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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时候这里会停一个垃圾车,有时候又会开走,附近的人已经习惯就近把垃圾甩在旁边。老夫妻两个扔完垃圾,又相携着慢慢挪了回去,数十米的路他们走了很久,矮小的身材后拉着长长的影子。余棠目送他们关上只能算小棚户的院门后,转身走到了百十来米外一处卖粮油米面的地方。“哎?现在很少有人亲自上门买这些了,您看点儿什么?”店主是个壮士的中年男人,边从米仓里卸货边招呼余棠。余棠端详了一下四周,看向他,“您刚来的,这里换人了吗?”“诶?”店主抹抹汗,从架子上娴熟地爬下来,“原来的店主是我老爸,人老了爬不动了,两个月前我让他回去养老去了,你是熟人吗?那买的多了我给你打折。”店主很豪爽,面相也很和善,余棠含糊笑了一下,从他脸上收回视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掏出手机,指着照片上的一个地方说:“想让您帮这个地方送些米面油。”“没问题啊。”店主凑近看了看,指着东方向确认道:“这个地方,就是东边儿郎儿桥口那个小院子是吧。”“对。”余棠掏出手机,很利索地转了一千块,低头说:“不是送这一次,麻烦你估摸着他们快吃完的时候就帮着送一下吧。”店主一愣,看着她的神色有了几分打量,“那个小院子只住了两个老人,听说唯一的儿子十年前因为化工厂爆炸的事情去世了,儿媳妇后来也卷了赔偿金抱着没几岁的小孙女跑了,你是什么熟人吗?”“不太熟,只是个还债的,因为欠太久了,所以不太敢露面。”余棠无意多说,环顾了一下四周,“东西就照最好的送吧,我不时还会过来的。”店主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也没碎嘴多问,只是有些犯难,“那我这把东西拉去怎么说来着……说是有人帮他们买的?”“不用,你随便编吧。”余棠微微笑了一下,“我听说你们街道社区有公租的门面房,收入也会平等均摊当福利发下来,而你这里是社区合作的粮油店,你就用社区养老福利的理由随口说说吧。”店主心里嘀咕:“……哪儿还有这种事情。”余棠冲她诚恳地笑了下:“麻烦您了。”店主叹了口气:“行……行吧,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这个我倒是能看出来的。”余棠只是微微点头,没搭这句话,又看向了对门儿的一家小蔬果超市。“哎,那是我儿子开的店,刚好离得近,平时方便互相帮把手。”余棠顿了一下,又掏出手机转了一千块,点点头说:“那麻烦您再说一声,平时那两个老人过来买菜的时候,每次象征性地少收点钱,多照顾一下。”店主表情复杂起来,“你到底……是李家老两口的什么人,”他打量着余棠,“我寻思着,他们家当年那被带走的那个孙女儿……现在应该也没这么大吧?”余棠心底微动,从善如流地装出幅讳莫如深的样子,“您看我像多大?”“……”店主打量着她,笑了起来,“还真不好猜,最少上大学了吧?要不然也随便拿不出两千。”余棠心说并不随便,两千也攒了好久的,但她嘴角一弯,面不改色地说着胡话,“没有那么老,我还没成年呢。”店主惊疑起来,开始认真怀疑她就是那个偷偷回来看老人,却又不方便露面的孙女儿。了解他们这片的社区情况,还了解关心李家二老的人,想也确实没什么别的人了。余棠心里原本要嘱咐他保密的话收了回来,只是利索地说了句告辞后,就抬脚离开了。店主心里碎碎念了一会儿后,忍不住走向了对面儿子的蔬果店。余棠重新从废弃的印刷厂前走过,但微微低着头,走得很慢,仿佛在想什么很久远的事情。她身后停了几辆商务车,有几个像模像样的人正在讨论什么收地开发的问题,聊得热火朝天,其中一个还高高举着平板,好像在开什么视频会议。她随意偏头看了一眼后,有意拐远了几步。“段总,您看到了吗?这边目前就是环境差,但相关政策是利好的,所以之后肯定是要集中开发的,占得先机的话……”屏幕那边的段汀栖却忽然说了声:“停,别动。”衬衫男立即固定了下来,段汀栖又说:“往左一点,再左,镜头稍微往起抬一下……”她眼睛微微眯了下,没有看错,那个在镜头前一晃而过的人影就是余棠。可是余棠这会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段汀栖看了两秒后,开口说:“回头看你身后,那个个子很高的女人,披着头发……对,记着她是从哪里出来的吗?”衬衫男有些哑火,他一直负责连线段汀栖,全程忙着旋转跳跃找角度。虽然作为段汀栖在段家的全能助理,他平时别的啥都能答出,就这个附加题真的答不出来啊。身旁同行的几个人虽然也很莫名,但有个人刚才刚好注意到了,于是指了指面前不远处,“从那个粮油店出来的。”段汀栖沉吟了一下,衬衫男转着平板问:“段总,要给您看看吗?”“不用了,继续说刚才的事情吧。”段汀栖很快收回注意力,“只是一会儿结束后,你帮我去问粮油店问一下刚才那个人进去做了什么。”衬衫男:“……好的。”烈日当空,一行人也没有实地考察多久,拍了些资料后就各自上车离开了,后续的事宜可以回公司再开会决定。衬衫男记着段汀栖的嘱咐,后走一步,送走了这些人后问她:“段总,还需要连线吗?”“连着吧。”段汀栖静静坐在电脑前,她真的没来由地很想知道,余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尽管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猜测。衬衫男八面玲珑,充分展示了职场男助理的最高水平,三两句就跟面善的粮油店老板搞好了关系,让对方只是有点奇怪,但没有戒心地将刚才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还很好奇地要跟衬衫男讨论这是不是一个孙女偷偷回来看老人的故事。段汀栖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声,一直没有插话,直到衬衫男终于忍受不了这自来熟的唠嗑了,扶着耳边的耳机,微微咳嗽了一声提醒段汀栖时,段汀栖才轻声说:“问一下刚才的人留电话了吗。”衬衫男很快说:“没有。”“嗯,”段汀栖声音仍旧很轻,“把我的电话留下来,再给店主一些报酬,让他平时帮忙看顾一下那两个老人的安全,有什么需要紧急联系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具体你看着办吧,记得让他不要声张,尽量保密。”这是衬衫男从段汀栖这儿接到的最无厘头的命令……但段汀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