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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话……谁在做梦……梦……一切都是梦啊……“叔叔,jiejie她要不要紧……”啊……是她,她没事……没事就好……就算是梦也无妨了……“她不是jiejie,要叫哥哥……我也是,叫我祁哥哥!”祁哥哥?哥哥……哥哥……是谁在唤我?“哥哥,帮我折只蚱蜢儿,昨天婶婶拿的那种。”甜甜的嗓音,有着两个可爱梨窝的锦服女孩扯着一旁男孩儿的衣袖。“晴晴乖,爹爹要我背完这篇才能跟你玩,你先自己玩,等我背完书,再折一串星给你好了,蚱蜢儿我还没学会。”男孩儿笑哄着,两人年纪相仿,面貌更神似,晶莹的大眼,挺俏的鼻儿,配上一张嫩红的嘴,好一对粉雕玉琢的孩子。“好,勾勾手,哥哥不可以骗人喔。”女孩听到男孩要做串星给她,开心得直笑着,笑得如同窗外艳阳般灿烂……好灿烂……缓缓睁开了眼,印入眼帘的是片晴朗的蓝天,点缀着几片懒懒飘过的白云……那天,书房外的蓝天也是这般的耀眼迷人,就像她的笑容一般……“jiejie醒了。”稚气的声音猛然震散他犹是飘忽的心绪,提醒他身在何处,急忙仰身坐起,却扯痛了一身的创伤,咬牙忍着,视线落在女孩身旁的陌生人……祁沧骥?“你怎么会在……”过分的惊讶让他来不及多想什么,话才出口,就急忙止住,因为他想起此时此地,他的身份不该认识祁沧骥的。“我们见过?你的口气好像是认得我?”专注地看着他闪烁的眼神,祁沧骥开始后悔自己太君子,竟忍得下满心好奇没摘他的面具瞧瞧他是谁。“没直接见过,鼎鼎大名的靖远将车,京城里有谁不识。”无法否认,干脆编个有理的谎言搪塞,忽然想起什么,原本平平的语声变得冷些,“你跟踪我们?”此处像是个少有人烟的绝谷,祁沧骥不会这般凑巧在谷底闲晃,而他自己也不认为运气有好到昏着落崖还能这般安全无恙,唯一的解释就是祁沧骥适时救了他们,适时……表示他早在那儿观斗了,除了跟踪,他想不出更好的说法。“聪明。”随口赞了声,祁沧骥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的身形,回想是在那儿碰过面,他可不太相信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我倒开始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真没见过?”“当然。”淡淡应了声,残雪瞥了眼左腕及右臂上紧扎止血的蓝色布带,视线又转向祁沧骥破碎的衫摆,“为什么跟踪我,还是……你追的是那两个?”“好奇,我很好奇是谁能把那两位惹得鸡飞狗跳地在市集里乱窜。”摊摊手,祁沧骥脸上正是一副写满了好奇两字的神情。“那又为什么……跟了下来?”刻意地不说救字,心里虽明白那时的温暖恐怕来自他的臂弯吧,可是却厌恶他的多事,唯一稍合他意的是救了那女孩。“‘跟’下来?”对这新鲜的用词愣了愣,谁这么好兴致跟人跟下崖的……祁沧骥干笑了声,趣味十足地直打量眼前这不知感恩的家伙。“好奇啊,好奇这个闹得鸡飞狗跳的高手怎么想不开跳崖。”“……”瞥了眼祁沧骥那满是恶意的笑容,残雪的心里却感到有些迷惑,这人……实在不像他知道的祁沧骥,那个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怎会是眼前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怎么,我脸上是多了只眼还少了只耳,还是在下我长得太俊,让‘姑娘’你看得目不转睛,满意吗?”依旧打趣地笑说着,祁沧骥当作没看到他眼中掠过的冷意。他这人一向是遇冷则热,何况成天扮演着中规中矩的将军世子,他实在需要有个可以不在意身分的场合来透口气,眼前这小子正好是个好对象。“姑娘?不对呀,叔叔,你说要叫哥哥的,哥哥怎么又会是姑娘?”圆睁的黑眼满是不解的疑问,小女孩虽小,十岁许的年纪也知道哥哥是男生。“呵……小妤倒是会拆我的台,你刚刚叫我什么,嗯?我有这么老吗?”不依地抗议着,祁沧骥伸手轻拧了拧女孩苹果般的脸蛋。“……祁哥哥。”小小声叫着,名叫小妤的女孩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你……”不自觉抚上脸上的面具,却在下一刻推翻,如果他看过了他的脸,反倒不会知道他是男的才对,应该是惊讶于另一件事——另一张有着相似面孔名叫初晴的女人,除非……右手探上了胸前的衣襟。“喂,别乱想,我可君子得很,除了帮你扎上两条带子止血外,可什么也没做,不过……我‘跟’你下来的时候,不巧是抱着你和小妤下来的,我想我还没那么驽钝吧,人都抱过了还分不出是男是女。”沉住气不再理会祁沧骥的疯言疯语,残雪站起身向上望了眼高耸入云的崖壁。“别看啦,问我不就得了。”看出蝶面人的意图,祁沧骥索性大方地提供他的看法,“很难,下来我是借力,所以还可以安全地把你们两人带下来,上去……我一个人或许可以,你带了伤恐怕气力难持久,再加上还有个小家伙,别想了。“我刚刚稍微看了下,往东南方有条溪流,沿着溪岸大概可以出去,用走的可能需要个四五天吧。”估量着,祁沧骥也站起身,一手拉着小妤,一手拍了拍衣裳。“谁说我要用走的。”四五天,他若真消失个四五天,只怕那些人可要慌了手脚,搞不好又会惹出什么烦人的事,他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不用走的?你要用飞的啊?”好不容易可以借故消失个几天,祁沧骥他还想拖久一点呢,偶尔他也想把担子丢给其他人玩玩,让自己能偷个闲。“先说好,我武艺平平,小姑娘可要交给你带。”故意丢出个难题,祁沧骥知道若在平常,凭落崖前所见他对敌的那份功力,带个小孩奔掠出谷不会是件难事。可如今,光他自己恐怕就不容易了,两处外伤的失血,加上陆尧印上的那两掌,府衙金把可不是泛泛之辈,祁沧骥相信眼下他只是强压着伤势,才能看来如此轻松,若是发劲跑起来,大概就不太乐观了,他可不想让这原来能走的家伙变成得麻烦他用扛的包袱。面具耸动了下,像是面具后的人在皱着眉头思量,不是不清楚自己目前的体力亏损甚巨,可是他真的不能离开这么久……抱起小妤,残雪头也不回地朝东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