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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又切了半天。才开口问身边伺候的宫人,皇贵妃这几日的起居,睡眠,饮食方面,细细的的都问了个遍。又问皇贵妃这几日,觉得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问了大约半刻钟,问得长春宫的宫人们和先前诊过脉的太医们顿时忐忑起来。等杜仲景问完了,退到一边。皇贵妃才开口:“诸位大人可诊断出什么了?”太医们都看向了杜仲景,就他们来说,他们真没诊断出什么不对来,可看这架势,似乎又有不对。杜仲景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此次事关重大,只怕是难了了。当机立断的就跪在了地上,爽快的道:“启禀娘娘,臣诊断出,娘娘的身子康健,腹中的小皇子也平安,只是小皇子的脉搏有些奇怪,一会子强,一会子弱。臣祖上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是腹中的孩子,被脐带绕颈的缘故。”“脐带绕颈松的时候,孩子脉搏就强,脐带绕颈缠绕太紧,孩子的脉搏就弱。只是这种强弱区别不大,所以一般人很难察觉诊断出来——”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谁都听明白了。不说长春宫的宫人,就是几位太医,面色煞白,差点没昏过去。身为太医,他们更加知道这腹中孩子脐带绕颈的可怕之处,平日里负责皇贵妃脉象的那个太医当场就瘫软在地,喃喃的请罪:“臣该死!臣该死!”还是其中一个太医略微稳得住些,努力清醒了些,问道:“院正大人,这脐带绕颈若是一圈两圈,咱们努力些,也不是不能顺利生产——”杜仲景闭闭眼睛,若是只有一两圈,他也就不用请罪了:“娘娘腹中的皇子,起码是三圈以上!”此言一出,太医们都纷纷跪倒在地,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一时,暖阁里的气氛几乎凝固了,谁都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还是外头的净鞭声,和小太监传话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凝固:“皇上驾到——”顿时凝固的气氛才活动了起来,皇贵妃扶着腰就要起身,看她那艰难的样子,王永珠顺势伸手,将皇贵妃给扶了起来。她力气大,手下又有分寸,轻轻巧巧的,还不等皇贵妃使力,就几乎是被王永珠给半提了起来。皇贵妃忍不住眼神多打量了王永珠两下,不过当下自然是迎接皇帝第一。因此也没多说,只是在身边的宫女要上来替下王永珠扶她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握住了王永珠的胳膊。不说别的,如今她面上看着平静,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害怕的很。唯有在王永珠身边,她才略微放心一点,尤其是方才王永珠扶住她起身的那个轻描淡写,实在太有安全感了。贴身的宫女顿时懵了,这位世子夫人是不是给自家娘娘灌了迷魂汤了?怎么这才见面,就这般信任她了?容不得大家多想,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威严的男声响起:“你们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不是让你们小心伺候着的吗?”随着那个声音,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当今皇帝。顿时暖阁里的人,都齐刷刷的行礼不迭。就连皇贵妃这样挺着大肚子,也要蹲下行礼。还好那皇帝似乎还真宠爱皇贵妃,看她行礼,忙抢上前两步来,一把扶住了皇贵妃的手,嗔怪道:“不是跟你说了,你身子重,一应这些都免了吗?要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好?”一边说着,就亲自扶着皇贵妃坐回了炕上。坐定后,环顾了一下暖阁,眼神在王永珠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又看到杜仲景和一干太医,顿时脸色一沉,往后一靠,淡淡的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猜测在场的人互相看看,都低头不敢说话。还是皇贵妃,从皇帝进来那一刻起,先前的温婉冷静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一脸强忍着害怕和恐惧的表情,此刻挨着皇帝坐着,一双手死死的抓着皇帝的衣袖不放开,眼圈也是红红的,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悲伤的气息。听了皇帝的问话,见没人开口,皇贵妃哽咽着开口了。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清楚楚,说到最后,忍不住眼泪顺着白玉一般的脸颊缓缓下淌:“陛下,臣妾心里害怕!腹中的孩子,臣妾盼了这么多年,在臣妾肚子里又呆了这七八个月了,眼看就要出生了,怎么会这样?”“若是腹中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臣妾也不想活了——”说着就捏着帕子,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皇帝心疼极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见避讳,一把将皇贵妃搂在怀里,细心安慰了好半日。哄得皇贵妃终于止住了哭声,抬头看着皇帝的眼神,似乎全世界唯一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不说是皇帝了,就是普通男人,被自己宠爱的女人这样当天神一般看着,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都会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更何况是皇帝本帝?要不是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几乎都要拍着胸脯跟爱妃保证,肯定能平安生下孩子的。还好皇帝很快回过神来,又柔声哄劝了几句,擦擦皇贵妃脸上的泪痕,心疼的道:“这半日爱妃担惊受怕的,看脸色都白了。爱妃不用担心,先去歇息片刻,养好身体才是第一。”一面就吩咐长春宫宫人伺候皇贵妃回屋里歇息去。这暖阁本就是皇贵妃日常起居之处,卧室还在后面。听了皇帝的话,皇贵妃也就顺从的起身,临走前还要带走王永珠。却被皇帝开口留下了:“卫国公世子夫人暂且留下——”对上皇贵妃惊讶的眼神,好歹解释了一句:“爱妃不是说身子不适,是卫国公世子夫人发现不妥的么?朕还有话要问她!”皇贵妃无可奈何,只得给王永珠使了个眼色,被人尾随着去了。暖阁内伺候的宫人去了一半,就只剩下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位,都眼观鼻,鼻关心,当自己是木头人一般站在一旁不说话。皇帝也沉着脸,手在炕桌上无意识的翘着,不置一词。暖阁内的气氛比先前还可怕。到底是一国之君,这样不怒而危,不说话,就已经让人害怕到了极点。几位太医都哆哆嗦嗦的跪着。倒是就剩下王永珠一人,远远的站在一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一会子,杜仲景咬咬牙,才打破了这暖阁内的平静。“启禀皇上,皇贵妃这脉象——”一句话还没说完,皇帝就不耐烦的挥挥手:“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朕要的是皇贵妃母子平安!你们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