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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酒醒了?”深知再装下去肯定会被识破,何毅沉默了几秒,答:“嗯…好一些了…”蒋末点点头,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那我就不留你了。”这下令人困扰的难题倒是不攻自破了,但他心里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即使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何毅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但他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走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蒋末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嗯。”“其实你跟许劲远没有在一起对不对?”何毅盯着他,“我想听实话。”蒋末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又觉得没什么可心虚的,不甘示弱回瞪回去,“是又怎么样?”何毅轻轻笑了一声,“不怎么样。”蒋末被他那个笑惹得有些生气,皱眉道:“那你笑什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许给我三个愿望?”看着眼前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何毅愉悦地眯了眯眼睛,提醒道:“还有最后一个没用。”第50章蒋末怎么可能会忘记,那时的他怀着满腔爱意和孤勇,一心一意地想要讨好眼前这个男人,渴望被爱,又在那个混乱不堪的夜晚中清醒过来。他不介意何毅将自己当做谁的替身,他如何毅所愿离开,可现如今他还有什么东西好给呢?在那灼热逼人的视线中,蒋末狼狈地后退一步,开口声音颤的厉害,“你不能这样,这不公平…”何毅一颗心沉了沉,他本意并非让蒋末难过,可看眼前的情形他似乎又搞砸了。他有些着急地上前一步,想要解释,“末末,我不是在强迫你。”蒋末恹恹地看了他一眼,缓慢在床边坐下,轻声道:“何毅,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何毅试探着朝蒋末走近一些,见他并不排斥,才在他面前蹲下,仰着头与他对视,“末末,别怕,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停顿几秒,他大着胆子握住蒋末的手,语气诚恳又温柔,“我的第三个愿望是希望你能允许我追求你,可以吗?”蒋末怎么也没料到何毅会提出这种愿望,他呆滞了几秒,然后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摇摇头道:“别开玩笑了…”何毅认真地看着他,“我没在开玩笑。”蒋末脑子像被人塞进了一团乱麻,他怎么都不能为何毅此刻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了,“你怎么会…我…”从听到那句话开始就失了控的心跳让他不敢直视何毅的眼睛,生怕自己在这人面前失了态,他撑着床板想要站起来,却又被人强势地按回原位。何毅握紧他的双手,低声诱哄道:“末末,看着我。”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胸腔里那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恨不得每一下都撞到嗓子眼,说不清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期待多一些,蒋末如同抓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紧了睡裤柔滑的布料,他难堪地闭上了眼睛,“别再说了…”何毅却没有如他所愿停下来,他甚至单膝触地,像是完成一个重要的仪式,郑重又坚定地讲出了心中所想的那句话,“末末,我爱你,请允许我追求你好吗?”闻言蒋末睫毛狠狠颤了颤,随即有大颗的泪滴顺着微微下垂的眼尾滑至脸颊,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现在他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原来从医院落荒而逃的那个晚上不是在做梦啊。可是如果不是梦,何毅为什么会爱他呢。何毅心尖被那几滴泪砸的生疼,他用指腹轻轻抹去蒋末脸上的湿润,低声呢喃道:“别哭…别哭…”如同一个缺氧的人,蒋末大口呼吸着,他已经太久没有哭过了,越想止住哭泣眼泪掉的越厉害。他抬手掩住自己的脸,有意躲避何毅的视线。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在何毅面前永远这么软弱,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一点长进都没有。何毅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蒋末心里的委屈难过,那都是他的错,但除了在一边安静陪着,其余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不知过了多久,蒋末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没去接何毅递过来的纸巾,从床上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何毅也急急忙忙跟着站起来,却因为蹲的太久血液不流通,一条腿麻了,直直跪倒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蒋末转过身来便看到表情复杂跪在自己面前的何毅,顿时惊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何毅解释也不对不解释也不对,索性就那么沉默地跪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蒋末过来扶他。被一个大男人这么跪着,蒋末尴尬地要命,“没必要…你赶紧起来…”何毅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腿麻了,起不来…”蒋末虽不信他,但让人这么跪着也不是办法,他无奈地走过去,然后朝何毅伸出一只手来。何毅握住他的手站起来,仍不肯松开,得寸进尺地问:“你能满足我的第三个愿望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蒋末简直懒得理他,被这么一折腾,他也忘记自己刚刚要去干什么了,他甩了甩被握着的那只手,面无表情道:“松开,我困了,要去睡觉了。”“好。”何毅乖乖松开他的手,眼底有掩盖不住的笑意,“从这一秒开始。”蒋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别再开玩笑了。”何毅装作没听见,推着他往床边走,“睡觉了。”蒋末皱眉看他,“你还不走?”“就借宿一晚。”吃准了他会心软,何毅往窗外看了一眼,视线又迅速移回到他脸上,“外面还还在下雨…”蒋末抿着唇沉默了几秒,然后抱起床上的厚被子丢给他,满脸都写着不耐,“…去睡沙发。”“哦。”何毅又看了他好几眼,才抱着被子朝客厅走去。刚走出门口,身后的门就被嘭的一声关上了,也打断了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晚安。但那并不能让人觉得失落或恼怒,何毅抱紧那床又香又软的被子,垂着头低低笑了一声。一门之隔,蒋末在床边坐了好久,才慢吞吞地钻进毯子里,按灭床头灯。房间里又恢复了静谧与黑暗,他一点困意都没有,但阖上眼皮,竟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蒋末是被热醒的,毯子上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压了一层厚棉被,把他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硬是闷出了一身薄汗。可能是因为睡的太沉,记忆出现了一瞬间的断片,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慢慢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一切。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但雨已经停了,床头的电子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