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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星从后厨出来后又顶着烈日骑了一路,赶到胡同时已是满头大汗,如水洗了一般。他将从打工的饭馆带回来的盖饭给彭阿姨拿到床边,摆好筷子。彭阿姨叫他一起吃,陈星摆手:“太热了,没胃口。”他因为总要打工的缘故,吃饭向来无规律,食欲也总是不好,稍微热一些累一些,就不太想吃东西。平时没人管他,就由着他自己胡来,一天只吃两顿、甚至一顿都是常事。也就不奇怪他总在大厨房帮忙,并不缺嘴,可还是长不高。若是往常,彭阿姨一定会强拉着他坐下,唠叨他没有胃口也要按时吃饭,这样才能把胃养好。但此时彭阿姨倚在床头,脸上带着伤,没了身为长辈的颜面,不好意思再开口。彭阿姨闯祸了,她在别人家做月嫂,不小心将婴儿磕碰了一下,万幸没什么大碍。但主人家疼爱孩子,一定要弄清楚当时的情况,便调看了监控,结果发现彭阿姨自己在家偷酒喝。一个看护孩子的月嫂,一口气喝了小半瓶五粮液,女主人心疼孩子,男主人既心疼孩子又心疼酒,两人男女混合双打将彭阿姨揍回了家。黄毛儿饭点得在外面出摊,给彭阿姨送饭的任务就落在陈星头上。见彭阿姨已经能自己拿筷子了,陈星便去了院子。他用塑料桶接了满满一桶凉水,然后脱掉T恤,直接将凉水兜头浇下。清凉的水流蔓延过皮肤,那满心满肺的燥热才将将褪下些许。可不知是不是正在散热的毛孔被凉水吓到,陈星把水桶放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腰来,就狠狠打了个哆嗦。“小星……”屋里传来彭阿姨的喊声。陈星小跑着进了屋。“现在不早了,你是不是该上班去了?”“我……”陈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颇为寂寥,便刻意摆出一张笑脸,“我今天休息,在家陪您。”回到别墅,蒋弼之问蒋安怡:“这个……,想挂哪里?”蒋安怡看了他一眼:“我房间,行吗?”“你的画你做主。”钟乔将那幅乌沉的搬走,露出靠墙而立的另一幅——。——————过渡结束~101、陈星庆幸他接到电话的时间尚早,他的朋友们都在身边。挂掉电话后,陈星对准备出摊的黄毛儿和刚起床准备去游戏公司上班的高个儿说:“兄弟们,得麻烦你们跟我跑趟J县,小月在学校打人了。”据老师说,对方是陈月的舍友,被陈月用笔尖划伤了胳膊,对方家长已经到学校了,正等着陈月这边给个说法。陈星忙问:“那陈月呢?有没有受伤?”电话那头顿了顿,即使这老师是陈月的班主任,对新来的年级第一疼爱有加,也不禁对这哥哥的态度表示出不满,冷声道:“又不是打架,是陈月单方面伤人,她能有什么事呢?”陈星放心了。他们都是从盛产所谓“社会渣滓”的学校出来的,对“给个说法”这种说法很熟悉。他们赶到后,果然看到老师办公室里已经人满为患。对方是本地人,叫了几个亲戚堆在办公室里,把别的老师都挤走了,几个成年人对刚进门的三个小青年怒目而视。陈月则低眉耷拉眼地立在老师身边,说是罚站,倒像是被老师保护着。黄毛儿本身的形象就流里流气,不需要过多修饰,陈星和高个儿则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尤其是高个儿,生得人高马大,肌rou结实的手臂上是刚粘上去的青龙纹身,很具有震慑力。对方家长傻了眼,连老师也傻了眼,陈星从对方的眼神里意识到这里处理争端的方式似乎跟自己学校不太一样。他拉着自己的两个哥们儿老老实实向老师问好,又问对方家长:“她们闹什么矛盾了?”两边略显不友好地讨论了一会儿,对方提出要陈星这边负责对方的医药费,并且支付一千元精神损失费。陈星的底价是五百,刚要开口还价,就听陈月说:“医药费可以,精神损失费不可能。”于是又是一轮争吵,最后对方家长说不赔偿也行,但要陈月鞠躬道歉,并按在校打架斗殴处理,要陈月回家反省一个月,美其名曰“接受家长再教育”。按照以往经验,重点高中高三的学生,在家自学一个月再回来,那基本就废了。老师大惊失色,忙说不可以。陈星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事情始末还没搞清楚,闹了矛盾对方说不定也有责任,就算要道歉也不能只让陈月一个人道歉。”陈月却已经朝对方家长弯了腰:“对不起。”还转身问老师:“老师您看这样可以吗?”对方家长对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极为不满,可因着陈星一行人的流氓相,也没有多说什么。陈星则看着陈月那一脸的不以为意,心里有些低落。待对方家长离开后,老师拉着陈星千叮万嘱,说回家的这一个月一定要督促陈月好好学习,千万别因为成绩好就懈怠。陈星听完,又问:“老师,她们到底闹了什么矛盾?我知道陈月的性格,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老师看眼陈月,像是故意说给她听:“没什么。现在高三了,除了学习,其他的都是小事。”又对陈星说:“你们的家长工作再忙也得关注一下陈月的学习,这都高三了,还得在家自学,一定得有人管才行。孩子的高考是人生大事,陈月哥哥,帮我转告你父母,工作再重要也没有孩子一生一次的高考重要。”陈星看了陈月一眼,冲老师礼貌地点点头:“知道了,老师,多谢您提醒。”这会儿是上课时间,宿舍里没有人,陈星跟着陈月上楼收拾东西,陈星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打人呢?”陈月一边收拾衣物一边说:“就是女生之间那点小心眼的事儿,八成是嫉妒我学习好,说话就老阴阳怪气的。那会儿我正做题呢,就嫌烦了,随手一甩笔谁知道那么寸就把她胳膊给划破了。嗨,多大点的事啊还去看校医。”陈星狐疑地看着她的脸,可是陈月向来不是情绪外露的女孩儿,他看也看不出什么。从宿舍出来时,他们在楼梯口碰上刚从医务室回来的舍友,陈星记得她,就是送陈月来上学那天一直捧着课本念英语那个。陈星看见她胳膊上贴了好大一片纱布,还有些许血迹透出来,暗自心惊。这室友明显害怕陈月了,见他们从楼上下来,就自动退到一边,用余光瞟着陈月。陈月倒主动过去打招呼,笑眯眯地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背单词,英语还总考满分吗?”她颊边的梨涡比陈星的深,稍微一笑就能显出来,只可惜她平时不爱笑。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