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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和鼻尖被风吹的通红,一边回信息一边说:“平常我见有老人和女人上来晾晒被褥衣物,万一滑倒就麻烦了。”封允早出晚归的,倒真没太注意过这些。宁安说着把手机放一边,端起杯子喝牛奶:“可惜工具不称手。”封允把玉米递给他,夸他:“你做的很好了,回头我买铲子回来,下次让你大展身手,快吃。”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宁安将玉米接了过去。封允觉得自己得了病一般,和宁安吃的每餐饭都强迫症般盯着他吃了多少,恨不得他多吃一口再多吃一口。宁安在那边啃玉米,封允不时便看上一眼,不是看宁安,而是看宁安手中的玉米。直到宁安将那根玉米啃干净了,他才暗暗松了口气,就这么点小事儿,却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今年的第一场雪,封冉这边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黎氏的独子黎远书。封冉见过黎远书两次,一次是在SOSO三楼封允的办公室内,当时黎远书和楚雅言在一起。初时她以为黎远书和楚雅言是一对小情侣,后来却感觉他看封允的眼神要比看楚雅言火热的多。第二次见他,是在封允和宁安的婚礼上,黎远书的表现,让她确定他对封允有意思。虽然不知道黎远书来找自己是为什么,但封冉还是让胡嫂好好准备了茶水果盘,含着笑招待了他。黎远书很客气,带的礼品也十分贵重,封冉看了一眼,客套地寒暄了几句。黎远书对封冉极尊重,只是要进入正题时却欲言又止。封冉看了胡嫂一眼,让她出去买点水果。待人走了,黎远书才郑重道:“阿姨,前两天我刚见过楚勤。”楚勤的名字让封冉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那么你来是?”黎远书没答,反而问道:“阿姨,我喜欢封允,这件事您知道吗?”封冉没想到他主动提这件事,淡淡道:“你们小孩子的事情,我一个老婆子哪能知道。”“阿姨,”黎远书诚恳地道:“楚勤恨封允,想借我们之间那点感情纠葛,借刀杀人。”“所以呢?”封冉又问了一次:“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黎远书就算见多识广,但封冉的年龄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让个小孩子牵着走。“楚勤这个人太蠢了,”黎远书笑笑,开门见山:“既然他想借刀杀人,那么我们不如反过来借他的手,不过不同的是,他想将封允现在的希望彻底毁掉,将他踩死在泥潭里,我却想让封允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看着封冉,语气慢慢坚定:“都有一个‘死’字儿,虽然残酷了些,但不破不立,不把他逼入绝境,又怎么能让他走我们想让他走的那条路呢?您说呢,阿姨?”封冉眯起眼睛打量他,过了一会儿终于笑了起来,她笑起来极美,像有毒的罂粟花。封允虽然肖母,但笑起来却是阳光灿烂的味道,相似的两张脸,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黎远书看着封冉的笑容,便知道事情成了。封冉淡淡问道:“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有些事儿我不能亲自去做,”黎远书垂眸:“那样封允他会恨我,所以我需要您帮忙,毕竟您是他的母亲,就算他知道了,就算他再生气,也斩不断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而且,最关键的环节,完全不用我们动手,楚勤那个蠢货自己就会做了,”黎远书笑笑:“到时候就算事情败露,封允恨也只能恨楚勤,而楚叔叔他们也只会对楚勤更加失望而已。”“没问题。”封冉笑笑:“都说无利不起早,可是,孩子,你搅进这件事里,图的是什么呢?”黎远书目光灼灼:“我要封允!”封冉蹙起秀气的眉头:“可是封允已经结婚了。”“结了还可以离,”黎远书说:“据说这门亲事是阿姨您一手安排的,我想知道阿姨看上了宁安什么呢?我黎家才与楚家门当户对,宁安他根本配不上封允,能配的上他的只有我。”“门当户对?” 封冉看他,眼神里有着些同情和讥诮,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我生平最恨这个词儿。”黎远书的脸蓦地白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封冉又笑笑:“不过,好孩子,你说的对,婚结了还能离,这件事若真的能成,阿姨就为你做主。”黎远书脸上的表情可谓风云变幻。由最初的不甘,到后来的疑惑绝望,又到现在强抑的喜悦,最后都化成了一句话:“相信我!”宁安从未走过这么糟糕的一场秀。低俗而劣质的服装,浮夸到庸俗的妆容,以及所谓“秀导儿”低俗而明目张胆的暗示:“腰和屁股要扭起来,媚眼儿会不会抛,给我笑,笑的甜一点……”咖啡厅外面露天部分用红毯铺出一条长长的甬道来,两边的雪还尚未清扫干净。模特们换上露胸露背高开叉的服装,配着庸俗的妆容,在秀导一遍遍的暗示性话语中走上去。寒意浸透肌肤,浸入骨髓,却要姿态优雅,舒展大方,女模们摆着腰肢,还要保持明媚的笑容,如沐春风般。这不是一场什么秀,而是一场媚俗的表演。宁安强忍着临阵脱逃的冲动,被按在椅子上上妆,脸上涂满了劣质油彩,熏得他眼疼。但他又暗自庆幸,抹了油彩,别人便看不清他的脸了。衣服不知道是什么劣质材料,穿在身上又扎又痒。鞋子完全不合脚,走完第二趟他脚上就磨出了两颗大大的水泡。他强忍着,一趟一趟,水泡破了,一走就钻心的疼,可他必须要走的没有瑕疵。这是他的职业素养。围观的都是路人,伸着脖子看热闹,指指点点,吵吵闹闹……咖啡厅工作人员趁机上前发传单做宣传,新店开张,全场五折……到后来,脚已经疼到麻木。他机械地一趟趟走着,只想尽快结束。十一点钟,这场不伦不类的表演终于结束。卸完妆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他发现鲜血已把棉袜后面部分浸透了。棉袜和血凝在一起,板在了磨烂的皮rou上。他没敢动,换上自己的鞋子,出门打车回家。在车上疼到麻木的伤口慢慢活泛起来,一股一股的疼意直扎心窝。下了车,他几乎连一步都不敢走。夜色中路灯发着惨淡的光,照在两边的积雪上,半夜时分,小区里早已没有人烟。他半踮着脚尖,一步步往前挨。从没觉得这段路这么长过,走到楼梯口,他靠着单元门脱了鞋,光着脚一步步往上走。他在心底祈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