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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打算离去的,而今为了嘉安届时能够好好儿地去参加乡试都留下来了,她不能连这些微的小事都做不好。妇人听着孟江南的话,面上惊愕比方才更甚数倍,只听她难以置信地问:“你家相公要参加……乡试?”孟江南一心想着向漠北的事,并未觉得妇人的疑问有何不妥,只颇为用力地点点头道:“我家相公文章做得可好了!他已经过了童子试了,还是静江府的小三元呢!”妇人还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有一仆妇自馆子外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上气不接地喘着气道:“夫、夫人!您能别乱跑不?可、可寻死老奴了——”说好的在原地等她的呢!?能不能让她省点儿心!?仆妇气喘到半,忽瞧见坐在妇人对面的孟江南,惊得顿时连气都忘了喘!作者有话要说:有2更,2更更新时间还不确定,初定下午5点,要是5点没有,那就到晚上10点左右,我争取明天把2更的时间也确定下来。105、105(2更)孟江南见有仆妇来寻妇人,便放下了心来,并不打算再久坐,只见她站起身来,浅笑着与妇人道:“夫人,我当走了。”她还要继续到集市里去寻适宜给嘉安做号顶的布缦料子,不能太过耽搁时间。“就走了?”妇人愣了愣,“外边日头还正烈着呢。”“没事儿,不打紧的。”孟江南说话时瞧了匆匆而来的仆妇一眼,见着她手上除了拎着一只油纸小包之外再无他物,便将自己是手上的晴纸伞留下给妇人,“这把晴纸伞留给夫人。”“留给我,那你用甚?”妇人诧异道。“我不用也不妨事的,我照着阴凉处走就好了。”担心妇人不收似的,孟江南还很是郑重地将晴纸伞朝她手边推了推,“还请夫人务必收下。”妇人诧异更甚:小丫头何故这般执意让她收下这晴纸伞?孟江南像是瞧出了妇人心中所想似的,有些羞赧地笑了笑,细声道:“夫人生得太好看,若是被日头晒焦了就不好了。”妇人并非生得倾国倾城之姿,只是眉目之间的那股子英气让孟江南觉得她与众不同,是一种特别的好看。“告辞了夫人。”见妇人未有拒绝,孟江南这才收回手。她正要走,从怔愣中回过神的妇人叫住了她,从仆妇手中拿过那只油纸包里递给她,“这个给你。”孟江南正要拒绝,只听妇人又道:“些许零嘴,不是甚贵重之物。”孟江南这才欢喜地收下,笑靥如花,“谢谢夫人,后会有期呀!”说完,她捧着那只油纸小包开心地走出了馆子。待回去之后她定要告诉嘉安,她今日遇着了一位模样极好性子也极好的夫人,她请夫人吃完了一碗米粉,夫人送了她一包零嘴。这可是除了嘉安之外第一次有人给她送东西呢!孟江南开心极了,面上的笑容明艳得连艳阳都不及。俞氏一直看着孟江南的背影,直至再瞧不见,她才嘴角一扬眉眼一弯,愉悦地笑了起来,一边拿过孟江南留给她的晴纸伞一边与身旁的仆妇道:“听到方才那孩子说甚了没?她把油纸伞留给我竟是担心我被这日头晒焦了!她还夸我好看来着!”俞氏愈说愈高兴,那开心的模样比孟江南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仆妇瞧她如此高兴,也由不住笑了起来:“夫人本就生得好看。”“得了吧,你们这些个就会说些讨我欢喜的话,旁的个也都是说的奉承的话,我又不是傻子,真的假的辨不出来。”俞氏轻轻哼了一声,又笑道,“那孩子不知我是谁,说的才是真心话。”仆妇也不为自己辩驳,稍加迟疑后问俞氏道:“夫人如何与小少夫人到这馆子里吃起米粉来了?”说好的只是远远悄悄地瞧着就好了的呢?就这么个她去买零嘴的时间,夫人就能跑到了小少夫人跟前来!这要是让小少爷知晓,指不定该如何生气了。万幸夫人还把持住了,没告诉小少夫人自个儿是谁。“自然是我聪慧又温柔,那小丫头一眼瞧着便觉我是与她有缘之人,当即就欢喜地请我到了这馆子里来。”俞氏笑盈盈道。“……”仆妇眼角微抽,也就王爷真心觉得您聪慧又温柔而已,您能别当真成不?仆妇打俞氏年轻时起便在她跟前伺候,俞氏自然知晓她在担心着些什么,这才又道:“放心好了,这丫头没想那么多,但她也并非是个愚笨的,识得出好歹,心中清明得很,不过终究是年轻,心很干净也很单纯,但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心思太杂之人,也不适合留在珩儿身边。仆妇虽是下人,但一直以来都在俞氏跟前伺候,便也没有寻常下人那般多的顾忌,想着什么便问什么:“那……夫人觉得小少夫人如何?”“我觉得如何这重要么?”俞氏将晴纸伞在手中把玩,“珩儿那孩子觉得好就够了。”仆妇不得不承认妇人所言。小少爷心中一旦认定的人或事,哪怕全天下都反对,他也绝不会改变主意。不过,“老奴瞧着夫人很是喜爱小少夫人的模样。”夫人是个直爽的人,从不与人玩弯弯绕的心思,是喜是恶向来都表现在面上,丁点不隐藏,瞧夫人方才笑得如此开心,想必是满意极了小少夫人。“是么?”俞氏眨眨眼,诧异地反问仆妇,“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么?”“……”您从来都是个喜怒哀乐都往脸上明摆着的人,老奴又不瞎,这还用问么?俞氏又想到了孟江南颈侧的那块咬痕,笑得合不拢嘴,“小满给家里去的信果真所言非虚,这一趟我可真是没白来!”自收到向云珠前后两天让人加急送到宣亲王府的信后,俞氏就再也坐不住了,说什么都要亲自来静江府一趟,使得宣亲王府这些日子险些乱了套。一想到这个,仆妇就觉得有些头疼。宣亲王与俞氏成婚二十余载,一直琴瑟和鸣,若问京中人最是艳羡何人夫妻之情,最是宣亲王夫妇莫属,宣亲王从始至终一心一意待俞氏一人,不收通房,不纳妾室,除此之外,更是将俞氏视作掌中珍宝,捧着护着来疼,识得他的人都道:谁人敢让俞氏受丁点委屈,怕是他能拿命去与人拼了!然而俞氏出身将门,从来委屈的都是别人,宣亲王压根就是cao的闲心,总觉得一旦没有他在旁护着,俞氏就会遭人欺负似的,因此一听俞氏要到静江府来,他说什么都要一道儿跟来,生怕俞氏一路上会受委屈。可俞氏的身子经得起折腾,宣亲王却是不行,项家男儿的身子骨自来都不大健朗,宣亲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