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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倒也不强求辛月明什么,毕竟他还没经过任何磨难,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奋发图强骤然转变的模样。总有一天,他会懂得。只是希望,这一天不要太迟。“行了,记得每天都要认真练剑背心法就好。”江湖朝门外抬了抬下巴,道,“你出去吧。记得把小寒叫进来。”“啊?”辛月明正要爬起身,愣道,“小寒做错什么了吗?”江湖,“,,,”为什么都觉得我把你们叫进祠堂是惩罚???在祠堂聊聊天谈谈心不好吗???江水寒本来刚进门也是如辛月明般惴惴不安,坐在闭眼装睡觉的江湖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半天才小声喊道,“师父。”“唉,你来了。”江湖缓缓睁眼,看清江水寒这严肃的模样笑骂道,“得了,别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模样,又不是来挨骂的。”被江湖这么一说,江水寒面上有些讪讪的,轻轻答应了声。“小寒,我本想早点跟你说,只是到了今天才有时间。”江湖凝视着眼前这最得他心的徒弟,笑道,“我们逍遥派的门人都会取表字,虽说外面一般要二十才取,但我想提前帮你取一个。”“可是,小师兄他。”江水寒一愣,辛月明比他还小,怎么早就有了表字。江湖一提起辛月明就无奈,“他啊。他小时候学那些文人名士,自己给自己取的,他父母不怎么管他,也就任由他去了。”江湖不过随口一提,可那句,他父母不怎么管他,就进了江水寒的心里面。莫名的有些心疼,他还以为辛月明在家极为受宠,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不过,有那么优秀的大哥,少些父母的关注也很正常吧。没关系,以后他来照顾他。还没等江水寒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奇怪的念头,江湖又开口道,“我想了想,老子曾说,上善若水。你名字里又有个水字,干脆,就叫善之吧。”善之,听起来还不错。江水寒也没什么意见,便点头答应。江湖叹息道,“当初我还在想给你取什么名字,没想到月明这小子张口就来,你又一口答应,我也不好改。后来想想要不要换一个,可这名字都叫惯了又怕你不习惯,干脆就这么叫吧。”“徒弟觉得这名字不错,没有换的必要。”看着眼前从小就乖巧文静的徒弟,江湖仍有些小失落,“江水寒,水一寒,便会结冰。冰,水坚也。坚持是好事,可太过坚持,却不是一件好事。”他看向江水寒的眸子中满是慈爱,这徒弟和老大一样让他省心,但比之老大,却更让他不放心。“既然为你取名善之,我希望你能记住这其中的意义。”江湖神色肃穆,不复往日随便的模样,“水有各种各样的形状,可以坚固成冰,也可以无形与空气。虽然平时不太明显,但为师发现,你容易禁锢自己,不能朝你所认为错误的路上踏出一步。”“我。”江湖打断他,仍旧继续道,“祖师爷成立逍遥派,就是希望门徒能够逍遥自在,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比如你袁师叔,他从小就没什么大志向,只想着能走遍天下,最后做了镖师。在外人看来,你袁师叔这种人不过是安于一隅燕雀之见,对门派毫无帮助,可这就是逍遥派存在的意义。”“小寒,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事情?”江水寒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未来,他从未想过。“你连未来都没有想过,又怎么能确定你现在走的路,就一定是你想走的呢?月明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他不像你够坚定,会有些懒惰,但你呢?”“我也不是逼你现在就想清楚未来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随心而动,不要被自己拘束,在原地动弹不得。知道为什么你的随波逐流步法不如月明吗?”江湖笑了笑,道,“因为他随心所欲,不被任何事物束缚,不为任何事物牵绊。”“我只是想,和师父、小师兄、大师兄还有小师妹一起像现在这样简单生活下去,不用担心其他。”“好。”江湖点点头,“这样也不错。”至少有个目标,总比漫无目的的好。逍遥,是因为人生在世总会有束缚,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身体必须去践行,可心和身不一样,只要愿意,人便能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哪怕是一片狭窄的天井之中,也能随意遨游。拥有自在的内心,既要有坚定的信念,又要有为之努力的目标。没有坚定的信念,是懒慢,没有努力的目标,是迷茫。辛月明知道自己的目的,却没有坚定的决心;而江水寒有坚定的决心,却漫无目的。想到这,江湖就头疼不已,他这些徒弟啊,果然是群没长大的小屁孩,什么都没经历过。不过他小时候好像也没多乖,当初师父教导他们也是这般无奈吧。从祠堂中出来,江水寒迷迷糊糊地朝外走,正碰上辛月明在院子门外等他。远远望去,少年挺拔的身姿依靠在院外的大树上,再配上日落时的夕阳,美得像是一幅画。“小寒?”辛月明见着他,连忙迎上来,“师父有没有骂你?”“没有。”江水寒解释道,“师父为我取表字,善之。”“真的?”辛月明明显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师父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舍得罚你。”说着他拍了江水寒一下,笑道,“不错嘛。劳动师父亲自给你取表字,大师兄也才刚刚取了个字。小师妹要是知道了,今晚肯定要给你加餐。”江水寒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不明白是什么,“你,为什么在这等我?”“不是担心你吗?”辛月明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因为上次我失手砸了人家东西,老头子要治你罪呢。”前段时间辛月明下山玩,没想到失手将人家宝贝花瓶砸了,反倒害的前来找他的江水寒赔了半天不是。“师父怎么会因此治我罪?”江水寒摇头笑笑,“什么时候,把你的罪名算在我身上了?”辛月明眼神一亮,摇头道,“非也非也。咱们是师兄弟,当然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了。”对于辛月明总是能找到些歪理证明自己正确,江水寒实在无奈,“呵,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给自己惹事了。”辛月明朝前走去,伸直胳膊晃了晃,却不愿回身,只留给江水寒一个后脑勺,“小师弟,谢喽。”他还嫌不够惹事,又侧过脸递来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我可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