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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孟羡舒也没有回应。所以本来应该是在考虑季庭予,如果不是正在考虑一个人,孟羡舒这种人,是不会不拒绝一个人明显的接触和示好的。宋端沉默而柔软地看了她很久,忽然往窗外的无边夜色看了眼,释怀地说:“季庭予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家里条件也很好,父母非常开明和温柔,很疼孙子,跟她在一起的话,应该会过的不错。”孟羡舒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里慢慢浮起了一点笑意:“挺会打算的,给自己的打算是什么?”宋端想了一下,冲她笑了笑:“以后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也会考虑的。”孟羡舒想了一下,没说什么,把提的粥和小笼包放到桌子上,转身离开了。她出门的时候,和一个穿着火红色风衣的女人擦肩而过——是酒吧那个女人。孟羡舒的脚步一直走到玻璃门外,才无声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晚上还是很冷,风在细细地吹。糖豆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探头探脑地往后面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信赖地跳进她怀里,不明所以地歪头眨了下眼。孟羡舒接住它,低头看了一会儿后,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花瓶里的栀子还散发着宁静的花香,枕头整整齐齐放在旁边——宋端其实是个很柔情的人,她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总会悄然无声地默默体贴,她要是愿意宠你,能把你宠得找不着北。从不逾距,从不表功。即使身处新闻行业,见识和接触过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但孟羡舒也再没有见过像宋端一样细腻的人。她把所有的柔软都藏在心里,爱护你,尊重你,只有你。始终如一。孟羡舒在四周缓慢地看了很久,熄灯上了床。她以前其实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认真想想,其实不得不承认,宋端身上那些让她着迷的性格,恰恰跟原生家庭脱不开关系。跟这八年脱不开关系。再过八年,她也还是没有办法地被她吸引。从这天半夜开始,棣花公安系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忙程度,各路媒体整夜争相做报导,飞蹿的热度像一颗炫目烟花,终于点爆了引线,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成了全民早餐话题的劲爆谈资。余棠和段汀栖看完和听完U盘里全部的录音,文字说明,接触视频,图片证据和各种资料内容后,沉默了很久。叶巍仿若一个单枪匹马的清道夫,当年孤身一人从拐卖案追起,接手整合了余霁的心血后,彻底无所顾忌,一个U盘,似乎想把所有台前幕后的垃圾都一扫而空。来来去去赶回来的陆钦河也抽了大半盒烟,直接用手轻轻一拨桌上的烟灰:“不是我多说,抓了这么多人的把柄,分毫没留余地,你还能活?”余棠看了他一眼,没有置评,只是目光落进他手里的烟灰,看了很久才开口:“我虽然没见过宋辙的身手,但知道宋端都是跟他学的,依他的身手和能力,虽然总归跑不掉,但想要抓回来,也需要不短的时间。”陆钦河叼着烟眯眼看了她一眼:“你想去?”余棠还没说话,陆钦河忽然瞟了她一眼——好像有什么预感,余棠看着他摸出手机,放了段手机的电话录音,对面顶替了吴越职位的,是以前跟在他身边的副手,说话比吴越客气,却跟他一样严肃认真,他低声说:“陆局,昨天晚上在隔壁桐花市,蒋秀敏服毒自杀了。”段汀栖脸色立马不好,余棠也轻轻转动了下眼睛。陆钦河在桌沿轻轻一磕烟灰,脸色很疲惫:“余棠,她还在杀人,才是必须要被抓住的人——”他话到这里,点到即止,意思却不言而喻——你可能需要走一趟。“不一定是她,她要杀蒋秀敏,早就会动手。”余棠却沉默地收回视线,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而且她唯一的参照是我……我活着,她活着。”“唯一确定让她死的办法——就是我。”☆、卡片“那照你这么说,她想要自己活得好好的,岂不是也不想让你死?”她本来就不想杀余棠,一直只是在观察和模仿代入她。段汀栖转头问:“陆老头儿,你什么意思?”“川岚山那个犯罪团伙里面牵扯的掌权人很多,她哪怕已经知道了余霁当年所做的事,也不一定会束手待擒,可能会跟警方动手。”陆钦河说:“余棠,你是目前最有效的沟通渠道。”“意思是我走在最前面,她就不会开火?”余棠挑眉。哗啦啦。窗外刮起了一阵春日暖风,陆钦河吸着烟,忽然从兜里摸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余棠。余棠低眼去看,是那枚他送去的白玉戒指。当初余霁拜了陆钦河的父亲为师,老头非常偏爱他,看不上作为亲儿子的陆钦河,所以把家传都给了他。“我没收徒,也没有传武功,后继无人,这个东西迟早还是你的。”陆老头儿很随便地弹了下烟灰。余棠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同时,段汀栖双手按到她肩上,把那个东西退了回去:“不要,谢谢,这种东西我们家人手一个。你那破局,挂着个洋气名字,实际就是栋宿舍楼,还没走马帮老巢地盘大,谁要继承?而且你现在年纪轻轻的就想着退休了?撂什么烂摊子呢。”陆钦河被段汀栖三两句撅得差点儿没弹掉烟灰,抬了一下眼:“……小兔崽子。”他老脸厚皮高高挂,吸完一口烟后,在烟灰缸里碾灭了烟头,若无其事地转而说:“余霁当年做了父亲后,其实很高兴,给我家老头子发过不少你们的照片和视频。”余棠忽然看他一眼:“都还在吗?”“不在了,老头不会保存,手机坏了就没了,但是我听过一些。”陆钦河在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老头说你说话和学走路都早,性格活泼一些,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喜欢摇摇晃晃跟余霁身后,咿咿呀呀地拉着声音喊爸……爸,爸、爸。”余棠脸上浮起了一点很细微的表情。“你还老喜欢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一下在他脸上亲好大一口,故意发出响亮的脆声,然后带着乳牙咯咯对他笑。”陆钦河继续说。原来喜欢亲人的习惯,是从小就有的。段汀栖看了看余棠的侧脸,握着手机,把陆钦河这段话录了下来。“而相比之下,余霜就要安静很多。”陆钦河重新摸了一根烟,夹在指间,“她大多数时候都看起来很乖,喜欢一个人端端正正坐小板凳上晒太阳,最开始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爸爸或者mama,而是meimei。”余棠听到这儿,表情消散,又古怪地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