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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干什么?”小太监恭了恭身,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令洛安歌如遭雷劈的话,“殿下挑选了几位姑娘,想请洛少卿前去过目一遍,务必要选出一两位来收为妾室。”洛安歌吓得差点儿从秋千上掉下来,他拽着秋千绳,结结巴巴的问:“真,真的?”小太监笃定的点点头,“千真万确的事儿,少卿快去吧,别让殿下等久了。”洛安歌觉得自己的腿都是哆嗦的,小太监好心的叫人准备了软轿,送少卿去了客堂。进了堂厅见了太子,洛安歌才堪堪冷静下来,脸上勉强挂着笑容,“殿下说要为我选妾,可这儿也没人啊?”他说的是,这偌大的堂厅内,除了太子和他自己,就只有门口侍立的一众宫女太监,还有立在太子身后的大太监王公公。太子笑了,只是这笑容就像黑暗中的毒蛇一般吐着信子,令人心悸,他说,“宵宵,不要着急,现在就让你见一见。”一个眼神过去,王公公立刻意会,高声唱道:“宣赵姑娘觐见!”话音未落,便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位女子,身着青丝流水裙,团花白玉裳,长发如墨,满头钗环,走出来时步摇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只是这姑娘实在是长得威武,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比洛安歌高大了一圈不止,两道浓眉下长着一双铜铃大眼,鼻头如蒜,活生生的钟馗转世。洛安歌吓得跌坐在楠木雕花椅上,目瞪口呆。偏偏赵姑娘还过来行礼,娇羞的抛了个媚眼,“见过洛少卿。”洛安歌手哆嗦着去拿桌上的茶盏,颤巍巍的喝了一口压惊,倒是洒出来不少茶水。他结结巴巴的道:“啊,免,免礼,你,你先下去吧……”太子慕轲勾起嘴角,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明知故问道:“怎么,不喜欢这个?”洛安歌艰难的咽了咽,目光在那姑娘脸上一扫而过,“那个,这姑娘长得还算周正……只是太子您看,这比我还高,实在,实在是不合适……”“哦,这样。”慕轲点了点头,似乎很能理解他似的,“那就让她下去吧,叫下一个出来。”那钟馗低头退下了,不一会儿便又从那张十二折大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仍旧是绫罗衣裳,钗环满头,这个个子倒是没多高大,只是膀大腰圆,浑圆似珠,估计有两个洛安歌那么重。洛安歌心惊胆战的去看她的脸,见那一张黝黑的圆脸上居然长着络腮胡子!洛安歌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不断地咳嗽也要抬手去指那‘女子’,手指颤抖着,“这,这不是个男人吗?!”慕轲从容道:“我哪里知道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万一少卿喜好男风呢?所以我特意叫人挑了一个男子出来,以备不时之需。”“那你也得挑一个腰若扶柳,眉清目秀的吧,这,这不是御膳房里挑水的伙夫吗?我前两天还见过!”慕轲不悦的眯起眼,“怎么,我好心帮你找侍妾,你还挑三拣四的?”洛安歌一下子缩进椅子里,“没,不敢有意见……”慕轲满意的笑笑,“那就叫下一位出来吧。”总之今天慕轲挑出来的这几位候选之中,无一意外,不是奇丑无比就是膀大腰圆要不就是口歪眼斜,把洛安歌吓得着实不轻。他从前在韫乐时,身边哪个宫女不是清秀可人的,哪个太监不是垂眉善目的,哪个侍卫不是端正英武的,今日这一番折腾,着实让他大开眼界,感叹太子殿下能把这各有特色的奇人汇集一堂,也算有本事。最后一位年过六十洛安歌都能叫她一声奶奶的‘姑娘’退下之后,慕轲转头问他,“都看了一个遍了,有没有喜欢的?”洛安歌默然的捂住脸,悲戚道:“我不想选,太子殿下放我一马吧……”“不行。”慕轲伸手拉开洛安歌的胳膊,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自己,温柔而残忍的道:“你自己说要纳妾的,今日必须选一个,且晚上就要圆房。”洛安歌浑身一颤,悲切切的飚了个小泪花,“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逼……还有别的没有?我再挑挑?”慕轲一笑,松开他站起身来,抬手指了指自己,“还有一个,就是我,挑吧。”洛安歌猛地睁大眼睛,从椅子上跳起来,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等到洛安歌跑的没影了,一旁的王公公才终于憋不住了,笑了出来,“殿下这一招真是绝了,想必洛少卿以后再也不敢提纳妾之事了。”慕轲没说话,只是沉沉的盯着洛安歌逃走的大门口,良久之后才缓缓道:“不,还不够。”王公公一愣,“殿下是想?”慕轲转身坐回椅子上,拿起洛安歌喝过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眸光亮的吓人,“他没选,我就当他选的是我,按照规矩,今晚就圆房。”第二十九章-网中鱼洛安歌从堂厅里逃出来,一路飞奔到花园的小假山后边才堪堪住了脚,扶着石壁喘息,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他就知道慕轲是不会那么大方的放过他的,可谁能想到太子居然能想出这么个膈应人的法子来整治他,洛安歌现在一闭眼,浮现的都是那位膀大腰圆的挑水伙夫穿着绫罗裙裳的样子。别说是纳妾了,洛安歌现在喝水都留有阴影了。洛安歌无力的扶着石头,面壁哀叹,他怎么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啊?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现在事已至此,再悲叹也是没用的,洛安歌坐在石头上消沉了一会儿,很快便又打起精神来,拍了拍衣裳上的灰,慢慢的踱步回去。他没回书房或者寝殿,只是在东宫的外院转了几圈。外院的下人很少见到太子,也不清楚内院发生过什么,更不认识洛安歌,只是见他的衣裳料子极好,想来应该是主子,便以礼相待。洛安歌瞒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自己是在太子书房里伺候,然后跟门口的侍卫问了问韫乐的事儿,洛颜予的藩王之位可封下了,雪灾可控制住了没有,灾民如何安顿的?那侍卫一问三不知,倒是一旁扫地的小宫女知道些内情。那小宫女的相好是宫里的侍卫,前不久跟着几位大人到韫乐办公去了。他的来信倒是提过一星半点儿雪灾的事儿,说是已经办了粥铺,搭了窝棚,没什么大碍了。至于藩王的事儿,似乎还正在商议,未曾定下来。那不过是个小侍卫,能知道这些已经是很不易了,能写进信里的更是少之又少,洛安歌跟小宫女道了谢,总算是稍微放了心。韫乐的雪灾是他一直牵挂着的,现在知道没事儿了,一块大石头也就落了地,刚才被慕轲那一番的膈应也消