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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区门口,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瓶澳梅味的香水,四下乱七八糟地狂喷一通,愣是把sao里sao气的古龙水味给盖了过去。她淡定地做完这一切,还不忘给自己身上香喷喷地擦了两下,这才继续把车开了起来。全程旁观的余棠:“……”“李晓斌坠楼的是什么地方?”她无言以对了一会儿后问。“一个……啧,怎么说,底下是个类似小酒吧和KTV的小型会所,三层楼往上是介于酒店和宾馆之类的营业房,规模都不大。”段汀栖漫不经心的,“地方也不怎么规整,在棣花的老汽车站旁边,到了你就知道了。”老汽车站?余棠把这几个字在嘴里过了一遍,然后想了想:“是宾馆和酒店的话,或许是李晓斌在出租房被严打之后,凑巧临时在那儿住了一两晚——也可能是那个地方,本来就很特殊。”段汀栖轻轻笑了一声,很快偏头看了余棠一眼:“我比较倾向于——后者。”前者代表着李晓斌是因为先想死,才随机坠在了那儿,而后者则意味着正是那个地方的存在,李晓斌才会被安排死在那儿。余棠看着段汀栖挑挑眉,倒也没问她是怎么倾向的。毕竟要是倾向于前者,她们也就根本没有去那里溜达的必要了。不到二十分钟,段汀栖就把车停在了一片老旧城区的街口——旁边一大排灯牌在头顶闪得花红柳绿,流动红薯车上飘来浓郁的香甜,“敬业”的服务人员冒着寒冷在楼门吆喝客人,除此之外,一些私家车和套牌的黑出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着拉几个零星的客人。这处作为以前的老汽车站,繁华过不短的时间,现在位置也不偏,很多宾馆和出租车也仍旧习惯在街边拉客,看起来倒还挺热闹——这样的情况下,李晓斌死了一个半小时才接到报案,就有点不太合理了。段汀栖把车停在了不太显眼,但很自然的位置,余棠目光往外很快扫过一圈——无论是路边疑似抽烟等人的,还是一些宾馆前招呼等客的人,都有些不太自然。这些人目光很机敏,在抽烟吹水的时候也没有乱飘,一直在谨慎地四下注意着来来往往的动静。甚至有两个徘徊在红薯车附近的人,盯梢盯的十分明显。“这些人是两拨。”段汀栖饶有兴趣地很快望了望,“一拨是盯着这里的民警。”余棠不知道怎么着,也笑了一声,倒不是说警察不专业,实在是季节和气候拖了后腿,这大冬天的,在街上闲逛盯梢真的太刻意了,还不如直接大喇喇进去喝一杯,再随时看情况。但既然有警方的人在盯这里,也正好说明这里确实不太普通。李晓斌坠楼的这个会所很有可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警方没有明确证据搜查,他们也不敢轻易欲盖弥彰地关门。所以双方互相暂时顶在了一起,一个开门继续营业,但明显加派了人手小心翼翼,一个不能不盯,但试图寻找缺口。但正是因为四周注意的人太多了,她们这会儿反倒没有办法不惹人注意地进前面那家会所。“等着。”停车看了几十秒后,段汀栖当机立断地推门下车,余棠虽然不知道她要搞什么saocao作,但忽然拉了一下人,另一只手在车后扒了扒,“晚上冷,把这个套上,穿大衣太薄了。”“……”段汀栖眼皮儿一垂,有点震惊,这是一件余棠出门时不知道从哪儿随手捞的大棉袄。看起来十分像林姨买回来的,色泽花花绿绿,还相当蓬松圆鼓,都不用往身上穿,都知道会有多土。段汀栖以前向来是丑拒的——这次也不例外。她脚下一滑,就猝不及防地溜下了车,还强调余棠:“你先不要下来。”余棠只好把大花袄堆回腿上,目光一直尾随着段汀栖的身影,看她走近了两辆凑一块儿停着、这会儿正开着窗互相抽烟聊天的出租车司机。四下瞟东看西的人顿时都注意了过来,余光似有若无地全部聚在段汀栖身上。段汀栖却一无所觉地弯腰敲了敲一个车窗,“大哥,找你们打听个事儿?”两个聊天儿的司机顿时一抖烟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大概见这人长得实在养眼,所以回话还挺温和,没有平日的轻佻,“说吧,什么事儿?”“哎,”段汀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游滑和遮掩,往身后余棠的地方瞟了一眼,手上很快掏出钱包,痛快利索地抽了两百块,给两个司机各塞了一张,客客气气地压声隐晦道:“想问问两位,这附近能灌酒和开房的会所,哪家的‘安保’措施比较好?”两人一愣,目光立刻自然地加深了几分——这附近以前是汽车站,车站附近的宾馆会所,难免会有点“特殊”服务,所以“保密性”都做的很好。经常吸引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比如一些隐秘的婚外情什么的,一堆人胡混瞎搞也多得是。只是向来比较主动的都是些油腻的男人,还很少见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黑车司机不由自主叼了下烟,眯眼从段汀栖做工精致的钱包上滑过,下巴指指左前方:“那家,环境也不错。”他指的正是李晓斌坠楼那家,离得太远,余棠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见段汀栖点点头后,半回身望了下,伸手指着问:“那个‘红樽花事’是吗?”一个酒色并售的会所,名字还起的五颜六色的。“对对,那家的保障,那可是相当——”另一个出租司机收了钱,态度殷勤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笑得十分谄媚,竖了个大拇指说:“你懂得,我们这儿不少当官儿的,平时都爱……”但他嘴顺到这里,忽然被黑车司机瞥了一眼,连忙止住了话头,只是有些油腻地转开话题道:“快去吧,春宵苦短,耽搁一刻少一刻呐……”段汀栖没接他的话,不知道又听了两句轻佻的什么,虽然还相当圆滑地笑了笑,但别有深意地说:“我不好那口,两位大哥也忙吧,我先走一步。”她维持着漫不经心和有点不显露声色的微切表情重新上了车,身后刚刚被塞过钱的两个出租司机电话立刻响了起来,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问:“刚才那个女人打听了什么?”“黄哥。”出租司机拿着一百块,十分讨好地喊了声:“嗨,您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个又来寻声觅色的……”……车上的段汀栖目光从那边收回,扫了一圈后,掐着时间跟余棠说:“走,进去‘喝酒’。”“……”余棠其实很想开口问问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但其实……看段汀栖的表情,她心里好像已经猜到点儿了。这种场合想自然而然混进去,还能用什么理由。果然,段汀栖忽然很暧昧地挑了她一眼,摸摸余棠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