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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米七了,可能是那人基因不好吧。”徐砾在一般情况下,不是会提这些事情的人。祁念双手搭在腿边,等徐砾是继续说还是要离开。“祁念,你听说过一个词么,叫相由心生。”徐砾拨弄着筷子玩儿,随意地说:“你比我那天请完假提前回来,看见你坐在我的座位上的时候要可爱多了。”他神色看似轻浮,但祁念听他说的话,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和认真的意味。而对于他“可爱”的评价,祁念仍旧略过,没有过脑。他们回去的路上,正好赶上陆陆续续要回教室或寝室午休的人潮,道路两边的小摊小贩很多,祁念一边走一边张望。他看见一个卖水晶钵仔糕的小车。串在小签子上的钵仔糕粉粉的半透明,随着老板递出去的动作软软动弹,闪着诱人的光泽。徐砾领着他过去:“想吃吗,买一个呗。”祁念凑上去看了看之后,拿手指指,也选了粉粉的那种,老板笑呵呵地说这是草莓味的。他攥着手里的签子,在吃之前细细观摩了一遍,送入口中时钵仔糕凉凉糯糯,侵占了他的口腔,能嗅到淡淡的草莓清香。祁念刚咀嚼在嘴里,转过身,就看见徐砾身后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朝他们走过来,甚至还抬手打了个招呼。徐砾看着他突然静止的表情,没来得及反应,背上就被拍了一下:“哟,在这干嘛呢?”——是黄榛。祁念缓缓抬手,把钵仔糕继续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块,除了嘴里,一动不动。徐砾像是一点都不诧异,一个转身之间,原本有的飘忽的一点温情也都烟消云散。“你挡着我路了。”“徐砾,别这么紧张,”黄榛的手把在他肩头摸了摸,“我上次那不是误会了么。”接着黄榛把手臂内侧露出来,无赖笑笑道:“上次被你划的地方都还没好呢,好痛啊。”祁念站在后边看着那从上至下长长一道,已经结痂的划痕,有些骇人。徐砾促狭着眼,毫无所谓:“你自找的,什么叫我划的?”原本来意不善的黄毛,突然两只手都箍住徐砾的肩膀,低声但激动道:“是,是我自找的,但徐砾,别这样,我知道错了!别辞职好不好......”他说着说着竟带着卑微和慌乱的神情。徐砾任由人把他摇晃着,冷面冷心,笑着说:“跟你没关系,高二要会考了,总不能一直干那种事。”不过就是在gay吧打工而已,被徐砾说得轻蔑鄙夷,夹带着让黄榛再一次知道,徐砾对他永远视如烂泥,不屑一顾。祁念一直无声无息地站在原地,似乎被遗忘,谁知下一秒黄榛就一个迈步冲到了祁念跟前,开始抓着他不放,走投无路般道:“他只把你当朋友,你跟他说!”祁念嘴里新咬的那块钵仔糕还没咽下去,卡在微痛的喉咙边,手里的也随着黄榛的动作在一晃一晃,缓缓歪斜,最后不堪重力从竹签上掉了下去。“上次是我太冲动了,但我也只是想吓吓你,你劝他,你跟他说......”祁念还只顾追着那团掉在地上的,滚了半圈的钵仔糕,透明胶质的表面上已经沾满了灰尘。祁念回神后抬眼,尖锐地看过去。——他只要看见黄榛这张脸,五脏六腑都被扼住一般,不适感渐翻渐涌。徐砾见黄榛发疯跑去恶心祁念,伸手过去要把人扯开,黄榛应付不及,一时间三个人牵扯在一块。突然前方携过一股来势汹汹的疾风,在徐砾身上投下一道深黑的影子。“你他妈松手!”施泽一把扼住黄毛的下颈,强行掰开他不愿意松开的手,黄榛脚下踉跄,被推到一边。几个人言行的幅度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刻意压低了,谁都不想弄得太出格,引来保安和老师。施泽前一刻吃好喝好率先从岔路口拐弯出来,边溜达边嘴里吹着口哨,就看见顾飒明的古怪弟弟被顶着一头黄毛的——那谁来着——给擒在手里。待他反应过来那人就是黄毛,还撇嘴嘲弄了两下。接着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顾飒明对祁念那380度大急转的态度,烦躁地龇牙纠结了一阵。怎么着到底是人家亲弟弟。看黄毛那架势,不像他当初想的那样两人关系很好,还是上去帮了忙。施泽在市一中读了快五年,人脉广泛,“狐朋狗友”遍布,黄榛不知道怎么惹上他也来插一手,又惊又怒又憋火,也只能先走为妙。施泽见人走了,转头看了一眼,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大声道:“我算是仁至义尽了!”徐砾重新挎了挎书包,低头看鞋,刚刚施泽过来时不小心踩了他一脚。施泽又压低声音,幸灾乐祸般悄悄对祁念说:“你哥来了哦。”从始至终哪怕是面对黄榛,都处变不惊的祁念,听到施泽的话脸上才显出一些细微的不同。祁念手里还捏着那根竹签,忘了扔掉,慢慢转身时顾飒明已经走到他跟前了,祁念视线对着顾飒明的下半身,转了转眼珠,才仰起头,一脸纯真无辜。顾飒明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根签子,又用眼神示意地上,祁念脑筋转得很快,立马弯腰去戳地上的钵仔糕,戳了好几次才成功,然后走到对面扔进了垃圾桶里。“帅哥要什么口味的?”顾飒明随手一指,抬头间就瞅见施泽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不知道多骄傲:“说说,今天怎么感谢大爷我?要不是我早出来一步......”“谢了。”顾飒明淡淡开口。“切......”祁念回来时,徐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顾飒明重新给他买了一个草莓味的钵仔糕。祁念小心翼翼接过拿在手里,心里和那颤悠悠的水晶钵仔糕一样。他张开嘴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问:“你想吃吗?”祁念只差把手递出去这一步了。那边施泽听了“噗哧”先笑了出来。祁念耳根逐渐泛红,窘迫但没有退怯,那么看向顾飒明。顾飒明也不禁笑了笑,说:“你吃吧,我不吃。”然后扶着他的后背和肩,带着朝学校里走。祁念接下来一整天都在想着嘴里那股淡淡的草莓味,甜丝丝的,感到满足。第一个钵仔糕是他自己买的,体验新奇,觉得好吃;第二个是顾飒明给他买的,味道相同,为了把它吃完,到最后对祁念来说其实有些吃力,可祁念依旧觉得很好吃。祁念洗完澡后,穿着睡衣晃到隔壁专门为他而设的衣帽间。说是衣帽间,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空荡荡的都能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