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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出一辙。他看向秦夏引,缓缓道:“婚期是明年春天,给你半年时间。”“三个月。”秦夏引笑着修正了期限,回头看着气红了眼的秦春萌,“我们就赌一赌你们的矢志不渝。”秦春萌冷笑,“老二,你是自作聪明还是浪漫天真,我懒得管,但你也太小瞧了我和小棠,你以为他会信你?”秦夏引与其他人交流了眼神,全然当秦春萌是个毫无心机的傻姑,他耸耸肩,拉开秦春萌身后的餐椅,将她慢慢按下去,他力道很大,秦春萌几乎无法反抗,单是愤愤地瞪着他。秦夏引压制着暴躁的秦春萌,冰冷的指尖依次搭在她的颈间,声音低沉透着威胁,“作为弟弟,我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通风报信、暗度陈仓之类的就不必拿出来现眼了,小心伤到自己。除非,你也不相信陆垣棠。”秦春萌气得浑身哆嗦,不单是她,连带着秦放和后母、秦雪端都有些不知所措。“老二,把你的手给我拿开!”秦春萌怒道,扬手作势要打。“啪”——秦夏引放手及时,这一下全落在秦春萌身上了,他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地表情,自然而然地将手再一次搭在秦春萌左肩,却是吩咐身后的佣人,“大小姐身体不痛快,叫何医生来。”语毕又请示秦放,“祖父祖母一直挂念大姐,这段日子就让jiejie去那边‘安心’养病,公司由我和雪端暂理。”后母瞥了眼儿子秦雪端,秦雪端会意,一板一眼道:“爸爸,就交给我和二哥吧。”说罢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眼秦春萌,见她被二哥控制得死死的才舒了口气。秦放将众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依旧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气呼呼地起身,边走边抱怨:“随你们折腾去,公司倒了最好。混帐东西,当初就不该让她去读什么导演专业,搞得全价不得安宁!”后母一旁小步跟着,也是不住地劝导,还不忘回头瞪了眼木头人一样的秦雪端。秦雪端望着地板,叹气道:“大姐,二哥是为了你好。”秦春萌何尝不知道自己此举太过偏激,她咬着牙却是不愿同秦夏引开口。秦夏引起身,在秦春萌和秦雪端的注视下,将手中的咖啡尽数倒进一旁的花盆,不疾不徐道:“姐,感情一事向来是覆水难收,自古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姓陆的两样均沾,你还是早收心吧。”语毕将杯子递给仆人,交代一句“送大小姐回房休息”便大步离开了。既然立下了军令状,就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远在千里之外的陆垣棠此刻正抱着饰演他儿子的小演员在泥浆里前行,镜头里的他紧抿双唇,侧脸线条紧绷,像只敏捷的猎豹,又是位守护爱子的慈父,这是新盟本年投资的最大手笔,也是未来陆垣棠加冕影帝之作,他还不知道这是秦春萌送他最后的礼物,更不知道秦家书桌上摆着一册调查报告,书桌后的秦夏引一手支着下巴,食指在上唇来回摩挲,眼神透着玩味。“老爷子真该感谢那个短命鬼,死了这么多年还能派的上用场。”Chapter4陆垣棠是被收养的,他的亲生父母除了这个名字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在儿童福利院呆了五年,期间也被人领走过,那样漂亮的孩子谁不喜欢?可是没多久便又被人送回来,原因是五花八门。久而久之,陆垣棠记事了,更是无人问津,直到现在的养父母——陆建军夫妇。陆建军夫妇把同姓视作天意,又因为陆垣棠乖巧懂事并无疾病,所以这次领养很顺利。夫妇俩在省会一家国有企业里工作,陆建军作为车间主任,虽然官职不大,但家里经济条件还是不错的,唯独就是缺个孩子,眼见家里多了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宝贝,夫妇俩都是欢喜的不得了,孩子的名字也不改了,万一以后亲生父母寻来了也算有条线索。陆垣棠和养父母感情很好,并未出现什么隔阂,仿佛本该就是一家人似的。他在陆建军的四处打点下进了本地最好的小学,同桌是个爱笑的瓷娃娃,叫解枫廷。秦父秦母离婚后,解枫廷成了秦母再婚的拖油瓶,只得寄养在外公外婆家里,他身子弱,学校里都是生龙活虎的小朋友,日子没什么盼头,家里除了老人就是管家和家庭教师,再没有一个同龄的玩伴。在那段暗无天日的记忆里,陆垣棠像一颗小太阳照亮了他的生命。他们每天上午都交换点心,解枫廷贪恋普通人家母亲的点滴爱意,陆垣棠最爱那些做工精致的西式糕点。解枫廷突然有了忠实的听众,他所看过的故事书、所弹过的曲子、所游历过的国度对陆垣棠都是崭新的世界,而陆垣棠口中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属院也成了解枫廷的乐园。他们乐此不疲地交谈玩耍,时常被点名罚站,站墙角的往往是陆垣棠,因为解枫廷经不起折腾。即使是站在墙角,陆垣棠也会俏皮地做鬼脸狂眨眼,逗得解枫廷在座位上咯咯直笑。陆垣棠长得漂亮可爱,小学起便被找去给一些儿童乳制品和果汁做广告,收入倒不算多,但看到花花绿绿的包装纸上印满了自己的大头照,那种自豪感可真是难以言表。他拿着那些厂家赠送的产品跑去跟解枫廷炫耀,解枫廷爱不释手地拿过来观察,笑得也像个小童星,“真好看”解枫廷总是不吝啬对陆垣棠的赞美。陆垣棠大大方方地将赠品借花献佛,解枫廷乐呵呵地全收下了,回去吃完便是上吐下泻打了三天吊针,从此陆垣棠再也不敢拿那些小食品给解枫廷了。到了冬天,陆垣棠会穿着白色的小棉袄,活蹦乱跳地窜到解枫廷面前,炫耀似的伸出冻得通红的双手,上面有个小巧的雪人。解枫廷将小雪人放在窗台,然后自然而然将陆垣棠冰冷的手放进自己黑色的小呢子外套的口袋中,用手轻轻揉搓。陆垣棠咧嘴一笑,恶作剧地将另一只手伸进解枫廷的领口,贴上对方温暖的颈项,见到解枫廷一哆嗦,便笑得愈发得意,像个欺负了小媳妇的山大王。解枫廷是个怪脾气,被人捉弄了也不气恼,反倒笑着歪过脑袋,将脖子贴过去。那是他们独有的默契,解枫廷的脖颈仿佛是严冬里最温暖的地方,也是陆垣棠最留恋的地方。陆垣棠小学毕业那个暑假,陆建军夫妇终于迎来了新的小生命——陆俊贤,新成员的降生还带来了噩耗,曾经是铁饭碗的国企竟然也倒闭了,夫妇俩在同一家单位工作,一夜间双双成了下岗职工,巨大的压力淹没了新生命的喜悦,全家都笼罩在愁云惨淡中。陆家负担不起在省会城市的花销,打算回老家做些小本生意,加之陆俊贤还是个月子娃,回老家找父母带着也放心些。对于搬家一事,陆垣棠是不敢有异议的,他向来听话懂事,家里的情况他也是亲眼见识了,可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