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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地甩掉了自己这般胡乱的想法,“早饭你与小满用便好。”孟江南点点头时,她身旁的阿睿跑到了向漠北跟前,拉住了他的手,仰着小脸兴奋地问他道:“那爹爹,我们现在就走吗?”“阿睿胡闹!”孟江南乍听阿睿言语,伸手要去将他拉回自己身旁,谁知阿睿却往向漠北身后一躲,让她抓了个空。“阿睿没有胡闹。”阿睿躲在向漠北身后,探出脑袋来一副小大人的认真模样,与孟江南道,“是爹爹说要带阿睿一块儿出去的,是爹爹说的!”还不待孟江南问上什么,便听得向漠北道:“确是如此。”“……”孟江南心想,这一大一小竟处得这般要好了?不过,由嘉安带着阿睿出门确实比她带着要好些,而且阿睿瞧着很开心,那就……“那阿睿你要听话,不可吵闹,明白么?”孟江南叮嘱阿睿道。阿睿将小脑袋点得仿佛捣蒜。紧着孟江南又让他到自己跟前来,躬下身与他悄声说了句什么,阿睿顿时将小胸膛一挺,用力点头,应道:“娘亲放心!阿睿会的!”于是,阿睿蹦蹦跳跳地跟在向漠北身旁走了。孟江南却仍是不放心,以致秀眉微拧,道:“嘉安昨夜回来时面色很不好,今儿又是上何处去?他的身子可吃得消?”“不知他的藤箱里可装着干粮与水了未?若是去的地方远的话,没有干粮与水是不行的。”“还带着阿睿,不知……”“我的小嫂嫂你就放心吧!”向云珠打断了孟江南担心的念念叨叨,“有向寻跟着小哥,他不会有事的,至于那个小孩儿,我看他乖得很,不会乱跑生事的,小嫂嫂你啊,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孟江南这才觉得自己这是多cao心,有些赧然地笑了笑,“好。”“小嫂嫂,待吃过早饭你带我出去走走啊,昨日匆匆忙忙的,我都没能好好瞧瞧这静江府呢!”“好啊。”此时已经坐上了马车的向漠北问扒拉着车窗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的阿睿道:“阿睿,方才你娘亲附在你耳畔说了甚么?”“娘亲说爹爹身子不好,要阿睿好好照顾爹爹呀!”阿睿想也不想就道。向漠北眸中浮上了浅浅笑意。坐在驾辕上驾车的向寻亦是情不自禁笑了。他们这个小少夫人,除了出身差些之外,其余没什么不好的。若是她的话,小少爷的病……她应当能接受吧?马车驶出城,辚辚往岳家村方向去。这时的岳家村里,整个村儿的人都已在村口翘首以待。今日有风,风有些凉意,带走了昨夜雨水残留的湿意。向云珠所谓的四处走走好好瞧瞧静江府,其实便是一头钻进了旧书肆,不出来了。向云珠昨日说过好看的话本子都在旧书肆里,所以对她专找旧书肆钻孟江南并不觉奇怪了。且昨日见过她一心扑在话本子上的痴迷状,孟江南知自己是拉不走她了,索性便也留在了这旧书肆里,寻看起书架上那些虽然陈旧却排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来。孟江南对话本子的兴致远不如向云珠,她翻看了几本后觉得故事都大同小异,再看向云珠,她仍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连书皮都快掉没了的老旧册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愤愤,仿佛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故事中人。瞧她专注的模样,向来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了,孟江南只好给自己继续寻一本话本子。当她绕到最里侧也是蒙尘最多的一个矮矮的书架前时,不小心碰掉了搁在上边一本书。她躬身将其捡起放回远处时,发现那并不是话本子,也不是什么诗文杂谈,而是一本不知何年何科的科考手抄卷本。她看得懂上边的字,却看不明白是何意,她只是蓦然想到了昨夜向漠北匆匆收起的那一包有关科考卷的手抄本,想到了他将它们收进柜底神色阴郁的模样。可是科考让他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既如此,那给他那些本手抄本的人又是何用心?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他的病。每每靠近他,她总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虽然并不浓郁,且她也不曾见过他喝药,可她知道,他身上既总沾着药味,必是日日需喝药的缘故。是什么病,让他需要日不间断的喝药?是什么病让他需以药养命?嘉安他……究竟是患的何顽疾?整个向家,亦无人有让她知晓的打算。什么病是连说也说不得的?孟江南虽然手捧着话本子,心中却不由自主地一直在想向漠北的事,以致她手中的话本子一页都未翻,直到离开这旧书肆,她依旧有些分神。向云珠察觉到她的异样,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小嫂嫂你在想些什么?回神了。”“怎么了小满小姑?”孟江南这才全然回神。“没事。”向云珠有些好奇,“就是想知道小嫂嫂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都唤了你两声了。”孟江南有些歉意地笑笑,“我……我在想嘉安的事情?”“我小哥?”向云珠眨巴眨巴眼,“这都没到一日不见呢,小嫂嫂你就觉得如隔三秋啦?”“不是。”孟江南被向云珠闹得羞臊,连连摆手,“我、我只是在想嘉安的病……”说到向漠北的病,向云珠嬉闹的神色瞬间变得正经起来,这回她并未笑嘻嘻地接上孟江南的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孟江南虽然不是聪慧之人,却也不愚钝,哪怕向云珠不言语,她也从她瞬变的神色感觉得出来他的病,连谈论都是禁忌。孟江南识趣地什么都没有再问。一只燕子啾啾叫着从她们头顶飞过。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向云珠低声道:“我小哥,这儿不好。”低低的声音,忧伤的语气,与她寻常的欢快截然不同。她在难过,在伤悲。为向漠北。孟江南转头看她,只见她用手指着自己心口。39、039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向漠北依旧每日都会早间带着阿睿出门,申时之后才会回来。至于他去了何处,孟江南问过,他未说,她又问了阿睿,谁知阿睿也不告诉她,只欢天喜地地说这是他与爹爹的秘密,于是她便作罢,总归她知晓他不会带着阿睿去为非作歹便是。而这几日向漠北每回来时心情都似挺好,不再同那日那般阴郁,她便更无须担心。且孟江南有心与向云珠学些拳脚,原本还寻思着如何才能不让向漠北知晓,今番他每日按时出门,便省去了她这一烦恼。因而,每日向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