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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过小提琴、钢琴、国际象棋、高级料理等课程,上的也一直都是当地最好的私立学校。”“相比之下,李荷女士的亲生女儿王悯兰小姐,只是上了个普普通通的中学,后来又就读职业学校,早早地负担起了家庭生计。根据计算,私立学校一年的学费是5万耀币,食宿按照一月1000耀币计算,小提琴课程是……把零头抹去,相加可得,皇妹在原家庭一年的支出至少有10万耀币,16年下来就是160万。据我所知,父皇在接走皇妹之后,一次性给了100万的补偿。所以,从金钱的层面来讲,这份补偿是远远不足的。”“再说精神层面——”“够了!”皇帝再也压抑不住怒气,手臂微颤,直指向陈昼夜,“朕可真是没想到,竟是教出了你这样的公主!帮着外人坑害meimei,还在御书房里争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如此精于算计,我看你不配当煜晨王国的大公主。”皇后悚然一惊,知道这话的严重性,忙躬身请罪:“陛下,是臣没教导好昼夜,请您恕罪。”陈昼夜心里觉得好笑,果然封建化的权力令人着迷,王若嫣会喜欢这个世界也不奇怪。可是她很好奇,假使她有朝一日成为被权力奴役的人,还能高兴得起来吗?“母后,您不必替我请罪。”陈昼夜抓住王悯兰的手,带她上前一步,“你们可知道,悯兰小姐也有成为音乐家的梦想,小时候她手指修长灵活,钢琴老师曾说过她有学琴的天赋。可是李荷女士顾及皇妹是贵人送来的孩子,怕如果慢待了她,贵人会怪罪。悯兰的父亲在她4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的家庭只能负担起一个人学琴,这个机会,她们选择了给皇妹。”皇帝丝毫没有动容:“你meimei在他们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家务活儿都是她在干,街坊邻居谁不夸她一句孝顺懂事。要说回报,若嫣在成长过程中已经回报了她们。”陈昼夜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王若嫣小时候和养母养姐的合照,三人举着棒冰,笑得都很开心的模样。“这是皇妹小时候在景点拍的照,用的相机像素很高,悯兰小姐手上的茧子可比皇妹厚得多。父皇或许不知道,普通人家,小孩子做家务是常事。我不知道,原来在父皇眼中,养恩这么无足轻重,在家做做家务,就能回报人家从小到大在你身上的金钱和精神的投入吗?李荷女士和悯兰小姐对皇妹的呵护,是皇妹的生母和父皇缺席的十六年!”“放肆!”被戳中痛点的皇帝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向陈昼夜扔去,在一道破空的风声后,被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接住。“陛下请息怒。”尤子骁把茶杯呈回桌面。他并没有退回王若嫣身边,而是站在陈昼夜身侧直面皇帝,隐隐有相护之意。王若嫣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来准备拉尤子骁进来,看看陈昼夜是怎么污蔑和陷害meimei的,却反倒让他站到了陈昼夜身边。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风度,双目委屈地看向王悯兰:“悯兰姐,我临走时,曾问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为你办到,你说要钱,我求着父皇给了。若是不够,你大可以告诉我,何必要离间我们亲姐妹之间的关系呢?”一席话点出自己的大度和考虑周到,倒显得王悯兰和李荷贪心不足。顺便还把陈昼夜拨到自己这边,好一副亲姊妹情深的做派。陈昼夜正要分辩,王悯兰忽然昂起头,勇敢地说:“没错,我当初是要了钱,我家的老宅要强制拆迁,但土木局给的赔偿款不够我们在原地买房。也许对你来说,那是你不愿再想起的地方,回皇宫之后,你也没来看过一眼。可是,那栋房子盛满了母亲和父亲的回忆,我们必须要拿回来!”“你给的钱,我们一分不少,都填进了老宅。家里一贫如洗,母亲去年生病,更是欠下一笔债。”王悯兰神情坦荡,“我自认从未欺负过你,但也绝不想母亲辛苦一场,老了还要受疾病折磨。只要她能养好身体,别的我也不求。”李荷沉默地牵住亲女儿的手,目光平静而坚定。王若嫣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尤子骁:“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太子朝皇帝拱手道:“父皇,此事还需要仔细查证。皇妹先前住在临洲市,为何此地会有强制拆迁不给足赔偿款的情况?儿臣愿意前往调查,整顿吏治。”皇帝冷冷道:“这只是她们的一面之词。大公主不是想替她们讨回公道吗?我就请财政局局长仔细核算,该还给这对母女的,我们皇室绝不会拖欠。在这期间,便把她们安置到行宫里。昼夜既然想伸张正义,便过去照顾她们吧。”一番辩论下来,皇后快要忧心死,自家女儿让皇帝这样厌恶,将来不管是婚事还是食邑,恐怕都要大大的吃亏。陈昼夜知道皇帝这是想把她们软禁起来,防止再生事端,她不惊不怒,反而躬身行礼道:“多谢父皇,剩下的事就有劳皇兄,臣妹相信你。”晨沐将复杂的心绪藏在眼底,这一刻,竟然有些不敢和陈昼夜对视。出发前往行宫当日,辉夜殿前门庭冷清。按照皇帝的命令,行宫本来就有宫人和侍卫,辉夜殿的多数人都得留守宫中,只有鲁后勇、韦栩和罗久元护卫,侍女也只有叶朵和张芷兰两人。去往行宫需要2小时车程,陈昼夜一行人满打满算加上行礼,也只有三辆车,以公主仪驾来说,那是相当从简了。“在行宫,你们就别有那么多上下之别,大家互相扶持,清冷的生活也要过得有滋有味。”张芷兰道:“当然了,殿下不必担心,大家都明白的。”陈昼夜做的一系列努力,都没瞒着他们,甚至有很多消息,都是罗久元和张芷兰调查收集的。车将要驶出皇宫时,一匹黑色骏马闪电般追上了他们。皇宫内有骑兵队,但通常都是举办仪式和游街的时候使用,能够纵马在宫道上的,除了太子和皇帝,也就是——“殿下,我来护送您去行宫。”尤子骁翻身下马,在车停稳后敲了敲车窗。陈昼夜坐的特殊出行车有加长车厢,车厢内除了她自己,只有张芷兰、叶朵和鲁后勇,多一个人也还宽裕。车厢里的人表面对尤子骁恭敬,心里却十分警惕,早把她当成王若嫣那一派的。叶朵甚至还担心自家公主对尤子骁用情过深,陷入他的套路该怎么办?而陈昼夜只淡淡说了句“谢谢尤大人关心”,路上并不与他闲聊。到达首都外玉山脉下的行宫后,他们忙着收拾东西,安置李荷王悯兰母女,回过头来才发现尤子骁居然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尤大人这是?”陈昼夜虚心求教。“我已同陛下请命,公主殿下在行宫期间,由我总领护卫。”尤子骁说得平静,鲁后勇和叶朵却为之色变。他们俩在辉夜殿待得久,知道尤子骁先前被陈昼夜整得有多惨,又是怎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