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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晃晃悠悠的跟着。他假装没看见的样子,柳杉杉神经大条,也没有注意,等公交车来了就笑眯眯的摆手上了车。直到目送对方离开,秦悠才皱着眉转过身来,秦陆正靠在广告灯箱上看着他。“你跟着柳杉杉做什么?”他心里又开始泛酸,不知道是种什么滋味。然而对方无语的撇撇嘴:“我是跟着你。”秦悠一愣,有点傻傻的反问:“跟着我干嘛?”今天是周五,许多学生叽叽喳喳的挤在公交站台里,畅想着周末的自由生活。当然,也有悲催的准高三要准备月考,大多神情恹恹,压力不减。秦陆神色平静:“我想去你家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见秦泗山珍视的人。”这几天相安无事,又一直有别的事转移注意力,秦悠险些忽略了他跟秦陆之间还隔着一层特殊的关系。但是秦陆这话却让他觉得有点可笑,珍视?他也不解释,只道:“你可以跟我回去,但事情可能跟你想的并不一样。”他顿了顿,“还有,别跟我妈提这些事。”秦陆点点头:“我什么都不会说,就是一个普通同学。”秦悠不坐公交,他家离得并不远,只是每天陪柳杉杉到公交车站而已。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也并不说些什么,气氛却也不算凝滞。走到两个街口外是一片老城区,挤在新建的高楼和待拆的老房子中间夹缝里顽强扎根。从铺的干净平整的柏油路乍一走进狭窄的胡同,经久失修的石砖路坑坑洼洼,有种回到过去的落差感。本来就窄的胡同被钻城管休息空子的小商贩又占去了大半,秦悠带着他左边右边的穿梭,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四层楼的老房子,楼洞里贴满了小广告,落满了灰尘的自行车歪七扭八的堆叠在一起,合着废弃的旧纸箱摞在楼梯下方的过道里。空气中有些沉积的味道,混合着楼下飘来的烤烧饼味,让秦陆皱了皱眉。第8章被家暴的富二代8楼道里的灯是感应的,秦悠会在楼层间用力跺一跺脚,他们家住在最顶上的四楼,灯泡坏了,他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弯腰凑到锁眼那里摸索着开门。屋里没有亮灯,显然他妈还没到家。秦悠一边习惯性的伸出左手按亮了客厅的白炽灯,一边从鞋柜里给秦陆扒翻出来一双拖鞋,只有一双粉红色的了,秦悠有点尴尬的比划了一些,把自己那双往他跟前踢了踢:“算了,你穿我的,这双是我妈备用的。”看来平常也没有什么人来他家串门。房子的结构一目了然,最简单的两室一厅,唯一能透进阳光来的地方是挨着卫生间的小阳台,做成了玻璃门,只留纱网的时候开着门应该会有穿堂风。客厅里的陈设很简单,看出来有定期收拾过,样式简洁的单人布艺沙发,勉强挤一挤应该能坐下两个瘦一点的成年人。电视还是那种大背头的老掉牙款式,一个白色的机顶盒放在它上头,为了防止落土还盖了块蓝白条的布料,似乎是从T恤上剪下来的,却因此有了生活气息。小厨房只能挤得下一个人,灶台上能最多同时开两个火,菜板碗筷整齐的摆在小架子上,台面上放着一碗泡发的黄豆。“左边的是我的房间。”秦悠拎著书包,面色如常的踩着他妈的粉色拖鞋,带秦陆参观他住了七年的房间。之前陆知恩租的房子还不如现在这个,只有一室一厅,母子俩挤一个小房间直到他小学四年级。秦陆自从踏进这栋楼开始就很沉默,他一言不发的抓着自己的书包,在秦悠的招呼下拉开他的小转椅上坐下来。书桌和床占掉了四分之三的面积,椅子就只有他坐的这把,教科书和练习册分门别类的摆在桌子上摞的很高,小台灯上有一个蓝色的哆啦Am梦,看起来很是幼稚。秦悠这才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那是小学时候的,用习惯了也就一直没换。”即使秦悠没有解释过,但亲眼所见之后,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秦悠和他妈这些年过的很不好。如果真像原主之前设想的那样,秦泗山很珍视他们,又怎么会让他们生活这样艰难。他正有些出神,门锁声清晰的响起来,秦悠他妈回来了。“妈今天工作有点事耽搁了,你先……”陆知恩低头换鞋的时候看到了地上多出来的一双运动鞋,愣了一下。很快秦悠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以前没有见过,长得很好看。陆知恩很快反应过来,有点高兴的笑起来:“带同学回来玩啊?这还是头一回呢。”她看的出来是真挺高兴的,但又有点局促,“你们玩,我出去买点排骨回来,晚上留下吃饭吧。”“不用了阿姨。”秦陆见她又要出门,本来想直接说他不留下吃晚饭了,但又有些说不出口。最后憋了半天,只道:“不用这么麻烦。”秦悠本来有点紧张的绷紧了身体,闻言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放松了神情。随后拉着他妈的胳膊不让她瞎折腾,“妈你按平常的来就行,他晚上不在这吃,一会就回去了。”“那好吧。妈给你们洗点水果,带同学到天台上吃,宽敞些。”陆知恩怕自己过于热情会让儿子和他的同学不自在,也就没有坚持。所谓的天台是从阳台出去,屋檐那里能拉下来一个伸缩梯,踩着上去就能翻到屋顶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秦陆跟着秦悠爬了上去,小天台上养了些花花草草,几盆吊篮随着风晃来晃去很是悠闲,两张铺好的凉席并排摆着,他们也就自然而然的躺下来,看尚未落幕的天空。下班时间正是繁忙的时候,天上只有火烧似的云,楼下却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与大着嗓门的寒暄,羊汤铺子与烧饼摊相辅相成,烟火自人们手中点燃,燃到天上,就成了日落黄昏。听着听着,觉得人生也就不过这么一回事。秦悠跟他说小时候刚搬来这的时候,能在这里待上一整天,夏天躺在晾衣服的阴影里乘凉,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天空。能摘下那朵飘在上面的棉花糖,一个弹指把燃烧的太阳弹到地球的背面。后来秦陆背对着他坐在栏杆上,说了对不起。两人谁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心知肚明他们是什么关系,并且和解了,彼此都不再深究。是谁的错就要谁来偿还,平白无故的迁怒只会使受害者徒增怨憎,并不会让加害者悔过。可惜原主不懂得这个道理。***周末叶岚带秦陆去配眼镜,近视度数不深,左右眼差个二十五度,都不超过一百五。大夫让他戴着试用的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