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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流安军队,那么这场叛乱越是能早些结束。流安军队根本不足畏惧,但若是叫他们苟且偷生,时间长了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荆白玉道:“吴邗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吴邗王这个人……说白了有点欺软怕硬,朕有些担心呢。”厉长生并不了解吴邗王是个什么样子的个性,不过听了荆白玉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吴邗王好大喜功欺软怕硬,平日里根本不把流安侯放在眼中,而眼下吴邗却丢了几座屯兵城池,荆白玉只怕吴邗王会一时被流安大兵给吓怕,不战而屈,那……厉长生侧目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陵川王,道:“陛下,陵川地界就在流安不远。如今流安大兵倾巢而出,所剩兵力不足一成,流安地界已然空了,不若请陛下下旨,将兵权交付陵川王,由陵川王从陵川发兵,直取流安王府。”“我……”陵川王荆博文突然被点名,有些个惊讶不已。他先前已然将陵川兵权全部上缴,如今便是个空头王爷罢了。而厉长生却说,要将陵川兵权还给荆博文,这当真让人匪夷所思。远水解不了近渴,此时想要抄了流安的老窝,自然是派流安旁边的军队前去最好。陵川屯兵不少,若是突然派旁人前去调兵遣将,恐怕陵川士兵不服,所以又陵川王这个老东家前去,是最为妥当的作法。孟云深坐在旁边,他当然知厉长生想的是什么,若是换了他,也会这般打算。可打算是一回事,下定决心是另外一回事。这万分紧急的时刻,荆白玉却要交出兵权,听起来着实让人不敢置信。荆白玉未有犹豫片刻,道:“好,请小叔父立刻赶往陵川调兵遣将,务必要一举占领流安,断了他们的后路和粮草。”虽说流安大兵已然倾巢而出,老家已然没什么用处。不过士兵走了,粮草队伍还在源源不断的供给着。若是此时斩断士兵与流安之地的联系,对他们仍然是不小的打击。“陛下……”荆博文有些不敢置信,道:“陛下这是要将兵权交给我?陛下竟还信任于我?”荆白玉笑了笑,恐怕是走入这个房间,头一次露出笑容。只是荆白玉笑着的时候,目光并非投注在荆博文身上,而是侧头去看身边的厉长生。荆白玉道:“我相信厉长生的决定。”“我……”荆博文一愣,感动的表情瞬间僵硬龟裂,不敢置信的说道:“我说小侄儿,你会不会过于直白?你好歹再叫叔叔感动一会儿啊。”“呵——”旁边孟云深低笑了一声,听起来有几分愉悦。气氛似乎在一瞬间内缓和了不少。厉长生笑着看向荆白玉,道:“谢谢你小白。”“谢我什么?”荆白玉道:“你不是一直也都相信我的吗?”“说的也是。”厉长生道。“喂喂,”荆博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我说你们两个,就别打情骂俏的了,看的我直反胃,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对付外面那些个朝臣罢。”荆博文这话着实扫兴,却一下子戳到了点子上。流安侯造反,作为流安小侯爷的厉长生,一下子便成为反贼,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已经有不少朝臣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跑来想要参奏厉长生。荆白玉昨日还想着,改天早朝,便正式封厉长生为丞相,而眼下……情况急转而下,看来一切都泡汤了。荆白玉瞬间有些失落,却很快振奋起来,道:“放心好了,若是朕连他们都压不住,这皇位恐怕也不用坐了。”果不其然,不多时便有大臣前来求见,第一个来的,便是昔日在早朝之上,站出来参奏厉长生的宗正。内侍前来禀报,死死垂着头,生怕新皇不快会连累了自己。“走罢,”荆白玉道:“厉太傅,可要随朕去见见宗正?”“但凭陛下吩咐。”厉长生恭敬的说道。那面宗正了一会儿工夫,就听到内侍的声音,新皇荆白玉快步从内殿而出。“咕咚!”宗正行了大礼,双膝一曲跪在荆白玉面前,立刻哭天抢地,道:“陛下啊!陛下!”“陛下切莫被jian人迷惑了双眼啊!”“如今朝廷内外已然混乱不堪,只等着陛下您平息拨乱啊!”“那佞臣厉长生蛊惑陛下不成,竟是……”宗正又是哭又是喊的,一副老泪纵横模样,言语说了一半,突然之间卡了壳,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抬着头。只瞧新皇荆白玉从内殿走出,身后竟是跟着一人,不是太傅厉长生还能是谁?宗正万万无有料到,自己这背后告状的,竟是告到了正主面前来。宗正被自己的眼泪鼻涕噎了个够呛,心中打鼓一般,还摇摆不定,当下有点慌神儿,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荆白玉冷笑一声,道:“怎么的?宗正怕是还有话没说完,继续说,朕听着呢。”“陛下……”宗正眼瞧着厉长生“小人得志”,永远胜券在握的样子,心底里一股股的火气喷涌而出。宗正着实忍耐不住,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请听卑臣的死谏之言!厉长生迷惑陛下已久,串通其父造反,欲要颠覆我大荆!实乃是罪大恶极啊!陛下请您看清厉长生的真面目!”“对!对!”“丞相!恐怕便是因着得罪了厉长生,才会被陷害,坠入了圈套,昨日才……”“够了!”荆白玉呵斥一声,打断了宗正喋喋不休的话语。荆白玉面无表情的注视这宗正,道:“怎么?经过昨日宫宴上的事情,宗正还觉得丞相并无过错?乃是旁人陷害?”“这……”宗正也是一时说错了话,现在想来懊悔不跌。丞相昨日竟是污蔑新皇并非大荆皇室血脉,乃是一个侍卫的野种,这可是砍十次脑袋也不足够的大罪过。宗正连忙道:“陛下!卑臣不是这个意思,卑臣只是一时说错了话……”荆白玉道:“朕知了。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