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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了……我自己能做啊。”凌粟叹了口气,却好像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贺砚回的手还停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都没有动。良久以后,贺砚回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的肩膀靠在了凌粟的头上。在感觉到凌粟想动的时候,贺砚回才轻轻地按住他的后背:“别动,就抱一会儿。”“一下下。”凌粟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贺砚回的气味里,低着头隐藏着自己莫名红起来的脸。“今天也要做个好梦。”贺砚回的声音很沉,带着些疲惫的喑哑,可嗓子沙沙的,说出来却也很好听。贺砚回侧头,最后才凌粟的耳垂上轻轻吻了吻。“晚安宝贝。”第六十八章chapter68不晚安。凌粟的晚上一点都不安。他双手扯着被子,整个人像一个被摊平了的卷饼,瞪大着眼睛和天花板对视。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想着,数着凌粟用了多久却还是无法入眠。加湿器在墙角散落着朦胧的微光,跟着水雾一起飘出来还有很淡的沉香香气。凌粟是偏爱木质香的,他往常总是觉得这种味道总会令心安,几乎能沾枕就睡。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给闻得精神抖擞。今天凌小木头去爸爸那儿住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安静得让凌粟总觉得有些心慌。而适时的,凌粟放在枕头下的手机一震,把他震得一个激灵。他拿出手机,就看见上头显示着贺砚回的名字。——我到家了。凌粟看着那界面半天,屏幕亮亮暗暗了几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回什么。他重新把手机塞回了枕头底下,小心地翻了个身。五分钟……十分钟……凌粟的床上又重新亮起了光。他抱着手机,斟酌再三给贺砚回回了个“好”。然后就像是不想等对方的回复一样,飞快按灭了手机把它扔去了床头柜上,闭着眼睛强迫自己飞快睡着。————————————————贺砚回第二天的出场方式没什么区别。只是除了一个常规的保温壶,他进门的时候还捎上了两袋猫零食。家里的两只主子比凌粟这个睡得迷迷瞪瞪的人要激动得多,贺砚回就进门的工夫,肩膀上就已经一边扛了一只猫。凌粟正站住厨房里喝水,看见贺砚回这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还好站得下他们。”贺砚回顺手接过了凌粟手上的杯子放去一边,站在厨房里的架势似乎已经是熟悉过八百遍都要样子,没有半点站在别人家里的感觉。虽然厨房不小,但容两个人总还是先得抻不开手,凌粟坐到了外面的餐桌旁,招呼两只猫过来。大爷率先跳上了凌粟的膝盖,刚好和凌粟已经突出来的小腹打了个照面。它没见过。他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用rou垫碰了碰凌粟的肚子。肚子当然没什么反应。但凌粟却笑了,他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厨房里贺砚回紧张兮兮的眼神:“认小弟呢。”最后大爷没吃零食,只是把脑袋靠在凌粟的肚子上安静地蜷成了一团。而在凌粟脚边的祖宗也忘了这回事,在贺砚回来的时候继续又跳上了他的肩,趴在他的肩上乖巧地看凌粟吃早餐。“猫不怕人挺好。”贺砚回拍了拍祖宗的小脑袋,高挺的鼻子蹭在祖宗的长毛上。凌粟抬头看了看,无声地抬了抬嘴角。这俩猫怕人倒是不怕,毕竟有时候还得负责去店里“坐个台”。但他俩从来都矜持得很,遇上人能抬抬眼就算很给面子了。两位主子能对贺砚回这样,无非是惦念着贺砚回之前和他们关系好的时候。要说凌粟自己,何尝也不是绕了百转的迂回思念。人是同一个,再避也是避不开的。身体和记忆都不容许他逃离。“今天做了小米粥,你尝尝。”贺砚回端着早餐回来,修长的手指在黑色的玻璃桌面轻轻扣了一下,最后屈指放下了手里的小碗。凌粟怀孕了也不怎么挑嘴,贺砚回带来的几个小菜一应都很喜欢。贺砚回自己也找了个碗,在凌粟身边坐下了,碗底盛着很薄一层粥。“吃不下?”凌粟问。贺砚回不爱吃早餐的毛病他是知道的,只要前一天胃不怎么舒服,第二天这位大爷肯定胃口寥寥,一般早餐在碗底能盛点儿东西都是看在凌粟的面子上。现在他也不知道是怕谁……还是在碗底舀了些喂猫都嫌少的粥。贺砚回的筷子潦草地在粥上划拉了两下:“昨天睡得晚。”凌粟看了他两眼,最后夹了点小菜去他碗里,继而就转回过头去一边喂猫一边吃自己的。等他吃完的时候,那边的碗里也见了底。今天外头天色有些暗,天气预报说有可能会下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海城下雪不常见,凌粟说起来的时候还挺期待。旁边的贺砚回还在光明正大地翘班,一边撸猫,一边看凌粟收拾去店里要带的东西。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是凌粟最后能不带什么防备就出门的时间了。但最近他自己也有感觉,孩子长得越来越快,肚子估计过两天就藏不住了。没什么太伤心的感觉,但总还是有点难以适应。凌粟去店里也不用准备什么,衣服穿好围巾围上,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发现里头的人没动静,挪了两步探头进去看的时候。发现贺公子竟然在洗碗。“不是……你干什么。”凌粟都愣了,“洗碗机就在手边啊。”贺砚回把衬衫的袖子挽在小臂处,弯腰低着头,颇有力量感的后背微微弓起,背影拉出了非常美妙的曲线。像极了绅士在开一瓶经年的上好红酒。一点都不像在前任家里蹭了饭还洗碗的憋屈男人。“我不想上班。”绅士理由还挺堂皇,“十点要开会,不去。”凌粟抬手看了看表,现在九点四十五,按照贺砚回靠谱的司机大叔的车技来说,这点距离开车十五分钟该是能到。凌粟像是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最后就靠在门口安静地等贺砚回洗碗。贺砚回爱干净,洗完碗还记得把周围也收拾了,最后提溜着一小袋垃圾慢慢悠悠地朝凌粟走过来。凌粟一看,十点整。“你怕是人设崩得最厉害的总裁。”凌粟一边锁门一边吐槽。旁边的贺砚回一手拎着凌粟的相机包,一手拎着家里的垃圾:“……是吧。”他在自己家其实是没崩的。在市中心的房子两个阿姨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