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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挽也没心情再看了。庆幸自己的包没取下来,她低头给刘夏发了条微信,说她有事,要先走了。发完微信再抬头,她索性把话说得更直接明了一些。“余舟。”她很郑重地再叫他,说:“咱们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好,我也很珍惜咱们这份友谊,但说真的,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在这方面,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之前你也一副豁达畅快,说过做不成恋人,大家还是朋友,如果……”她顿了下,叹了口气,带着最后的决然说道:“如果你这话不是出自真心实意,那我想,不管什么关系,咱们都就此打住吧!”临走之前,她再次表示:“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再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到电梯口,按开了电梯。余舟僵在原地愣了十几秒,就在她即将进电梯的前一刻,仿若突然惊醒般,飞快地追上去,拉住顾挽的手臂。“顾挽,我只是……”他眼眶泛红,一脸难堪和痛苦,轻言责备:“你也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顾挽拂开他的手,一脸冷若冰霜地漠然。“刀不快,见不了血,没有伤口,你也长不了记性。”下一刻,她人已经进了电梯,低头毫不犹豫就按了关门键。直到出了商场大楼,顾挽找到一个偏僻的花坛边坐下,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想想有点后悔今天答应余舟出来,不过很快,又觉得至少做了个了断,虽然现在心情复杂又沉重,但总归,没让某些错误一直拖下去。她坐在台阶上失神发呆,说不清因为什么,此时此刻,竟十分想念远在暨安的那个人。这个人也有意思,除了昨晚过了十二点,第一个跟她微信说了句‘十九岁生日快乐’之后,今天一整天,竟是半点反应没有。顾挽掏出手机,又看了遍他最后的那条微信,确定之后再没来过新的,撇撇嘴,气呼呼的把手机塞回包里。并孩子气的想,等回到暨安,她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把上次送他的手套要回来。她织了几天几夜,凭什么给他戴?“扔给顾远也不给他,没良心,呸!”刚骂完,手机应声响了起来,顾挽拿出来一看呵,巧了。没良心的打电话过来了。毕竟才骂过他,顾挽心虚地四顾一周,确定没有别人听到,才划了接听。一接通,负面情绪还没散掉,她没好气的问:“干嘛?”那边未语先笑,笑声仿佛震在顾挽心弦上。顾挽:“……”真是要命,所有的坏心情,又很没骨气的,一秒钟被治愈了。“怎么,过生日都不高兴啊?”他清朗的声音传过来,含着笑意,顾挽在这边仿佛都能看到他唇角的小括号。她鼓鼓嘴,闷声怼他:“有什么可高兴的,又不是第一次过生日。”那边无辜地‘哦’了声,停顿了数秒,似是自言自语般,又委屈巴巴地冒出来一句:“可这是我第一次陪你过生日诶。”顾挽起先没反应过来,还想说怎么是第一次,以往的生日,你不都发过信息,寄过礼物嘛。连她现在画画的数位板都是他买的。直到猛然间意识到,他刚刚那句话里,好像夹了个‘陪’字。——陪?!顾挽‘噌’地一下站起来,放在腿上的包也唰啦掉在地上,里面装的一些零碎的东西洒了一地。“你刚说什么?”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紧紧握着手机,激动得嗓子都在发颤。“……你现在,在哪里?”季言初轻轻笑了声,气息带动着电流,直往顾挽耳朵里钻。“如果哥哥现在去见你,你会不会高兴一点呢?”43、第43章季言初自当年离开,就没再回过这座城市。因为姜时青的关系,他对这座城市情感很复杂,又因为也在这里遇见了顾挽顾远,得之不易的友情与温暖,也曾让他在某个午夜梦回的夜晚,对这座南方小城念念不忘。好像,真正觉得自己长大,是个成年人,也是在这里。他循着第一次偷出家门的那条路线,穿街过巷,找到当初‘今安画室’的那个小巷子。一路缓缓而来。这条巷子如今看起来似乎没有当初那么晦暗闭仄了,两边墙壁也重新粉刷过,原来那些鬼画符似的的涂鸦也一起被掩盖,仿佛从来也不存在。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巷子中间那盏破旧的路灯。灯罩和灯柱上面的锈迹更加斑驳破败,像个被风霜侵蚀得快要倒下的老人,撑着最后一口气,倔强孤傲地伫立在此,冷眼旁观世事变迁。季言初站在路灯下失神,想起很久以前,顾挽像个小蘑菇一样蹲在这里。午后温暖的阳光从巷子口投了进来,将整条巷子染上旧时光般的橘黄。他的影子也被拉得老长。蓦然抬头,光进来的方向,他的‘小尾巴’正朝他飞奔而来。有那么一刻,季言初很想张开双臂,让她直接扑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再贴着她的耳朵,诚恳的跟她道歉。顾挽,对不起。——我喜欢你!怔怔站在原地,看着顾挽由远而近地跑过来,直到站定到了他面前,他微微恍神,仿佛才从梦里醒过来似的。茫然了一秒,才笑着说:“我去清河苑找你,才知道你们搬家了,所以只能来这儿等你。”可惜,他还是恢复了理智,与克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顾挽喘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呼吸,皱着眉点头:“是啊,我高中那会儿搬的,搬到御景苑了,离原来的地方也不远。”因为家里换房子,顾挽还记得她当时偷偷哭过好几次。那时候,觉得季言初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来迎江了,他们三个人的小基地也要被换掉。而那些短暂温暖的快乐,最后会连同他存在过的痕迹一起,被时光一点点覆盖,掩埋。她怎么也不甘心。于是,才有了目标,定了方向,无论山高水远,哪怕遍地荆棘,她也要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们的故事,绝不该就此潦草收笔,无疾而终……“迎江的变化很大,我差一点连这里也找不到了。”季言初笑着说,抬头看看那个旧阁楼,原来开着画室的地方已经残败,门窗都被不入流的小广告贴得密不透风。顾挽顺着他的视线,跟着说:“是啊,这几年发展飞速,旧街道都要整改翻修,马上这里也要拆了。”顿了秒,她瞥一眼季言初的脸色,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