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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杀到前头,自成众所矢之。只是有将士拼杀掩护,寻常箭矢准头本就差劲,力道又是尔尔,根本穿不透他战甲,极个别有威胁的,也能被他及时打落。可那城头老将却凶悍异常。他刚瞥见那人身影,就即刻想起燕清的话,生出警惕来,可已为时过晚,来不及退后,随那弓紧弦绷,他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他反应不可谓不快了,却根本避开不得,结结实实地中了这穿透胸背的一箭。因主将当场落马,重伤而动弹不得,敌军士气大震,随那老将军趁势反杀过来,不但副将潘璋在拼死掩护他撤离的过程中被那老将斩杀,也让使得一向所向披靡的吕布军初尝惨烈败绩。对张辽的请罪,燕清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挥手屏退帐中他人,就连刚替其包扎的扶伤营的人也未曾例外。“该说你什么好呢。”燕清慢条斯理地说着,对这已陷入濒死状态、让他袖中‘桃’牌发烫不已,却只顾着请罪的老朋友,他也是无奈极了:“是失血太多,所以昏头了?一胜一败,乃兵家常事,刘表麾下虽是草包居多,也不是真无能人的。遇那强敌,临阵失利,也是情有可原,主公非是蛮不讲理之人么,怎会怪罪于你?”话音刚落,燕清就微微笑着将一颗偌大蜜桃取了出来,如那回对赵云一般,强塞至刚想继续请罪的张辽口中,玩笑道:“渡一口仙气给你,记得保密。以后也当爱惜性命,别学主公老冲最前头,否则下回就不知你还能不能这么走运了。”救了张辽一命,可死去的虎将潘璋和那些精锐兵卒,燕清就无能为力了。等他回了主帐当中,见吕布脸色沉沉,问道:“主公认为如何?”吕布的回答,却出乎他所料:“这帮兔崽子顺风顺水惯了,吃点苦头也好。”燕清莞尔:“我还以为主公要亲自上阵,为部将找回场子,非得血洗攸城不可呢。”吕布伸手抱住燕清,哼笑道:“不过唬唬人罢了,布至于这般意气用事么?”燕清道:“黄忠年岁虽高,箭法高超,骁勇异常,文远这回的败仗,吃得不亏。”吕布颇感兴趣地哦了一声:“比之子义如何?”燕清想了想道:“子义也不见得是他对手。”“听你之言,定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员虎将。”吕布玩笑道:“可惜落在你那大表哥手里,注定要被埋没了。”燕清眯起眼来,危险地拉长了音来问:“奉孝说予你听的?你还问了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记得非常清楚,自己只在郭嘉面前口误了一次、不小心将后人对刘表的昵称给带了出来,之后就再没有过类似的错了。然而他却忘了,当郭嘉那厮受到美酒美人的诱惑、以及主臣间权势威压之前,是根本没有丝毫义气和节cao可言的。吕布一时不察说漏了嘴,哼哼哧哧半天,顾左右而言他未果,最后猛然抚掌,将刚刚的确被忘得一干二净的信给从怀里取了出来。燕清凉凉地扫他一眼,暂且放他一马,接来拆开一看,顿时心情大悦,倒是心甘情愿被他以如此拙劣的方式转走话题了。这封由幽州使者送至吕布手中的信函,可不就包括了由公孙瓒亲笔写下的降表?公孙瓒既爽快,吕布也投桃报李,保全他名爵不说,又看重他带兵打仗的能力,额外封了个镇北将军。第187章啼笑皆非而降书后来一步,又是被吕布打至家门、见了棺材才掉泪的刘琮,所得到的待遇,就没那么优厚了。吕布虽不至于像曹cao那般,对替他省了一番功夫的孤儿寡母赶尽杀绝,却也只叫刘琮保住了虚爵一项,确保他衣食无忧,而实权则尽被剥夺。荆州官吏也是,除真有能者,其余尽被调离、降职甚至革职。蔡氏自忖立下献州大功,对吕布在强势接管,将部曲进驻荆州后,这无异于过河拆桥的做法深感不满。可形势比人强,他们不敢直接对吕布翻脸,只能暗示一些依附于他们的弱小门阀去上书,斥责吕布不留情面。燕清的应对,却称得上狠若雷霆——凡对此怀有异议、替蔡氏出头者,具被清查旧账,轻则贬斥,重则抄家,一时间叫他们具都噤若寒蝉,不敢妄动了。燕清一开始就不打算姑息那些尸位素餐者,更不可能像原先的冤大头刘表那般,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况且刘表对他们这般客气,也不见他们回报刘表几分忠心。燕清对这些看得一清二楚,面上并不给只知阿谀逢迎、虚溜拍马者难堪,只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打发走了,接着慢条斯理地派人上门请访,将真正的可用之才挨个请来登用。对“江夏八俊”并不感兴趣的燕清,却对长于智略的蒯良蒯越颇为看重,而前治中邓羲、韩玄等人,也认为姑且能用。而武将当中,受吕布封赏最重的,则是给他们占下荆州营造出最大阻力、也是造成张辽那一部人马死伤惨重的刘磐底下中郎将黄忠;再有是力拒赵云所率兵马于襄阳城外、誓死奋战的偏将魏延;还有对守疆不利而万分愧疚,自求下野,并未随降的大将文聘。燕清知道吕布于收用将才上自有一套,对此也十分放心,是以并不干涉,由吕布亲自出马,将臣心尽数收拢。他也半点没闲着,甚至比吕布忙得要厉害得多。毕竟论起攻下一州后接收人马的活计,纵观四海,恐怕也寻不出比经手这方面事宜最多的燕清,要更来得从容自若的了。他驾轻就熟地将一件件看似纷杂的事情理顺,指令一个个吩咐下去,无一不安排得有条不紊,却不是效率低下、吃力不讨好的事必躬亲,而是娴熟地分门别类后,指派给最合适的人选去做。这一忙就是大半月。等燕清终于有时间好好坐下,喝一口热茶,再拿起那张被他做过标记的名单来,仔细看了一遍。乍一眼是不觉有问题的,可他却总感到仿佛少了什么,便耐心想了一会儿。恰在这时,吕布满身风霜地进来了。他将门打开,不等风雪灌入温暖的室内太多,就重重关上,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眼光只往桌上飞快扫了一眼,就肯定道:“重光可算是忙完了。”燕清抬眼看他,笑道:“这些天来,主公也辛苦了。”吕布的步子便又不知不觉地轻快了几分,将披风外袍一解,丢得远远的,才舒舒服服地紧挨着燕清坐下:“只憾布天资愚鲁,无法替重光分担一二,唯有过几日的赏赐,你断不得拒了。”“主公切莫妄自菲薄。”燕清摇了摇头,笑盈盈道:“至于赏赐,那更是不必。于公,清是军师祭酒,乃主公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