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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青,发现贯颅的羽箭上打着我的标记,我便拿了头筹呀。”“嘁,侥幸而已。”对方明明听见结果时眼睛都亮了,偏要嘴硬。方停澜因此心情大好:“我运气好,也是我的本事。”吃完了饭,老爵爷去隔壁家里借一辆马车,方停澜主动去帮老夫人洗碗,海连倒成了多余的人,他啃着一只梨,靠在门边看方停澜手脚麻利地将碗碟放进橱柜:“我以为方千尉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你对我误解总是很大。”方停澜冲他笑,“倒是你,怎么不过来搭把手?”“海连下午帮过忙啦,今天那只鸡就是他杀的。”夫人说道,“今天你们俩肯陪我和老头子吃饭,我们不晓得多开心,如果方先生在久梦城常住,也可以常来。”“一定。”方停澜答应。34.马是老马,车是货车,前面一块木板权当坐板,后面一截露天车厢原本装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此时清空了出来,像是一个安在轴承上做工劣质的大木盒。方停澜熟练地一挽绳子,招呼海连坐到旁边。海连迟疑了一下才磨磨蹭蹭地坐到了方停澜旁边。两人向子爵夫妇道别,马车晃晃悠悠地吱呀朝前走去。方停澜一开始以为对方是不想和自己坐在一起才四肢僵硬,走了一段后,才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匹老马,身体紧绷得像要随时落跑,仿佛这匹瘦骨嶙峋的牲畜是什么凶猛怪兽。“你怕马?”他问道。“我……”海连吞了口唾沫,顾左右而言他,“你最好速度慢点,久梦城有明文规定,在大街上疾驰马车的会坐牢,起码一个月。”方停澜失笑:“这样的老马,我就算想疾驰也疾驰不了吧,”现在两人行进速度和走路基本没什么两样,如果海连连这样也紧张,他不难猜出小海盗之前一定在这上面吃过什么亏,“你被疾驰的马车撞过?”“是差点。”海连纠正。唉,套话也未免太容易了点。方停澜在心里摇头叹息,却也没一丝愧疚,他还温柔建议地道:“那不然你坐去后面,不看着这匹马总不怕了吧。”这建议不错,海连立刻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撑着车板转身去了车厢,两人从并肩变成了背靠背。海连坐稳后用手肘碰了碰方停澜的后背:“你之前不是说你找老爷子是说正事么?现在说吧。”“可以,”方停澜微微向后转了下头,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两人视线交对时他继续道,“你要杀的那个人叫费科纳。”尾音还没从唇中飘出,和他对视的那双眼睛里的瞳孔顿时惊缩:“你说谁?!”“费科纳,”方停澜重复道,“你不会想说你办不到吧?”“你要我去杀了费科纳?”海连也跟着重复,他拔高了声音,“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他是谁么?”“我知道,老爵爷说他是允海上最强的海盗,”方停澜说,“你怕他?”海连冷笑一声:“我在海上从没怕过谁。”方停澜挑眉:“那为什么不愿动手?”“因为很难,而且不划算。费科纳不光行踪不定,身边的舰队和伙计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我暗杀这么一个人,难度不亚于要我现在单枪匹马去皇宫里杀了琥珀王。”海连目光凌厉,“何况跟费科纳为敌,就是跟沙鬼湾一大半的海盗为敌。”“原来如此。”方停澜垂下头想了想,又问道,“所有的海盗都听他的么?”海连摇头:“怎么可能。”光是毒蜂号就做过许多次想趁火打劫费科纳家的船队的美梦,有两次还真的在虎口上拔了牙,更别提其他的海盗们。海上没有法律,更不讲道德,归根到底,只看火药与弯刀。“那就行了。”方停澜笑起来。他驱赶着老马走过一段坑坑洼洼地鹅卵石路,车轮颠簸,座下的木板仿佛随时都要散架,等到这段仿佛吞口唾沫都会咬到舌头的路段走完后,男人低声道:“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去沙鬼湾。”29信任“你去干吗?监督我?”海连皱眉。“不,帮助你。”方停澜说。“就凭你?”青年的视线从方停澜的脸落到对方的身上,看着方停澜身上昂贵的银线罗衫嗤笑了一声,“只怕方小少爷还没到沙鬼湾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方停澜理直气壮:“可那次海战是你们的毒蜂号被我剿了。”海连:“……”“我确实是去帮助你,也是帮助我自己。”方停澜难得解释道,“如果你是觉得单枪匹马闯敌人老巢风险太大的话,我能有万全办法能让你全身而退。”“什么办法?”“这个么……”方停澜拖了个长音,他勒住缰绳让老马转弯的同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海连一面聆听,手指一面来回摩挲着怀中那件新衣,而在方停澜讲到最后时,他的指尖已经快要掐进衣料里:“只要这样就行?”“大体上如此,其余的随机应变。”“别哄我,你这计划明明只有一半。”“确实我只想了一半。另一半先卖个关子,可以么。”方停澜又露出那副熟悉的狐狸笑脸。海连最讨厌对方这种表情,他做了个随便你的手势后把脑袋转了回去,不再看方停澜。等两人摇摇晃晃地从晨鸣宫回到安万那区时,正是花街的生意高峰期,金铃花夫人的地盘上再没有多的可以停马车的地方,方停澜只好把老马牵去了珍珠酒馆。老板娘先是表示这一辆破车占了两辆车的位置不肯收,又说这老马随时一副要病死的样子,停在马棚里都晦气,硬是收了方停澜双倍的草料钱。方停澜一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买两套穷人的衣裳一边往回走,结果刚来到住处门口,便发现海连还站在门口,见他来了后把手里的两样东西递给了他。“奥布里安说先还你一半,剩下一半估计也快了,他其实是个勤快人,就是运气不好。”他见方停澜要张口,又添了一句把男人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别说什么表弟不表弟的,你自己的钱你自己保管。”方停澜笑笑,从善如流地把钱袋塞进怀里,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大剧场的票,他请你,说算是利息。”方停澜借着窗边光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嘴唇微动了动——没记错的话,秦唯玉和自己约定的下次见面正是这场。他目光转向海连,对方正在等他答复:“他就给了一张票?”“两张。”“这么说,你也会去?”“会。”海连点头,答应朋友的事总要做到。方停澜在心里叹了声可惜,嘴上却笑道:“替我谢谢他,就跟他说如果那天我没有其他安排,我也会去给他捧场。”对方这个答复模棱两可,海连也并不在乎自己收到什么回答,他只要把东西送到就好。青年才要走,想了想又转了回来,抬起头说道:“我还在想你刚刚说的那个计划。”“嗯?”方停澜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