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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不可闻,你们越冒险而来,便是给我这个知州脸面,我总不能让你们千辛万苦把货拉来,又千辛万苦拉回去。”商户领头深深一揖:“啊呀多谢知州体恤。”楼淮祀又道:“只是,榷场的规矩定得虽有些疏漏,然最忌朝令夕改,改弦易张也得等到明年。”商户的领头人怔愣,他本来听楼淮祀话说得漂亮,似要为他们做主,谁知下一句就把所求之事,毫不留情地给打了回来。楼淮祀摇着扇子道:“别急,做买卖急有何用。我与你们一个主意,榷场在府外长街街尾,入榷场必经长街,我叫街尾一箭之地的两边屋舍空出铺面临时短租于你们,这主意如何?”商户的领头听后大喜过望,千恩万谢地去了。买了号签的商户早早进入榷场之中将易卖的货物摆好,顺道再看看栖州主卖的石脂虫金。虫金倒罢,卫繁卫絮不便出面,卫放眼看这天大的热闹,早撒着欢游玩去,才懒怠在那卖什么虫金,因此,素婆接手了买卖。再体面,也不过是楼家的下人,没甚稀奇的。但石脂那边就不同,石脂脂局统管,陈贺为人一板一眼,他知脂局上下无一人长于商贾之道,这等掏别人银子的事还得楼淮祀来。因此,陈贺特地提了块长街上买的白糖糕,糙纸一包,就拎来当上门礼,求教楼淮祀市卖之事。这上门礼可真够寒酸的,楼淮祀接过后边嫌弃边拈了一块放嘴里,然后道:“两点足矣。”陈贺虚心静听。楼淮祀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市卖时不可高高在上,虽说石脂不愁卖,但商贾一道讲究一个和字,哪里摆不得官威?”陈贺道:“有礼,虽是贱业,却不可轻贱之。”楼淮祀又道:“二便是叫三皇子去做那个掌柜。”、陈贺不解,追问:“敢问知州这是为何?”楼淮祀翻着眼皮,道:“禹京之中,街边一个卖豆腐都许是皇亲国戚,但,如三皇子这般的天潢贵胄,却是难得,何况亲与他说话?”言下这意,这是要把姬冶放在那招客。陈贺暗想这似是有亵渎皇子之嫌,转想一想,为了将石脂铺开,天下万民都能低价沽一二钱石脂,换得夜中烛火光明,有何不可为?姬冶推脱不过,只好充当起“掌柜”来,他现身榷场,直引得诸商户心情激荡,有些原本无心做石脂买卖的富户都动起歪心思来,琢磨着借此良机讨好皇三子,若得机缘,得道升天就在此举之间。更有些削尖了头钻营的,连夜买来容颜娇美的女娘打扮得一新,充当自家女儿带在身边在榷场往来。知慕少艾,焉知无缘呢?这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飞黄腾达,指日可期啊。姬冶气得整个黑了脸,楼淮祀还跑来在他耳这叽叽歪歪,什么开业大吉,石脂事关民生大计,怎能摆皇子的架式,不与民同乐?姬冶顾全大局,也只得忍了。卫繁见他捉弄姬冶,担忧问:“三皇子会不会生气,寻你的麻烦。”楼淮祀死猪不怕开水烫,道:“要命一条,他只管来要。再说了,为夫这是为百姓民生而计。”这边石脂铺别开生面的热闹,楼淮祀还嫌榷场市卖的火不够旺,在榷场外辟出一大片空地,在榷场开市前招来狮舞、傩戏、傀儡戏、戏法、口技、说书人……通宵热闹了好几日。栖州城卖吃食的热开了花,几日挣到几月的银钱,买卖红火,争执也不少。栖州人邋遢惯了,那些吃食干的稀的汤的,没几家是干净讲究的。外来的商户游客,见腌臜,不肯受,遂与摊贩吵闹起来。栖州一众摊贩扁担一扛,几人合伙就要打架。楼淮祀气得直磨牙,一声令下,将这些斗殴闹事的小摊贩全逮牢中关了几晚。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623:30:26~2020-06-2923:5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微醺、石不害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深深浅浅48瓶;一串乱码、我家的金哼哼20瓶;姜洲7瓶;论文好难啊5瓶;硝烟袅袅、123木头人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49、第一百四十六章第一百四十六章:拿一干小摊贩开了刀,栖州诸民噤若寒蝉,新知州的手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只是他们的劣性一时改,安逸一段时日,为着一些口角纷争就要大打出手。再兼这些时日栖州客似云来,各个腰缠万贯、色衣光鲜,不少商户禀着栖州外客少,宰一个赚一个,坑一对赚一双,常有漫天要价、讹诈之事发生,更有不要脸皮,将院子租与外客,趁着人客洗澡净身,将自己娘子往里一推,直嚷自己娘子坏了名声,只能拿去沉河,开口就要五十贯钱,外客为了息事宁人,也只得破财消灾。楼淮祀气得在增派了一队差役往来巡逻,把鸣冤鼓搬到闹街当口,有不平事只管敲,他这个知州不欺生客。好不容易请来的财神爷,还能让这帮子恶民给赶出去。俞子离叹道:“无有教化之果。”栖州穷地少有学堂,正经读书人都少。半知学堂那些个白衣秀才,学识别说半桶,至多一勺。梅萼清笑道:“仓廪足知礼节,衣不暖饭不饱,哪管有礼无礼。”楼淮祀则道:“这几日,无礼也得装得有礼,纵是个鬼也要给我披上一层皮来。”他下死力肃清,栖州城总算露出一点宾主尽欢的和睦景象,这小知州实在是个狠人,鞭、笞用的鞭和板子都快让人血给染红了,祭出来,扑天的血腥,民不与官斗,再不服气也只背地里暗骂几句酷吏狗官。唯那些本份度日的良民,却在心里念佛,直盼着楼淮祀将这些一天到晚无事生非的,全抓了才好。如此这般,等得榷场开市,整个栖州上下欢腾,楼淮祀领着卫繁,带着舅兄卫放,小姨子卫絮,亲临赏鼍大会。清和道长领着教中子弟,挑了平头整脸的来,一律道袍莲花冠,佩剑的,持拂尘的,捏法诀的,观之真乃神仙中人。姬冶、俞子离还有远道而来的江石全被摁在底上观赏鼍大会。江石坐那,暗叹自己竟是个冤大头,这赏鼍大会明摆着要他们掏银子。楼知州为了大家银子掏得舒心,周到又体贴。看,头尾将将一丈来长的恶鼍,横行沼野,伤人无数,牛羊家畜也都命丧它的血盆大口之中。道教苍南观大弟子,历经九死一生,险些仙游,这才将恶鼍擒获杀之。此等为民除害的义举,不值得三皇子与江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