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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嗐”了一声,猛地一拍手掌,又踱步到桌前掀开食盒的盖子,“我来给你送鸡汤呀!”浓郁的香味飘来,放眼望去,只见到桌上瓷白的炖盅还冒着热气。那鸡汤该是还热乎着的,但他压根就不想喝什么鸡汤,甚至觉得这丫头有些多事,想喝鸡汤他自己还不会吩咐下人熬吗?难道是觉得他废了不成?想到此处沈丛澈闷哼了声,“不必,你拿走吧。”璇珠:“……”璇珠唇角抽了抽,倒吸了口凉气,轻轻道:“可是你受伤了就得补气血啊!”也多亏了她这好脾气没有当场掉头就走,沈丛澈依旧臭着张脸,冷冷瞟她一眼,“我若是想喝鸡汤我不会叫陈妈安排?”璇珠一时语塞,对上那双浓墨翻涌的眼,瞧不明思绪。如今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他怎么这般不好相处?她皱着眉头盯着他瞧了半天,还是没找着应对的话术。“那……”那就倒掉好了。毕竟也是自己问也不问就擅作主张。竟没有想起,这沈丛澈还能饿死自己不成?她青白的纤细的手指紧捏着食盒边沿,那对弯细的水弯眉紧紧拧在一起,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好似要将人瞧出个窟窿来。沈丛澈就受不了她那眼神,弄得好似他欺负她似的。最终他还是妥协于她,近乎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喝,我喝,可以了吧?”闻言璇珠面色一喜,清眸登时蕴上几缕笑意,轻声哼哼:“那就对了嘛,这样才是乖宝宝。”沈丛澈:“……”她将鸡汤盛进瓷碗中,又递到他面前。沈丛澈僵坐着,垂眸望着眼前那蛋白色的鸡汤,闻着是香,但表面漂浮着一层黄黄的油脂,他突然想起,这丫头曾经说过她不会下厨。这汤也不知能不能喝。第29章你故意的//29//见他端着碗,剑眉微微蹙着。他面色略有些许的苍白,垂着眼帘盯着手里的瓷碗,俨然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其目光灼灼,瞧得人莫名觉得不舒服得很,于是在璇珠的注视之下,沈丛澈一口气把鸡汤灌了下去。意外的,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些咸了。璇珠看着他将鸡汤喝下,双手按着圆桌往前倾了倾身子,“怎么样?”能怎么样?咸又油。不过味道还行。抬眸对上眼前那双澄澈的眼,她眼里就好似揉进了星星,亮晶晶的,眼里盈满了期许,等待着他答话。他随手放下手中的瓷碗,捻着帕子擦去唇边的汤汁,“还算能喝,毒不死人。”璇珠黛眉轻挑,朝着他嘿嘿一笑,细白如葱段的手轻轻掩唇,气若柔丝,仿若实在说悄悄话般:“我在里面下毒辽~”语毕,她又补上一句:“下的罂粟,香不香?”沈丛澈:“?”他差点自扣嗓门。她又轻咳两声,补充道:“我开玩笑的。”一时间,沈丛澈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他只是抬起眼皮瞥她,目光继而落到了桌面之上的食盒上头,“东西送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是该如此,但璇珠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她摩挲了会儿下巴,望向他:“也许,公公你需要上药吗?”沈丛澈不带半点思索,一口回绝:“不需要。”“来嘛,我可以帮你。”顿时,深处的记忆唤醒,沈丛澈又忆起那日被她支配的恐惧,叫她替他上药,他宁愿去刑房走一遭。沈丛澈瞳孔一阵,当机立断迅速拒绝:“不必,府中有家丁可使唤。”可她非是听不懂人话,脑袋一歪,一本正经地道。“这男娃娃哪有女孩子细心呢?”“不必。”沈丛澈仍然坚持自我。璇珠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她悟了!这古人都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但她表示理解,“嗐”一声,摆摆手,“这有什么呢?不用跟我客气,又不是没看过!”沈丛澈:“……”也许,他做的最后悔的决定,就是那夜叫她帮着上药。-璇珠直勾勾地盯着他瞧,见着眼前那张清隽的脸表情越发难以言喻,璇珠还是觉得,这根深固本的观念就是很难改变呀!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璇珠乌眸一转又继续道:“再说了,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言罢,沈丛澈白她一眼。拉开抽屉,探手从身旁的木匣中取来方素白的棉帕子,朝着她扔了过来。璇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帕子扔了个正着,恰恰盖在她的脸上。璇珠取下帕子攥在手里,反复揉捏了翻望向他,一脸的茫然。沈丛澈冷哼了声:“你若是不会说话就用帕子把嘴堵起来。”省得总说些不清不楚叫人误会的话语。璇珠说话确实存在歧义,表达也不是很到位,十指捏紧了手中柔软的棉帕子,她讪讪地笑着:“我的意思是,我会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于是,沈丛澈决定截然些,直接断了她这想法。他食指轻叩桌面,不轻不重的,抬眸望着眼前人,轻掀薄唇,冷声出口:“我不用你承担责任。”璇珠眉头一皱:“这怎么行,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啊!”她怎么就这般难缠?沈丛澈压着那丝缕要翻涌上来的不耐,倒吸了口凉气,语气亦尽量地平和:“往日我答应过你,会赏你,可你没同我要,那就当做扯平了。”然而璇珠非是没瞧出来他的不耐,耸耸肩道:“但是这和我想负责不冲突啊。”沈丛澈忍无可忍,并觉得如今无需再忍。“嘭——”于是一声脆响,璇珠被沈丛澈赶了出来。她在的时候耳边总觉得有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她走后周遭终于安静了,沈丛澈觉得自己落得了个清净。没曾想,第二天,阮璇珠又来了。-只是这回他学聪明了,直接将门闩给卡上了,任由着她在外头敲了半天门。大抵是被她吵得毫无睡意,他便坐在罗汉榻上翻阅前朝留下的古卷,想酝酿些睡意。身后的和合窗微敞,丝丝凉风拂入房中来,外头银杏开了花,风过时会抖落一地花屑。沙沙沙的风声,树木摇曳。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窗开着的缝隙挤入。他倒有些犯起了困,这就在这时,眼前忽的暗了下来。似乎是被人从身后挡住了大片的阳光,沈丛澈心生疑惑,卷起手中古卷缓缓转身,入目是一张莹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