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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透过流虹反袭残雪,尽管他已十分迅捷地顺势卸劲,却仍是被震的胸口气血一滞,而数不清的碎石已迎面呼啸而来。凝气沉身,银瀑再起,耀眼的银芒将碎石全化作了绵绵细粉,然而当残雪因气力不继敛起银芒时,血鸢的鞭稍已在血卫的怒吼声中抽向后背,另一颗急抡的石球也同时被血卫脱手向他胸腹间袭到。该闪吗?还是……一种烧灼的刺痛感随着呼吸自胸口蔓延开来,残雪面上遮覆的巾纱已随劲风卷落,血染的红唇在星夜下更显鲜艳动人。哼……想要我的命,代价可是很高的,一块向阎王应卯吧……笑容自唇角渲染开,邪美得令人目眩神迷,残雪不顾受创的肺腑硬是强提真气,准备再次以流虹织成光球,绞碎前后分袭的敌人。就在这瞬间,一道黑影刻不容缓地填补了残雪身后的空隙,没看清黑影的动作,偌大的石球却诡异地被荡了开来,从残雪身旁错身飞坠而落,而同时黑影却随着一声闷响撞向残雪背后。残雪本能地向前倾身卸除着力道,织带同时卷住了身后撞击的物体,而在缓了口气后左手银芒也随之猝起,袭向面前骤失兵刃的血卫。“哇!”一声痛呼,一截粗壮的手臂应声坠地,血卫咬牙捂着左手断臂处,鲜血滴滴答答地濡湿了一地,后头的血鸢一落地急忙向前为他点xue止血。伤了血卫后的残雪迅速将织带缠住的物体拉向身前,就见一张熟悉的俊脸正涎着张脸对自己露齿而笑,温柔的眼神的叫残雪没来由地脸上一红,急忙松开织带垂下对望的视线。“月王!怎会是你?”惊声呼喊着,在看清残雪的面容后,血鸢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连一旁的血卫也一时忘了疼痛,张着大嘴楞在当场。“……”微蹙着眉头,残雪在两人震惊的面容巡视着,肯定自己从没见过他们,再说他们喊他什么?那是啥捞子?“不,不对。”血鸢强自镇定着,断续的自语却依旧喃喃出口,“月王……不会在这,他不是月王……再说月王根本不懂武,他是谁?怎么这么像……这么像……”“……鸢哥儿……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痛的龇牙裂嘴,血卫还是忍不住出声问着。“先别管这,回去再说!”扫了眼面前两人的神态,最后对上祁沧骥的笑脸,奇怪……他记得那一鞭应该……算了,眼前问题一堆,不值得冒这个险。“走!”只手架撑着血卫,血鸢倏地倒纵离去,视线仍一路紧盯戒备着。想跑?残雪微眯起眼,就想起身追拦,却被身后的祁沧骥伸手圈住了腰身,就这一耽搁,血鸢与血卫身形已消失在夜色中。“可恶,干麻拦着我!”残雪微恼地伸手抹去唇边的血迹,这回亏可吃大了,自己都已经见了血,却只砍了只手臂下来,算做利息都不够!向来无人能在让他溅血后还留着残命喘气,之前的裘无忌已经因为某人的多管闲事成了难得的例外,而今又再次因为这该死的某人害他的血白流。“……会吃亏的……”好半晌,浊哑的语声才低缓地吐出,随着乌黑的血渍自唇角流下,祁沧骥的身躯整个虚软地趴在残雪的背上。“喂?”事前没半点征兆,祁沧骥这一倒着实让残雪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扶住他虚软的身子,“你这家伙又怎么了?”“……我的……演技不错吧……骗到你啦……”无力地扯唇对残雪笑了笑,胸口撕裂般的痛楚叫祁沧骥每一次呼吸都犹如火烧般难受。思路霎时变得清晰,残雪记起了适才祁沧骥是撞在他背后落地的,背后……会是那一鞭?该死!“你这大白痴,没本事还逞什么英雄?死了活该!”怨怼的言词又是不经脑的出口,残雪心里的疑惑却如涟漪般圈圈扩大……应该不只这样,他一定还伤了哪儿,要不然凭他的能耐,这点伤不该会让他变成这副软骨虾的模样。“该死的!你到底还伤了哪儿?”终究,残雪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光靠这黯淡的星光,他实在没办法看清祁沧骥还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不碍事……离开这儿再说。”没力气再跟残雪多解释什么,祁沧骥气弱地提醒残雪该先离开,以防要是有第三波的人马。“魑魅……我让他先回营……搬救兵……”“我又没问,多话!”搞不清祁沧骥到底伤在何处,瞧他全身发软的模样,残雪只得将人打横抱起,让他倚着自己歇着。“嗯……好香喔。”虽然胸前的鞭伤有一阵没一阵地抽疼着,祁沧骥的脸上却依旧绽着令人心安的笑容,甚至故意将鼻尖凑进残雪怀里嗅着。“你该死地又做什么?给我安分点,还是要我干脆送你一掌了事?”话虽说的凶狠,残雪脚下却是仔细地择地飞掠,下意识里担心过度的晃动会对祁沧骥造成更大的伤痛。“小雪儿……别咒我……”埋在残雪胸前的俊脸尽管惨白,却是扬着愉悦的笑容,恐怕连残雪自己都没发现眼下的举动流露了多少真心,呵……他在乎他,看样子这半条命去的倒也值得……意识陷入昏迷前,祁沧骥开心地如是想着“喂……姓祁的?”奔行了一阵子,残雪才发现耳根似乎清静了不少,那个碎嘴的家伙怎么不吵了?怪异地低头瞅了眼,就瞧见祁沧骥双眼轻合着,似已昏厥了过去。“该死!”又是咒骂了声,残雪立即放眼搜寻着周遭可以暂时挡风栖身的所在,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一堵不甚显眼的矮岩。慢慢地将祁沧骥放下,让他靠着岩壁倚坐着,残雪的视线不由地被眼前那张苍白面容锁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瞧着这张脸庞……两道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悬挺的鼻梁,加上两片薄唇轻抿着……这家伙原来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如果再加上那双深沉乌黑的眸子,大概一个微笑就可以骗倒一大票京城名媛吧。视线移向祁沧骥紧闭的双眸,残雪又是皱了皱眉,习惯了这家伙的各种恶行恶状,现在这安安静静的模样反倒叫他难以接受,他……伤的很重吗?突来的念头叫残雪的眉头再次皱的死紧……这叫担心吗?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担心这该死的家伙?他早想把这家伙打下地府十八层去,现在有人帮他代劳,他该仰天大笑才对,怎么可能会把这贫乏的情绪浪费在这家伙身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