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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爷爷手上建立起的厉氏、在他父母手中做大做强到全国数一数二的厉氏集团,就会一步步走下坡路。厉城骁舍不得,一想到抚养自己长大的爷爷的心血会毁在厉子凡的手里,他就不得不妥协。所以很多次他不得不替厉子凡做事情,等事情捋顺了之后,再交还给他——他一直都在消极地被动接受管理公司的事务。而且,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自己的父母眼里找到一点存在的价值。厉城骁突然觉得自己活得真够卑微的,他这一生都在不断地寻求家里人对自己的关注和认同……他都不记得自己提厉子凡擦过多少次屁.股、做过多少次嫁衣了。后来竟然也麻木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在争夺厉氏大权这块,是真的没多大的想法,于他而言,只要厉氏好好的就行。关于自己和厉子凡之间的纠葛,在他眼里,跟人类与狗之间差不多。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反咬他一口不成?宋淮看着默不吭声的厉城骁,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将他覆顶淹没,窒息感扑面而来,他简直要被气死了。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将胸腔里的浊气给排空了一些,而后他揉揉自己的胃,没好气道:“靠,气死我了,气得我胃疼!”厉城骁心疼宋淮的身体,忙不迭凑过去,想要抱着他:“别气了,别为这个气坏了身体。”“你离我远点!”宋淮故作嫌弃,想起刚刚男人紧张自己时的样子,他灵机一动,祭出杀手锏。他继续说道:“你爸妈说让你把什么让给他,你都毫无怨言是吧?行啊,那如果哪一天你爸说要让你把我让给厉子凡,你要怎么回答?说‘哦,好的’,是吗?反正当年我爷爷和你爷爷定下的娃娃亲是我这一辈和你这一辈的人,又没有说是我和你,厉子凡也是你们厉家的人啊,不是吗?!”这下,厉城骁彻底慌了。他上前一步,突然抱住了宋淮。宋淮还在气头上,面对厉城骁突如其来的抱,奋力挣扎。“淮淮,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抢你走的!谁都不可以!”厉城骁突然吼道,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很快就被秋风给卷走了,最终散落在这茫茫的天地间。宋淮一顿,不再挣扎了,厉城骁语气中的后怕和颤抖刺激着宋淮的神经,他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厉城骁抱着自己。“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刺激你的,还是在你生日这天,”宋淮在心里默默说道,可是——不破不立。厉城骁已经对他父母的话形成了思维定势的无条件服从,如果不把厉城骁从这种思维里解救出来,将来指不定会被厉子凡给打压成什么样子。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了自己的手掌上,最后……无情地推开了厉城骁。宋淮面无表情地看着厉城骁,语气也波澜不惊地说道:“你说别人抢不走就抢不走?我凭什么相信你?反正你对你老爹唯命是从,如果他非把我这么个落魄之人推出去,你也会照办吧?反正这也不是你干不出来的事情。”厉城骁心尖儿狠狠一颤,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淮,他怎么也没想到,宋淮会认为他会在将来某一天把他推给别人。他喜欢他、想要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把他拱手让人?这段时间以来,他做的……宋淮都感受不到吗?厉城骁突然觉得有些冷。宋淮斜睨着厉城骁,平静地说道:“只要你争取到这次跟孙氏合作的项目,不让厉子凡插手,我就相信你以后在某些时刻,有能力保护我,不把我推给别人。在此之前,我不会回厉家的。”他默默后退几步,站在宋琛身边,说道:“我也是有娘家的,这段时间,我住我哥那里。等你拿到了项目的管理权,你来接我,我一定跟你回来。”他说完,便利落转身,对宋琛说道:“哥,我们走吧。”声音毫无波澜,平静得不像话。宋琛没动,他看着厉城骁,突然觉得这个外界传言的凌厉无比的厉大少爷,远比传言来得可怜多了。宋淮却在催他,语气刻意放冷了些:“哥,你再不走,我也不要你了。”宋琛:“……”他叹口气,转身。王靖羽还处在懵逼中,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如此的让人始料未及。厉城骁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目送宋淮离开,直到看不见宋淮的身影了,这才眨了眨眼睛。他觉得眼睛有些酸,用力眨了眨,眼眶有点湿润的感觉,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看向王靖羽,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他说:“和尚,帮我跟宋琛说,一定照顾好他。他胃口不好,你记得让宋琛找一个好点儿的厨师。他睡觉还喜欢踢被子,最近天气又凉了,还有,他——”“城骁,”王靖羽听不下去了,打断他,“别说了,我们会照顾好他的。”“好,”厉城骁勉强笑了笑,艰涩开口,“那我就放心了。”王靖羽有些不落忍,他最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要死要活的场景,便安慰道:“你别多想,小淮他只是想激励你,让你不要在厉子凡那里受了委屈还受得那么心甘情愿。”王靖羽都懂的道理,厉城骁又怎么会不懂?他还能不了解宋淮么?那么费尽心思地给他过生日,不是为了气他的。可是,刚刚他因为气昏了头所以失去了理智、一度觉得宋淮的话伤他心的那种受伤的感觉,还堵在胸口,让他觉得憋闷。他拍了拍王靖羽的肩膀,低声说道:“不早了,你回去开车时注意安全。”说完,便转身进了别墅院子,背后抖落了一地落寞的星光。他回到家里,没有进自己房间,而是径直来到了厉劲峰和赵苑舒的卧室门口。他沉沉地舒了口气:为了宋淮,他必须跨出这一步。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厉子凡骑到自己的头上。忍了这么年,也该是个头了。如果父母的心从来就是偏的,那么,不论他做什么,都不能摆正。他嗤笑了一声,觉得枉费自己活了整整二十九年,却还不如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看得通透。这么些年的坚持和忍让,到底图个什么?如是想着,他敲响了房门。与此同时,宋琛的车里。宋琛替宋淮系安全带的时候,抬眸无意间一瞥,有些慌了,他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