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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上好的白瓷,轻薄到几乎透光,触手也是温润细滑的,如玉一般,像那个人的皮肤。“不,”他轻声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骨子里本来就流着不太干净的血,跟他无关。”汪荣以为他会惭愧或者后悔,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这样的反应,他笑笑:“我倒真的有些好奇了,对方是谁,竟能让你这么不遗余力?”封允平静而冷漠的表情中漫上一缕温柔:“他是…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汪荣点了点头,并不再多问。“对不起。”封允轻声说:“我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惭愧”。汪荣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我还有一个请求。”封允执着地看着他。“请讲,封总。”汪荣眼睛里那种温和的笑意又漫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温暖而宽容的。封允心里很感激,他说:“能不能先见我的人?”汪荣没说话,不拒绝也不同意,眼神却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封允也看着他,嘴里说着是请求,可眼神和语气却渐渐强势起来:“我先约的!”汪荣觉得有些好笑,但他说的话也不算无理取闹,便点了点头:“可以。”与封允沉重的心情不同,宁安今天的开心简直太多了,甚至于开心到做出了十分孩子气的举动。他扑在床上,双腿夹着薄被,翻来滚去地宣泄着心底无人分享的喜悦与期待。心底那株名叫愉悦的植物,在大朵大朵地绽放着花朵,美妙的感觉充盈了他的心脏。直到折腾累了,他才一跃而起,重新整理自己手上的设计草图,效果图,手绘图……按照先后顺序,将自己的设计思路以及制作过程展现出来,并制作了LOOKBOOK。上午十一点多钟,门铃响起,门外是封允的生活助理。小伙子搬了几个箱子上来,最后还为他带了一份午饭。箱子里全是封允准备的各色补品,除了他早晨说的人参,燕窝外还有几大盒干海参,阿胶,花胶……这些还不算,还有几桶什么云南古方老红糖之类的东西,其他一些宁安见都没见过的,就更不用说了。宁安看了半晌,事实上,这些东西怎么吃他都不知道。他拿着手机查了半天,最后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封允说准备补品,可这些也实在是太多了。况且补品这东西,据他所知,吃多了其实很容易上火。他的家里人也吃补品的,但很少,主要是mama经常吃燕窝,美其名曰为了美颜。秋冬的时候,偶尔也会吃阿胶,但稍微多吃就很容易上火。宁安向助理道了谢,一个人把东西收拾了,想着回头这些都用封允身上算了。只是后来,他又很为这个决定后悔。因为封允又把补品燃起的火气都以别的方式泄在了他的身上。下午的时候,封允来电话告诉他,晚上有商务饭局,不能回家吃饭,并叮嘱他一定要吃一点。他的声音带着些疲惫,宁安不想让他担心,便随口应了。只是他晚饭一向不太吃,尤其今天早晨还吃多了,挂了电话,便又检查了一遍资料。其实整体已经差不多了,只是他有点紧张,所以用来检查的时间反而比较多。他最近有点空。方衿那部分手绘可以先不用做,因为那天收到他的信息之后,方衿最终决定要将原来的资料收回去重新修改。而楚雅言的东西还早,那是很细致的手工活,干久了容易伤眼睛,所以他也只是抽空做。他想了想,从衣柜底层掏出了一叠丝绸布料,准备亲手为封允做两套夏天的睡衣。可是只剪了两剪刀下去,他又蹙着眉停了下来,随后又重新把布料收了起来。睡衣毕竟还是过于暧昧了,万一两个人最终无缘,这东西对彼此来说都有点尴尬。他把东西收好,又把已经打磨好的玛瑙石拿出来,在灯光下为他做配套的胸针,领带夹和袖扣。这些是他经常能用到的东西,亲密一些的朋友也可以送,而且价值不高,亲手做的又很有意义。他准备了黑白两色的玛瑙石,准备为他做两套出来,日常搭配起来很方便。他做的很投入,嘴角噙着笑意,忘了时间。为封允做东西和为别人做东西的感觉好像都不太一样,幸福,并且甘之如饴。房门的轻响声将他拉回现实时,已经十一点多钟,三个小时已倏忽而过。他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收起来,连自己都有点惊讶自己的投入程度。封允放下东西径直向宁安的房间走来。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气,眉眼间也有几丝忧虑。宁安正背对他坐着,姿态端正,头微微垂着,露出一截脖颈来,似乎正在看书。随着他离房门越来越近,他转过头来看他,眉眼间含着笑,很轻松很愉快的样子。他这个样子,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他很后悔。后悔自己因为对汪荣的尊重而没有紧密盯人。前面那么多时间,只要他肯跟他磨,怎么也能磨出半天时间,也不至于等到现在,给宁安等出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来。他靠在门框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喝多了酒,连掩饰情绪这样他最擅长的小事都做不好了。宁安起身,被他的神情惊得心头一跳。他走到他面前,闻到了很重的酒气。他记起他上次喝醉的时候,还做过睡在他床下的荒唐事,才略放下点心来。但他的神情还是让他问的十分小心:“是喝多了不舒服吗?”封允没答。他等了一会儿又问:“是工作遇到了困难?”封允看着他,终于轻声说:“有点闷。”他脖颈上还系着领带,宁安跟他隔着一步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脖颈,提醒他:“把领带解掉。”封允扯了扯,没扯动,神色间更是有些烦闷。宁安看他大约是真的喝醉了,便上前一步将领结一点点从他喉头往下拉。他的手碰到领结的时候,看到封允的喉结滚了滚,很性*感。让他产生了一种既心虚又紧张的感觉。他慌乱地找话题:“今天你助理送了好多补品过来,太多了,你知道吗?我们吃不完。”“那就慢慢吃。”封允的眼神更沉了,有些心疼从很深的地方到达眼睛里:“你需要好好补补。”宁安笑笑,牵了他的手想带他出去,为他洗澡或者准备醒酒汤。喝醉的人需要哄,他便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吗?我不觉得,那些也真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