪一产业,若欲加之罪,质量和指标哪一个环节都能给你揪出错来。“你不会想知道的。”陆同尘摇头,“亲人之间的撕扯,金玉外表剥开,内里都是难看的。”“那你疼不疼?”——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沈蔻眨眨那一双鹿眼,鸦羽般的睫毛投下浅浅阴影,里面水盈盈的。“嗯?”他盯着她脸,不放过一丝微表情。“我问,你心里,疼不疼?”她想了想,用迷迷糊糊的脑袋斟酌好了词,低低问他。语气柔得像是在为他久远的伤口轻轻吹气一般。陆同尘笑,如实道:“现在回头看,也就还好了。”好在,他一一经受,才有了如今的泼天富贵,才有机会在那日耀大礼堂的后台,遇到了面前这个需要人帮忙别衣服的小姑娘。也是在后来不久,偶然一次的商界交流会上,陆同尘结识了沈修明。沈修明的建材公司正寻求转型,两人在合作方面达成共识,谈成了许多政府招标的大项目,他也收到了来自沈修明自掏腰包的那笔20亿的合作资金,他的房地产公司才得以一路绿灯,顺风顺水。陆同尘坐近了些,轻轻替她撩起那一侧的头发,露出白净且早已漫上红晕的脸颊,他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远,没想到她醉得这么快。“别喝了。”“这个好喝。”沈蔻咂咂嘴,“没有酒精味,甜的。”“这种酒后劲大。”陆同尘无奈。他蓦地就想起有一次在酒席上,某位富豪儿子的升学宴,沈蔻是被沈修明带来的。那时候,她还要跟在沈修明后面,乖巧喊他一声“陆叔叔”。这是陆同尘第二次见到沈蔻,他一眼认出来,而小姑娘却一脸茫然,早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而勿把白葡萄酒当成汽水喝醉后的她,也如刚刚一般,神态娇憨。……当思绪回潮时,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在怀里了。沈蔻眼睛半阖着,头枕在陆同尘的肩上,鼻间全是他衣服上柔顺剂的味道,混合着男人独有的气息。也许是醉意怂恿,她睡得极为心安理得。陆同尘垂眸看她,手不知不觉抬起,缓缓地,以食指和中指的指背,轻抚过她炙热的脸颊,带着一丝留恋与怜惜。手抚至她嘴边,拈起她黏在唇边的一丝碎发,红唇娇俏艳丽,他指腹在那一处,停留了许久,许久。耳边是一声一声的海浪,连着他的心,一起一落,飘荡至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一瞬,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幻想了多少。最后,不知是什么时候,陆同尘阖了阖眼,自嘲地笑了一声。手放回原来的地方,揽着她的姿势也由暧昧转化为礼貌的绅士仪态。他沉一沉躁动的心,不断告诫自己,要再等一等,至少,要等到小姑娘毕业。30.第30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学校二月底开学,大一下的课业更加繁忙,沈蔻既要不断的参加比赛,还要去处理社团的活动。连轴转好几周,开学的忙碌才渐渐褪下去。还有一周是她二十岁生日,她最近又被老师拉去参加院内的德文演讲比赛,一连几日都扎在图书馆写稿子,或者在无人的绿化带里练习演讲发音。倏地发现,不知是不是寒假跟着陆同尘走了几场德文会议的缘故,现在再来练习德语发音,似乎容易了不少。这下,她更感谢陆同尘当时坚持每场会议都要带着她的远见。这几日,每次去社团参加活动,社长杨盛总是时不时给她塞一些东西,或是单纯的示好。她觉得别扭,可在其他社员的注视下,也不好全然推辞,下他这个社长的面子。一连几次,沈蔻也就品出了不同的味道。她对异性投来的目光看得并没有十分明白,但也总觉得杨盛那明目张胆的示好里,掺杂了不为人知的私人目的。这种混杂感让沈蔻很不舒服。久而久之,她每次去社团都是与他错开时间。这日没课,沈蔻站在阳台上背稿子,房间内的阮珊珊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喊她:“蔻蔻,你生日那天,我们去吃自助餐好不好?”她笑,晃着手里的手机,给她看自己刚刚抢到的优惠券:“人民广场附近那家,新开的。”“好啊。”沈蔻回头,“想去就去吧,我都可以。”眼睛往她手机上瞥了一瞬便又移到自己的演讲稿上,她倏地想起来:“那天我有演讲比赛的决赛,刚好等我比完了去吃。”阮珊珊连忙点头,两手捧着手机打字。她停在屏幕上的视线一顿,抬头看沈蔻,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吃完,我们能不能去人民广场转一转呀?”沈蔻依旧来回徘徊地背稿子,也没多想,应着:“好。”阮珊珊激动:“好嘞!”她脸上得逞的微笑太过明显,沈蔻放下手里的稿子,疑惑看着:“怎么笑成这样?”“有吗?”“有啊,”她点头,“你笑的好jian诈。”阮珊珊从窗台上起来,“什么jian诈啊,请记住,这是月老的微笑。”沈蔻语塞,也没回过味来,只觉得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去反驳。索性直接无视。阮珊珊坐回书桌前,朝手机那头发了个“OK”的手势,侧头再次看向阳台背书的沈蔻,暧昧一笑。-演讲比赛一切顺利,她台上的发挥流畅自然,发音也比其他的选手纯正不少,也毫不紧张怯场。二等奖拿到手,沈蔻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一个寒假的德语会议没白听。下午从报告厅出来,手机上收到了周锐和陈语生从帝都发来的生日祝福。她也一一回电话道谢。和陈语生多聊了一会儿,她问沈蔻和陆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