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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体与骨骼,在帝袍之下劈开一道伤口,鲜血浸衣。殷阎紧紧地抱着他,压制住右手上的封印,血滴一点点的漫过唇角,滴落在冰冷的长阶之上。他故乡已毁、生无来处,只有怀中之人及麾下酆都可护,愿意为之受尽万道苦劫,亲尝地狱之下的孽海无边。“……阎哥?”交错的雷光火电之间,他听到怀中细若蚊呐的低声询问,似是已畏惧到了极致,但还拼命鼓起勇气发声。击入肺腑的天道神雷绽开剧痛,喉间梗着一口腥甜,在此刻应答之前呕出,满地血红。“阎哥,你怎么样?”崔无命感觉到肩后到脊背间似乎有似有若无的湿润触感,他脑中嗡嗡乱响,副作用和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压抑着有些哽咽的声音,努力地稳定声线。殷阎暂且静默了一刹,没有立即回答些什么,过了小半晌,略显沉郁迟缓的声音随之响起。“没事。”他擦拭掉血迹,在神雷围绕的电网之中,将崔无命护在怀里,阻隔掉他与这道天雷的接触。“闭上眼,不要看。”进行到此时,第八道天雷已算是平稳渡过,而威力最强也最末尾的第九道,则已在上空酝酿。“这个世界的规则真奇怪。”周围雷电渐弱,崔无命闷闷出声,“是谁制订的,为什么重聚元婴要经历天道之雷,这么……”殷阎怔了一下,随后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抬手勾了一下对方的发丝,道:“是你。”……是我?崔无命连害怕都忘了,他想立即睁开眼继续问,结果又被对方单手捂住了眼睛。“是我的……过去世吗?”崔无命道。殷阎嗯了一声,没给对方看到雷光的机会,而是把对方又搂进怀里,甚至在雷霆消退后抱起来往前走。“阎哥?”“怕就不要睁眼。”“可是……一片黑暗,更可怕啊?”殷阎的脚步蓦地一顿,缺乏情绪体会的阎罗天子反应了一下,稍显迟钝地反问:“一片黑暗,更可怕?”崔无命立即点点头。在对方的一番考量后,终于允许崔无命睁开眼看到周围的世界了。然而就在崔猫猫初步适应恐惧,信心满满地想克服的刹那,天穹之上猛然炸出一道剧烈的轰鸣。四面亡魂呼啸,有一种风刀雨剑之感。崔无命的信心都被这道打雷声劈回去了,迅速埋头窜进阎哥怀里,头顶冒出的猫耳都跟着颤抖,连尾巴也非常自觉非常没有自尊地往殷阎怀里甚至衣服里蹭。殷阎:“……哪个更可怕?”崔无命欲哭无泪,咬着牙想这个技能副作用有多丢人,同时哭哭唧唧哆哆嗦嗦地老实回复:“打、打雷。”殷阎深有感悟地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重新把人抱起来。·寂静山洞之内,燃烧着火光。侯卉注视着远处翻沸炸起的雷云,从心中默默数到第八道,看到云层未散,便知道是陛下与崔判抗了下来,因此还有第九道可以酝酿。她身上伤重未复,裂魂钉所造成的创伤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复原。而与她纠缠半生,在各种敌对关系或是主仆关系中来回变化的血族位面主角,就守候在她身畔。在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之内,侯卉转过头,突然道:“爱德华。”黑发血族在给她的伤痕上换药,闻声抬首,露出那张堪称精致绝伦的脸。“为什么选择我。”侯卉问道,“我对你,并不如……”“你对我就是最好的。”爱德华注视着她道,那双如同宝石的眼眸微微发光。侯卉面对着这样的神情,总是会失去了继续交流的词汇,她轻轻叹了口气,道:“爱德华,你要做好万全之策。如果到了酆都无法庇护你的那一刻,你还要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去处。”夜叉太过于自知,没有酆都的收留,即便她活着,也很难从其他觊觎的目光中留住爱德华。黑发血族沉默了片刻,目光也一同望向翻滚的雷云之间,在这一刹想到了很多很多,但这些想法都不足以扰乱他。“我只跟随你。”爱德华道,“无论是在哪里。”侯卉曾有多次想要让爱德华离开,因为他作为并不普通的逃匿者身份,对于他自己和酆都都是一个隐患。但到了这个时候,面对这种话,她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只好把这只吸血鬼拉进怀里,用最直接的方式抱紧他,亲吻他,不必传递出任何一句话。爱德华温顺地任由她亲吻,完全相信对方的任何一个动作所表达的内含。爱德华被与生俱来的特质而困扰至今,唯有侯卉的触摸,他才能试探到真实情感与欲望的界限。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她一定喜欢我。第78章拥抱就在0008内天劫临身,雷光炸裂到极致之时。天域内与白骨桥的战役反而在暂且终止后,恢复到近乎于无波的死寂之中。在这些时日以来,阿尔兹第一次见到斯维因,是被修抱出去的。这场面实在不算好看。如果不是新生的翅膀还太稚嫩,难以承担飞行的重任,而被翻过来覆过去折腾过的身躯,又无法摆脱修的怀抱——他绝不会用这种方式见任何人。魅魔被光明之主拢在怀里,单手勾着腰。他仍是银发金眸,尾巴像是不太听话似的甩到地面上。不太听话这个词,被用到曾经的智天使阿尔兹身上,实在是太微妙了。斯维因自然沉不住气,他眼皮一跳,几乎想立刻把这个不要脸的光明之主拉出去再打一架,但目光停到阿尔兹身上,却又生生缓了下来,支颔道:“……这是什么意思。”修道:“保护他,怕有心之人惦记。”“你说谁是有心之人?”斯维因暴躁质问。“你。”修答复得眼神都不动。斯维因一拳砸到桌面上,裂痕如蛛网密布,随后便被周围的天使之王洛妮丝拉开拍拍,絮絮叨叨安慰:“算了算了。还是算了……”斯维因甩开她手,气鼓鼓地坐回原处,目光再往阿尔兹脸上盯了一下,随后道:“修,你能意识到自己的感染程度么?”修没有说话,旁边的洛妮丝刹不住闸地嘴比脑子快:“他应该可以。”话音未落,修转眸看了一旁的洛妮丝一眼,后者乖顺闭嘴。斯维因摩挲着指腹,紫色微卷发缠在另一手的手指上,难得地平复了心绪,继续下去:“成功,就可以获得一个崭新的局面,包括解除你的数据化感染,事情失败即摧毁一切,这个代价,你承受得起吗?”他像是在叙述一个分量十足的引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